第14章 暗流
今日并不算什么良辰吉日，天灰蒙蒙的，京城皇宫门口，南宫桓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周围的御林军没人敢打扰这位上仙，片刻后，南宫桓睁开双眼，忙不迭蹲下身子，丢出三枚铜钱，就这么跟村头小孩似的蹲着，“艮卦生门开，成龙之象！只是这卦象怎么，怎么奇怪呢？千回百转，看来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南宫桓正在喃喃自语，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师兄在这做什么呢？”来人正是北冥连山，看到地上的三枚铜钱，北冥连山又问道：“怎么在这里就卜上卦了？”南宫桓起身就拉着北冥连山往御书房走去，边走边说：“走到皇宫门口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便卜了一卦，实乃天助我也，成龙之象显现，只是幼龙尚未成熟。”到底是几十年的同门师兄弟，北冥连山立刻明白了其中意思，“师兄是说，有脏东西？”
“没错，看来这次，得留个人在京城了。走吧，先去找顾师弟。”二人来到御书房，上官羽看到来人是北冥连山和南宫桓，便很有眼色的带着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大师兄，孩子们怎么样？”
“好得很，估计等你下次见你家崽子的时候，都能抱上孙子了。”南宫桓打趣道。
北冥连山也很合时宜的补了一句：“提前恭喜顾师兄了。”
“你也别恭喜别人了，你家那崽子也一样，把沈家三小姐也给霍霍了。”
“大师兄，这怎么能叫霍霍呢。想来流云那小子也没给你丢人吧。”
“去你的，说正事。刚才我走到皇宫门口，感觉契机来了，就卜了一卦，卦象很不错，幼龙将成，只是有些脏东西需要处理。”南宫桓说道。
“什么脏东西？得多久处理的掉？会不会影响咱们去漠北的行程？”顾彻三连发问。
“为了保证不出岔子，这次你就别去漠北了，我和连山去就行。”南宫桓说道。
北冥连山听到此处松了口气，顾彻想了想说道：“最近皇陵那边也有些异动，我留在皇城也行。漠北同我们建交之后双方来往也挺密切的，但是听说最近漠北王庭也不安宁，你们还得小心才是。”
“穆特帮月师妹很多了，虽然月师妹也帮着漠北繁荣了不少，但这次我们能帮还是帮帮他们吧，你说呢师兄？”北冥连山是个性情中人，若不是如此性格，当年也不会被废去修为。
“别人家的事，我们尽量还是少管，如果穆特开口，我们自然不推辞，但如果我们擅自查收别人的事，影响的就是整个王朝和漠北的关系了。”南宫桓依旧沉稳冷静，顾彻也点了点头认同南宫桓的说法。
“那师兄你们何时出发？”
“就明日吧，此去漠北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四极门那边，师弟你若有空，也去瞧瞧，他们毕竟还是孩子。”
南宫桓和北冥连山离开皇宫后，顾夏桀就来到了上官羽的寝宫，“姨娘，您叫我。”
“桀儿，我给你的那套功法，你学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修习完了全篇，只是这其中奥妙，我尚未完全参透。”上官羽听完便抓起顾夏桀的手，摸过顾夏桀的脉搏后说道：“还不错，能到这个程度已经超过我的预期了，没让我失望。最近不要懈怠，我们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孩儿明白，只是……”顾夏桀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打断“姨娘怎么跟你说的，不该问的不要问，还没记住吗？”上官羽说话的时候气息大变，让顾夏桀喘不过气。
“记住了，孩儿不会再提。”
“回去吧，最近多注意，不要露出马脚被人盯上了。”
顾夏桀出门之后依旧在后怕，自己这个姨娘，究竟是何来历，丞相之女怎么会有仙法？但是他已经踏上了船，现在，没本事下船去，好在自己一心想修习的仙术自己学到了，得到好东西，自然要付出一些。至于代价是什么，顾夏桀心里也没底。
翌日，北冥连山和南宫桓骑马出了皇城，路上南宫桓一直回头看身后，惹得北冥连山忍不住问道：“师兄，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我总感觉有人盯着咱们。”
“师兄想多了吧，这一路上哪有人，要说有人顶咱们看，也就百姓和在皇城城楼上的士兵。再说了，谁能不露痕迹的跟着咱们，咱还骑着马呢。”说到此处，北冥连山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莫非是……”
“我担心是的，给顾师弟传个信吧，让他提高警惕。防范未然总是好的。”
两人勒马停下，北冥连山从怀中拿出一个哨子，哨声响起，一只青隼从天而降，北冥连山从青隼腿上取下纸张和一小块黑色的煤炭一样的东西，写好字后便让青隼重新飞起。
“师弟，走吧，我们快去快回，以免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与此同时，漠北，不周山山顶有位女子席地而坐，不周山上常年乌云笼罩，根本看不清山顶是什么样子，而这女子面前，是一根巨大石柱直达天际，看不到尽头，这跟石柱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女子正是被逐出四极门的弟子月知许，石柱之上有许多道裂痕，裂痕之中向外散发着丝丝黑气。月知许眉头紧皱，俏脸上留下滴滴汗珠，不周山上强大的威压让月知许有些呼吸不畅。
只听那石柱之中传出声音：“怎么样，月姑娘，想好了吗？”月知许默不作声，那道声音似乎有些急，“还没想好吗？我所说的可都是事实，你再好好想想天上那些人是怎么对你们的，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我信你所说之事，但我不信你这个人。”月知许清冷的声音响起。
只听那道声音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没说要你信我，更没说我是好人，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更何况，现如今他们一家独大。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
月知许站起身，说道：“我答应你，但也请你，遵守你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