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狐，妖

    雾灵山巅，有一棵古树，相比之前的枝繁叶茂，近些年来它显得有些残败，五月的山顶，风依旧清冽，树叶沙沙作响，西斜的暖阳照在树上，也照在树下的小狐狸身上。

    小狐狸通体雪白的毛发在日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小狐狸就这么趴着打盹。不多时，古树的树枝以一个奇特的角度弯曲，翠绿的叶子拍打在小狐狸身上，小狐狸很有灵性的伸了个懒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古树，竟开口说了话：“这不还早呢，现在就叫我起来干嘛呢？”小狐狸似乎有些起床气。

    古树的枝叶随风沙沙作响，好似在回应小狐狸的话语。只见小狐狸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说道：“我那些族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是不会离开雾灵山的，更何况，我这么一个被赶出来的家伙，他们又怎么会听。”古树依旧没有停下，仍旧在摇晃着他的枝叶。

    “哎呀，好好好，真没办法，明天我就去，明天我就去跟他们说。”小狐狸做了回应，但古树并不满意，弯曲树枝推着小狐狸，在催促她去办事。“好了好了，我现在去还不行吗，祖宗。”话毕，小狐狸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山顶。

    不多时，小狐狸便来到了雾灵山山腰处的一处山洞中，山洞很大，洞内石壁光滑，还有些地方作有壁画。山洞里盘踞着狐狸，应当就是小白狐口中的族群了，只是这些狐狸的毛色仅有红黄两种，怪不得小白狐会被赶出族群。

    小狐狸刚进山洞，便被两只红狐拦住了去路。其中一只红狐竟也口吐人言：“你个怪胎灾星回来做什么？近些年你闯的祸还不够多吗？就因为你的私自外出害我们失去了多少族人。”

    小白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要不是阿叔让我来，你以为我乐意来这破地方？一股臭味，闻着我都恶心。”两只红狐炸起了毛，但碍于古树的面子没有说什么狠话，只是问道：“古树大人有什么指示？”

    “限你们一日之内离开雾灵山，另寻住处，雾灵山的劫难要来了。”留下这句话，小白狐便离去了。

    雪白的身影回到山顶的古树下，看看天色，刚才还艳阳高照，怎么这一会功夫就开始有乌云了，怕不是今夜有雨。等到小白狐趴下，才发觉古树的身形好像被压得更低了。

    “阿叔，你是不是不舒服。”没有回应。

    “阿叔，这次劫难我要不要离去？”没有回应。

    “阿叔，山下那些人不是灾祸对吧。他们每年都来的。”没有回应。

    “阿叔，你是吓唬他们的对吧，你会保护雾灵山的对吧。”没有回应。

    古树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小狐狸的问话，拿自己的枝叶轻抚她，不多时小狐狸便沉沉睡了去。

    相传雾灵山曾有仙人居住，自天靖王朝建立以来，雾灵山一直都是天下人敬仰的地方，逢年过节都会有不少人在山脚下祭拜仙人，祈求庇佑，近年来大大小小灾祸频发，来此祭拜仙人的百姓越来越多，但也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没有下雨，但那越来越厚重的乌云，像是在密谋着什么东西一般。

    翌日清晨，日光没能穿透乌云，只有点点亮光洒下。古树照常摇醒小狐狸。小狐狸爬起身子，只见古树浑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小狐狸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见古树树干层层开裂，庞大的躯干里已然残败不堪，更有着丝丝黑气外溢。只见古树摇动树枝从躯干中取出一颗半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珠子，珠子散发着绿光，神圣无比。震惊之余，小狐狸听到古树发出了声音：“吃……了它，快……快跑。永远不要……再回来。”话音刚落。空中乌云立刻压低，雷声滚滚，小狐狸知道大事不妙，吞下珠子便向山下跑去。

    小狐狸刚跑出去没多久，只听空中炸雷响起，一道金色闪电劈到雾灵山巅，一瞬间，古树便道消身殒，雾灵山巅更是出现了一个大坑。五月，正是草木繁茂的季节，但雾灵山的植被从山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败了下去，再也没有了灵气。古树消失后，一道虚影出现在山巅，自顾自道：“还是晚了一步。”

    距离雾灵山不远处，王朝的营地里，所有人匍匐在地，不停叩首，大家嘴里都念叨着求仙人保佑的话语。雷声还未散去，众人不敢起身。空中，那道在雾灵山顶一闪而过的身影再次出现，说道：“顾彻在何处。”只见顾彻赶忙微微抬头，回答道：“卑身在此，仙人有何指示？”

    仙人缓缓开口：“雾灵山中有妖狐作祟，正值你们狩猎祭天的日子，本仙命你们进山，趁着妖狐尚未成形，将其尽数抹杀，明白？”

    “卑身遵命，定不负仙人所望。”话落，仙人虚影消失，乌云顷刻间便散去，金乌再次出现在空中。

    顾彻站起身，对着身边的北冥连山说到：“传仙人旨意，全军进山，猎杀狐妖，凡是带回狐妖尾巴的人，重重有赏！不过狐妖既能引得仙人重视，定然不简单，让士兵们自行编队，切不可贪功冒进。”

    旨意传下，营地内的士兵都忙活了起来，三五成群的开始进山。另一边，顾木森来到顾彻帐内：“父皇，孩儿也想参与此次狐妖狩猎，望父皇成全。”

    “好，朕的孩子，定然也是要为皇家争光的，这样，你同顾夏桀和北冥齐一起进山。相互有个照应，记住，安全最为重要，不可为了争一时意气，明白了吗？”

    “儿臣领旨！”

    顾木森退出帐外，顾夏桀和北冥齐已经在帐外等候。

    “怎么样？成了没？”顾夏桀一脸期待的问道。

    “本皇子出马，那还能有成不了的事？快快快，咱们也快收拾一下进山了，不然狐妖就被杀完了。”

    三人很快便穿上了轻甲，向山内进发。

    “今天那道虚影就是仙人么？”在进山的路上，北冥齐忍不住问道。

    顾木森挠挠头，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仙人不是已经好多年都没出现过了吗？不过那种天象，也只有仙人才能引发了吧。”

    北冥齐又问道：“仙人虚影有没有给你们一种奇怪的感觉啊？”

    顾夏桀说到：“仙人出现的时候我也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不过仙人本就高人一等，有这种压迫感，应当算是正常吧。”

    顾木森好像猛然想到什么，说到：“四极门今年要招收弟子了，父皇说，他师兄不日便会下山，咱们多杀几只狐妖，到时候一起上山，学仙术。”

    “那是什么？”北冥齐指着一道白色的身影惊呼。

    “好像是狐狸，白狐！追！”三人向着白狐所在的东边追去，殊不知另一边，一老一小，也朝着西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