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壁画
奇异的白光在眼前闪烁。
姜婉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前方墙壁上的东西正散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她刚从甬道摔落，不仅感到头脑胀痛，连背后的伤似乎也被拉扯到，正在隐隐作痛。
对了，沈长风呢？！
“阿婉”不远处，少年扶着墙站起，手里还拿着那根人皮蜡烛。
“你没事吧？”姜婉小跑过去扶着他。
沈长风痛苦地抱着头，“我的头好痛。”
“你快坐下，我看看。”
姜婉凑近少年，伸手摸着他的脑袋，“哪里疼？是这里么？”
没有回应。
姜婉一惊，连忙看向少年，却猝不及防地与那双深邃的眼睛对视。
他就这样深情地看着她。
许是感到被戏弄，她脸上一红，迅速和他保持距离，“你你骗我。”
“没有，我方才的确头痛，只是不知为何，当你靠近我的时候，就不痛了。”沈长风认真说道。
他越认真，她就越感到害羞。
姜婉点点头，“你没事就好。”
她站起身，走向那片散发着白光的墙壁，“奇怪，这里好像没有出口。”
“看布局和形状，这里应该是其中一间耳室，但却被施了结界。”沈长风说道，“应该和那名红衣女子有关系。”
“嗯，我很好奇这白光后面的是什么。”
姜婉剑指一挥，青色灵力从葱白般的指尖飞出，打在那层白光上，白光倏然消散。
五幅壁画一一呈现在两人面前。
第一幅画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在草原上放羊。
第二幅画着这个人在和一个身穿华丽斗篷的人对饮。
第三幅画着那个放羊的人换上了盔甲，似乎在为上战场做准备。
至于第四幅和第五幅，像是被人刻意毁去了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这是月狄将军和那位神秘人之间的故事！”姜婉发现，壁画上这件华丽斗篷，和守墓村祠堂里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可惜后面两幅看不清楚。”沈长风惋惜道，“我猜测，这可能和三百年前那场大战相关。”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婉记得，之前苏雨瑶也提到过这场能让国家夷为平地的恐怖大战。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我下次回到天玄宫，再找找有没有相关记录。”
说罢，沈长风反手抽出承影，左手灌输进银色灵力，猛地往空中一劈。
被剑劈中的地方红光大现，以一股相反的力量逼得他后退几步。
“她竟然是妖。”沈长风收剑归鞘，淡淡道。
“妖？你是说，和我姐姐在一起的那些人，是妖？”姜婉心下大乱。
“嗯，那女子擅长禁术法阵，诡异无比，这个结界不是那么容易破坏的。”
姜婉紧握双拳，心中怅然，“姐姐，你为何会与妖为伍。”
“阿婉，村长送你的那本书，或许能破坏结界。”沈长风转移话题，不让姜婉消沉在姜妍身上。
姜婉点点头，从怀里取出那本《御灵诀》，翻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以灵御物，天下之大乘也。”
第二页——
“身、心、意、物，四者合一，突破境界，为我所用。”
第三页，空白。
第四页，也是空白。
姜婉看着只有这两页写有子的“书”，不禁苦笑，但同时，她发现这两页纸中都有提到过一个东西，那就是“物”。什么才是“物”？像方才沈长风把灵力注入承影，不也是以灵御物的一种么？
那我的“物”，又是什么？
姜婉看向左手手腕，难道是这只水仙镯？
水仙镯虽也是法器，但它的主要功能却是用于收纳。
等等，收纳？
她猛然想起鸳羽和龙魂，都还在水仙镯之内。
难道说，它们也是“物”的一种？
姜婉欣喜地看向沈长风，“我想，我知道了！”
沈长风眼含笑意，对她点了点头。
姜婉放下《御灵诀》，翻手结印，水仙镯被稳稳祭到身前，“以心为境，以水为仙，开！”
水仙镯光芒大盛，赤红的鸳羽和玄色的龙魂浮在水仙镯之上。
“若按照书上所言，我可以用灵力结契，将它们变成我的法宝。长风，你觉得”
沈长风看着鸳羽和龙魂，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长风，你怎么了？”
“没什么。”沈长风把目光移向姜婉，“可以试试鸳羽。”
“好，我试试。”
姜婉祭出鸳羽，双手结起复杂的手印，四周骤然吹起一阵柔和的风。
“以吾之灵，契尔之力，鸳羽！”
青色的灵气“嗖”地一声飞入那根赤红鸳羽，鸳羽在空中剧烈摇晃，一阵红光骤然闪现，迅速地从鸳羽身上飞到姜婉身上。
她惊讶地看着红光进入自己体内，不知为何，竟觉得体内有一股灼热之感。
随着红光消失不见，一把锋利的长剑浮在空中。
护手之上，刻着一对鸳鸯。
是程十鸳和宁子鸯。
“谢谢你们”姜婉衷心感谢道，她握着剑柄，剑身陡然发出一阵蜂鸣。
“可是，我不会用剑。可惜了这把鸳羽。”姜婉看着手中的剑，不由得来一阵惋惜。
“我教你。”
沈长风来到姜婉身后，握住她的右手，将鸳羽提到面前。
姜婉大脑一片空白，这么近的距离，她后颈的皮肤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让她忍不住颤抖。
“握紧了。”
姜婉抿了抿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心回到剑上来。
“试着凝聚灵力，通过它和鸳羽产生共鸣。”沈长风柔声说道。
姜婉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左手剑指散出青色灵力，注入到鸳羽之中，鸳羽的剑身骤然发出青色的光芒，在姜婉手中突然充满了力量。
“就是现在！”
沈长风握紧姜婉的手，朝空中蓄力斜劈，明明看似虚无的空间，但在劈下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被鸳羽劈到的地方，像堆满了厚实的沙袋。
“嘭——！”的一声，红色的结界骤然碎裂，像沙子一样迅速坠落在地面，紧接着又凭空消失。
结界被破，就在姜婉劈下剑的那个方向，突然出现一条通道。
“我们走吧。”沈长风握着承影，走向那条通道。
姜婉紧握着鸳羽，紧紧跟在身后。
“桀桀桀桀！”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突然在姜婉耳边响起，她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在前面！”
沈长风横剑生生挡下一击。
人皮蜡烛被震倒在地上，晃动的火光中，姜婉看到前面站着两个“人”：一个头戴白色尖帽，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另一个头戴黑色尖帽，身宽体胖，面容凶悍。
她这才发现，它们不是人——
是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