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赠物
第二天神算子想着一屁股巨债，早早的叫起了橦木去摆摊儿。十三起了床练了功无所事事，十三建议练《天功》下册第二式“裂石踢”。
十三将石碾子和黑石一起扛了出来绑在一起立了起来，两人左一脚右一脚踢，那石碾子摇摇晃晃很是不便。
十三抠着鼻子想了一会将小童叫了过来，给他又是比划又是讲解唠唠了半天，小童张着嘴不可思议。十三让给了小童两粒石金嘱咐，“越沉越好。”
小童点头，跑道铁匠铺指指点点，七八个铁匠全停了手上之活拼了命烧浆，一屋子废铜乱铁全融了铁水。
中午时分，和十三从铁匠铺抬了根和橦木身材差不多许的铁柱子，上面坑坑洼洼，一端还连着一个五角的支角。
两人又在院中挖了个半丈深的大坑，将铁柱子支角一端放了进去，一边压了块黑石，一边压了个石碾子，又将土石掩埋上去，拿着金枪啪啪砸地，十三一拳一拳轰在地上，终将铁柱子埋好露了半丈在外，四周泥土夯的严严实实，平平整整。又从铁匠铺拿了两块指厚铁皮铺在地上，两人对立站在铁柱子外侧，一左一右吭唧吭唧的踢着铁柱子。
神算子见道笑着连连点头，橦木也上来踢了两脚，疼的呲牙裂嘴，瘸着腿走到摊儿边坐着磨墨去了。
撞山靠讲得是单腿发力，腰助功势，肩部运气而击。裂石踢要立着不动小腿弯曲脚背而击，大成之时，一脚踢出石破山裂。
脚背多经脉骨质，血窍较少，运气艰难，不似肩部血肉较多，撞上去有缓冲之力。两人踢了一会疼的呀呀直呀，跛着腿坐地上运血疗伤，伤痛好了又接着踢。
下午时分两人正背靠着铁柱子休息，神算子走到院中，身后跟着妶霏月和炫得龙。
神算子也未回房，坐在院中树下的藤椅上。炫得龙向十三讪笑点头，抱着木箱给了神算子。
见了妶霏月两人开心闲聊了几句，妶霏月望着铁柱子摇头咋舌。十三却在神算子那处抱过木箱，听炫得龙点头哈腰言道：“前辈说的事我已办好了，那重明鸟须月丫头去说，请前辈勿急。”
神算子呵呵直笑，老气横秋言选：“不急，不急，你能将这十几样灵材全弄来我很满意，可让你家丫头多来这玩耍，我心情好时，说不得指点一二。”
炫得龙急连道谢，旋即额头又冒冷汗望着神算子，“那敖狠腿骨不知前辈从何处得来？那蹄角可还在？”
神算子哈哈大笑，盯着炫得龙看着不说话，看得炫得龙身冒冷汗。
“我说是我宰的你可信？”神算子一脸诡笑。
炫得龙急急点头，“信，信，前辈道法高深，却身藏功与名，说什么我都信。可不知蹄角可还在？”
“你要那蹄角做何用？”十三在旁好奇一问。
炫得龙眼露希冀之光，“我那小儿明年开春也想送到昆仑山，那蹄角可是神物，想找前辈买来帮小儿打造件灵兵，多点保命手段。”
神算子摸着光秃秃的下巴看着炫得龙，“那牛骨给他打件灵兵绰绰有余，蹄角我还有用，况且都给了你那畜生日后寻仇你儿也承受不起。”
炫得龙听得敖狠寻仇，吓得又骤出冷汗，一拍额头冲神算子急急道谢，“还是前辈想得周全，谢前辈提醒！”
炫得龙说完也转身告辞，神算子盯着炫得龙背影不说话，十三看到神算子脸色问道：“可有什么不对？”
神算子望着远处妶霏月轻声言道：“那牛蹄角可接骨治损，应是他族中那老不死想寻去治疾，有了雪神花延命，说不得他想再冲道君，就是不成，也能在多活个几百年。”
十三明悟的点了点头，神算子又细语一声，“你将木箱放好后将牛蹄角切个三分之一给妶霏月，就说给他老祖熬汤喝。”
“那刚才怎不给炫得龙拿去？”
神算子又诡笑起来，“给你愽美人一笑，好弄那三滴血。”
“滚！”
十三气着将木箱拿到地室，出来瞪了神算子一眼，手中却多了个大布袋向妶霏月走去。
妶霏月也在踢那铁柱子，似在和比试。咬着牙额头冒汗若的哈哈大笑。
十三走去将布袋递给妶霏月笑道：“这给你老祖宗熬个汤，可以多活九千九百年。”
妶霏月一脸好奇，“这是何物。”
吸着鼻子笑道：“牛蹄子，这腥味太重，炖汤不好喝，烤着也咬不动，要不我早吃了。”
妶霏月呵呵直笑，接过布袋望里看了一眼，寻思十三刚说的话又问道：“为何只多活九千九百年，不是一万年。”
哈哈大笑，“千年王八万年龟，你想你老祖宗做乌龟么？”
妶霏月抚额无语。将布袋系在腰身金带上，望着十三一身键子肉打趣道：“你后天准备又跑死对手么？”
十三挠着头思忖道：“看情况，说不得对手更希望我跑死他？”
妶霏月不明白十三话的意思，望向，撇着嘴点头，“被跑死也许更有面子一点。”
妶霏月被说得一头雾水，却闻到街中香味一嘴口水，冲院外大叫，“烤白薯的，等一会，等一会。”
喊完人己不见了影，妶霏月啧啧称奇，“她这鼻子可真是神奇。”
十三神秘兮兮的说道：“一会儿你会见道更神奇的事。”
“什么事？”
十三坐到台阶上望着院外铁匠铺一指，“你看！”
妶霏月望去，见铁匠铺和院中的过道上抱着一麻袋红薯，橦木扛着两麻袋红薯，身后蓬头灰面的老汉挑着一烤炉和柴火走了进来。
老汉将烤炉和柴火放在院中，对千恩万谢，倒退而去。
将两袋红薯放在炉旁望着妶霏月灿笑，“我请你吃烤红薯啊。”
妶霏月旋即明白十三说的更神奇之事：将烤红薯的老汉一堆糊口的家伙什儿和红薯一锅给端了。
妶霏月摇头兴叹，这幸亏是烤红薯，要是豆腐脑豆汁怎办，将磨豆的石磨、毛驴也一起买了，开个小作坊？
虚着眼在炉灶里捣腾出几个红薯，橦木笑呵呵又在加柴放红薯。
给十三、妶霏月一人丢了一个，又丢了一个给神算子，向他大喊，“神棍，快吃了干活去，一天才挣一粒金，还到猴年马月去呀？”
神算子气急，“娃娃，别欺人太甚！”
大声啍道：“证人在这，在耍赖一天收你一粒石金的利息。”
神算子一下焉了下来，用破幌子指着，“你狠，你狠…你等着。”
“我当然等着，等着你还我四万三千八百粒石金…”
“你好好等一百十二年…”
…
十三见他两人吵架呵呵直笑，妶霏月也灿笑不止。
有妶霏月陪伴很是开心，练完功没事拉着她街上闲逛，回来又时不时和神算子吵嘴解闷儿，逼他还债。十三练完功闲着在那琢磨九字直言，捏着“临”字手印运血气击打铁柱子，虽打的铁柱子“呯呯”直响，却无甚攻击之力，被神算子看见呵斥了几句，“不要瞎搞，无配套的法门小心走火入魔。”
十三点了点头不在试这九字印诀。想着法开腿部脚踝的血窍，又去问神算子灵药稀血的事。神算子想了想给他列了个清单，十三一看灵药灵水合计有二十多种，问起神算子价格，神算子呵呵直笑，“不多不多，二十种凑齐也就三十几万石金。”
十三吸了口凉气，想起欧治子稀灵血之事又瞪着神算子，“欧治子稀血就几样东西，用得还是清水？”
神算子解释道：“那是喝了就放，仓促行事，你这是喝了要养，当然灵药越好功效越大。”
十三点头明悟，收好清单，心中戚戚然，三十万粒石金才能稀一滴血，要不只能等到《五藏象经》小成之后只接服用。又想起冥三冥四如刺在喉，找到唠唠叨叨半响才定下计来。
比斗之日，神算子和橦木仍和十三一同前往。神算子见抱着人头大个布袋和一个小布袋。那小布袋应是五千石金，大布袋应有三四万之巨。神算子眯着言摇头无语，估计将兽皮箱中全部的石金搬光了。
妶霏月仍在“英雄荟”会楼前等候，见十三仍穿着破衣乱衫，肩上蹲着土狗，手提着龙须鞭腰挂弯刀。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布袋惊叹不已，这真是来博身价性命了。
妶霏月也未多言，和几人一起进了楼中，看十三去钱得开那交了五千的保证金，几人一起坐在一楼石道内侧等候。
从内侧可见两个水火灵士正在热场，几人也无心观看，正在闲聊中，木楼厅堂一红袍灵士带着三人行来，身后跟着一头丈长人高的凶兽。
红袍灵士油头粉面，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全身上下金光闪闪，珠光宝器，一看就是纨绔子弟。
身后三人应是随从，一个个也是趾高气扬。身后那头凶兽全身黑白豹纹，猫脸雕嘴，两眼绿光，头上一独角五尺之长如锥而立，威风凛凛，却一身煞气。
“蛊雕！”十三一声惊诧。
妶霏月望着几人行来忙对十三等人言道：“莫要理它，此人瑕疵必报，且贪才如命，是朱雀城副城主的独子叫钱旺旺，那蛊雕是他护身凶兽，比斗而来。”
等人听完莫不做声，十三随口一问，“他与钱眼开何关系？”
“是他族叔，这角斗场钱家有股份！”
妶霏月刚说完，钱旺旺行了过来，望着妶霏月眉开颜笑，“月公主在这儿了？怎说一连几天寻不到你身影。”
妶霏月语气冷冷，“钱胖子，该干吗干吗去，你杵这儿铜臭味儿太重，挡的气息也流不进来。”
一听妶霏月似变了个人似讽刺人，和自已不相伯仲，很是佩服，在旁伸出个拇指直晃悠。十三也呵呵笑了起来。
钱旺旺本不介意，对妶霏月心有所属，看见十三一副破落样在旁灿笑，变脸大气，“你这家奴怎无规无矩，靠着月公主身旁而坐。还敢嘲笑我，是不是想死？”
十三“哦”了一声，又向妶霏月身边挪近了些，望着钱旺旺傻问，“这样靠着行不？”
钱旺旺气得肥肉直颤，“贱奴，你真是…”
“你闭嘴！”妶霏月轻喝一声，“他可不是家奴，是我族贵客，我好朋友。”
妶霏月说完将手臂勾在十三肩上，望着钱旺旺一脸媚笑。
钱旺旺见炫霏月将手放在十三肩上，气得脸成猪肝色，指着妶霏月大叫，“炫霏月，我到你家提亲三次被拒，你竟喜欢这个破落户，何意？”
妶霏月脸如寒冰！
“何意？我喜欢谁是我的事儿，与你有何关系？何况我将手放在他肩上就是喜欢的话，你天天骑着那个蛊雕，岂不是要和他成亲。”
十三等人哈哈大笑。那蛊雕能听人言，望着妶霏月呲牙咧嘴，喉中呼呼震吼。
小狗望着蛊雕直流口水。
钱旺旺气得胸前肥肉颤抖，虚着眼瞪着十三和妶霏月。
妶霏月看都不看他一眼，瞪着蛊雕冷笑，“你在吼一声，我让鸟儿扒了你皮。”
蛊雕一下焉了下去，合着鸟嘴双眼喷火。
钱旺旺也哈哈大笑起来，“月公主，激将法也用过头了，我的蛊雕先上场比斗了，一赔六哦，别说没告诉你。”
钱旺旺说完望着十三冷笑一声，带着仆从和蛊雕向角斗场走去，几人停在石道门前，蛊雕进了角斗场和一个火族法尊对待而立，场中欢声震天。
十三望着蛊雕言道：“这凶兽很历害！”
“啍”了一声，“再历害也是一锅汤的事儿！”
妶霏月轻声言道：“这蛊雕是这长胜之王，历害的很，真人以下基本不是敌手，那对战之人也是斗场前三的好手。”
神算子啍啍直笑不说话。
几人也立起身翘首观看，场中蛊雕与火族法尊己斗了起来。
法尊一直在蛊雕四周游斗，弹跳如飞，似不想和蛊雕硬斗。盅雕水火两法连击不断，法尊水来火灭，火来土遁，斗得旗鼓相当。
一兽一人缠斗了一柱香之久，法尊得机跃在蛊雕背上，腰间抽出把一尺短刀砍向那蛊雕独角，火星直冒，短刀碎裂。蛊雕长尾如剑倒刺，扎在法尊腿上，鲜血飞溅；法尊一声暴喝，双掌似金去抓住独角往旁拨扯，独角顿冒银光，滋滋直响，似有雷电而出，法尊被一击昏了过去，蛊雕长尾如勾，将法尊抛向高空砸在圆形石壁人人事不知。
四楼有人大喊，“一三零认输。”
蛊雕却鹰嘴大开，腾空扑向法尊似要吞他入腹，顿见空中四名护卫飞身而下，一张巨网将蛊雕捕在网中，钱旺旺也入场大喊一声：“蛊雕，不能吃他。”
“它那独角可放雷光！”十三惊叹一声。
妶霏月点头，“这凶兽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灵兵难伤，又会使得灵术，非得顶阶的法尊手持半神兵才可一斗。”
两人说着，钱旺旺趾高气扬的带着仆从和蛊雕走了回来，望着妶霏月哈哈大笑，“月公主，刚听仆人讲昨日有个二货跑赢了一场，可是你这身边的穷鬼。”
妶霏月大气，话还没开口，十三呵呵一笑，“我是穷的叮当响，你这蛊雕很是不凡，可敢与我比斗一场。”
妶霏月急道：“不可！”
也急叫，“你不要命啦！”
神算子眯着眼不说话。
钱旺旺啍啍冷笑，“我正有此意，可敢现在入场。”
“不用这麻烦，就此时此地，你的蛊雕与我这狗儿比试，看它俩谁能说话。”
钱旺旺一听愣在那，他的蛊雕虽能听人言，却不能言语。可十三身旁灰不拉几的土狗就一凡种，就算是灵种不修至道君境界也不可能说话，普天之下，也没有听说过哪只狗修成道君的。
十三见钱旺旺在思忖，哈哈大笑，“唐唐钱家大少爷，不想也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不比算啰，我马上还要进场比斗。”
、妶霏月等人也不知十三何意。钱旺旺气道，“你想逛我？我还不曾听过狗会说话的。”
“不敢比就让道，我马上进场，”十三一脸不悦。
钱旺旺冷哼道：“怎个比法，赌斗多少石金。”
十三呵呵一笑，“我的狗如果能说话算你输，如果说不了算我输，我穷，就三万石金，可敢一比。”
钱旺旺眼色大亮，“你有三万石金？”
十三也不说话，手向一伸。
斜着眼撇着嘴将大布袋递给十三。十三接过布袋大大方方抛给了钱旺旺。
钱旺旺打开一看，果真是满满一袋石金，眼中光彩连连，却回头问身后仆从和蛊雕，“狗能说话？”
几人一兽摇头不止。
钱旺旺抱着布袋大笑，“比了！”
十三盯着钱旺旺财迷样心中冷笑，“你需拿石金出来，赌金放到月公主手里，他做证人。”
钱旺旺冷哼一声，掏出金票，递给了炫霏月。炫霏月一看金票三万之数，望着十三蹙眉，“你确定赌？”
十三笑道，“公正判决，不可偏私！”
钱旺旺也点头，“不可偏私。”
十三让小狗蹲坐在手中，望着钱多多诡笑：“你可听好了，钱家少爷，今儿让你开开眼！”
所有人望着十三匪夷所思。
十三望着小狗笑道，“二哈，开门大吉的吉祥话怎么说。”
“（汪）旺、旺旺、旺旺旺！”
“远处大山怎么看？”
“汪（望）”
“这胖子名讳后两字怎么喊？”
“（汪汪）旺旺”
…
笑的捧腹在地，钱多多及仆人也傻了。
神算子、橦木呵呵直笑。
炫霏月抚首菀尔，将钱袋金票递给了十三，“你赢了！”说完也蹲在地上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