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打擂
十三、妶霏月立在石洞口，角斗场似两个灵士在斗法，三人也无心观看，妶霏月盯着十三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细细瞧看，似想把十三瞧个真切。
十三被瞧得脸红耳赤，肩上小狗却对妶霏月摇头摆尾卖乖。
等了片刻，听场地有人大喊：“休息时间，有武者考核，诸位可先去茅房方便，等会儿有人兽之斗。”
听那人喊完气得要死，喊得什么话？不值一看如泡尿么？
舞着小拳咬牙切齿，妶霏月呵呵直笑，十三也皱着鼻子不高兴。
场内那人刚喊完，石道内一魁梧大汉向十三走来，啍啍冷笑：“小子，跟我进场。”
魁梧大汉说着已走进石道内，十三拍了下小狗，小狗跳落在地，十三跟了上去。
魁梧大汉从石道走出来到场地，冲十三眯着双眼冷声道：“小子，我也是武者，简单点，互揍一拳，互踢一脚，你不倒地算你过关。”
十三望着高他一身的魁梧大汉挠头，“你跺一脚我看下你多大力气。”
魁梧大汉冷哼一声，一脚踩地，泥石纷飞，脚入地三尺，将脚拨了出来对十三吼道：“快点击过来，我还要去喝酒。”
十三看了眼三尺深坑，也未多言，一拳在握冲了上去，大汉也一拳迎上。两拳相碰，大汉纹丝不动，十三使了三成力徉装退了两步，甩了甩手笑道：“可行？”
魁梧大汉冷笑一声，“踢脚过来！”
十三也未多言，纵身一跃两丈高，一个侧踢四分力踹了过去。
大汉双脚一蹬，跃起一丈迎击而去，两人相碰而落，大汉蹬蹬退了三步，十三一个倒翻落地也退了二三步。
十三徉装颤着小腿，咬牙叫道：“可行？”
魁梧大汉哈哈一笑，“小子，不错，过关。”
说完转身而走，一个身穿黑袍的土族灵士又马上走了出来冷眼盯着十三说道：“我八窍已开，是你先出手，还是我出先出手。”
十三望着土族灵士向后跃了二丈，装的一脸沉重，“你灵法尽管使来，我自有应对。”
土族灵士一脸讥讽，双掌印地，两条土蟒钻地而去，向十三扑去。
十三也不击打土蟒，拼命前跑，围着灵士转圈圈，土蟒在后盘旋追赶。灵士眉头一皱，又掌印在地，十三脚下三丈方圆之地沼泽顿出，十三跳东跳西躲过苕泽，拼命的跑，两条土蟒使劲的追。
土族灵士双掌连连印地，场中东个沼泽西个沼泽，十三东跳跳西蹦蹦四处乱跑，像狗撵免子，不知是土蟒在追他还是他在追土蟒。
场外一群人哈哈大笑，似在看猴戏，妶霏月也看的呵呵直笑，问道：“他在干吗？”
抿着小嘴点头，“打得很好，在热身，早上吃得多了要消化。”
土族灵士双掌连连印地，印的掌中秃秃了皮，血迹已现。望着奔跑如飞的十三咬牙气喘嘘嘘，双目喷火，看准十三跑的方向，脚上灵气滚动，向十三土遁而去，钻在前方探出头来双手抓向十三脚踝。
十三箭步一冲，一脚踩在土族灵士脸上，“啊”的一声，灵士后仰在地，鼻子鲜血直流，空中两条土蟒无灵气支撑纷纷破碎。
十三停了下来将土族灵士拨了出来放在地上，盯着他傻傻笑道：“可行？”
土族灵士望着天空眼泪儿打转不说话，白胡子老头走了进来看着灵士摇头，胡子气的直抖，将土族灵士扶了起来立在一旁。掏出一块黑色木牌递给十三，望着四周大声喊道：“欢迎英雄荟第一千八百七十九位角斗士加入，大家鼓掌。”
场外掌声稀稀，寥寥无几，“嘘嘘”声一阵一阵，灵士立在一旁双腿发抖，腿前长袍湿了一片。
十三也不介意那嘘声，傻傻嘿笑，跟着白胡子老头向石道走去，看着掌上的木牌造型别致，雕工精秀，一面刻着“英雄荟”三字，一面刻着“一八七九”几个数字。
一见十三出来，上去一个熊抱大声叫喊：“十三，打得太漂亮了。”
妶霏月抚额无语，打得像狗撵兔子还漂亮？
白胡子老头气得啰嗦，头也不回，在前冷冷道：“跟我走。”
十三笑嘻嘻的不说话，跟着白胡子老头走去，妶霏月和小狗也跟了上去。
白胡子老头将三人带至一间雅室，递给十三一本名册说道：“新人每七日须比试一场，对手在名册中自选，七日不打，自动撤销角斗资格。”
“今日可比么？”十三想着快挣钱急问道。
白胡子老头“啍”了一声，“今日比斗已排满，你先在名册中选一人，明日可来比头。”
十三翻着手中名册看了看指着编号“一三一三”笑道：“就这人。”
白胡子老头看着十三一身土鳖样“啍啍”冷笑：“可以，赔率一比二，明日来须交保证金最少五千石金，输了分文没有，赢了可得一万。”
十三听完却感失望，望着白胡子老头一脸希冀：“赔率多的能有多少。”
白胡子老头冷哼一声，“就你一个武者那有人愿看你比斗，你若连胜个几场，闯出名头，有人挑战你，自会奖赏暴增。”
点头如捣蒜，“嗯嗯，对！对！对！”
十三也露出口小白牙，“好，明日上午前来。”
白胡子老头不耐烦的连连摆手。
扯着炫霏月衣袖撇了白胡子一眼，转身而走。十三冲白胡子老头摆手道别，“老爷爷你人真好，肯定能长命百岁。”
白胡老头大气，“滚犊子，老夫今年都三百多了！”
十到门口点头哈腰，“对不起，眼拙，你老人家要活一千岁，一千岁，要不就一万岁。”
白胡子老头捊须灿笑，十三急跑了出去和妶霏月一溜没了人影。
过了片刻，白胡子老头皱眉大怒，冲门外大喊：“小子，明日有你好果子吃，敢咒老夫是乌龟王八！”
三人出了角斗场，看天色尚早，闹着要去寻宝街。妶霏月又在前带路，三人一狗七弯八捌向寻宝街行去。
十三穿的破破旧旧，肩上蹲条灰不拉几的小土狗，俨然像个身份低贱的家仆，跟在一大一小两位俏姑娘身后却谈言欢笑，若得路人一众好奇和羡慕。
路边一乞讨老者看着十三仰慕万分，敬佩不已。破棍指着十三对身旁的小乞儿谆谆教诲，“你一定要好好讨饭，多挣银钱，日后方可如这位小哥般纵横情场，潇洒快活。”
妶霏月听见捧腹大笑，十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跟着妶霏月兜兜转转来到一条长街，街上木楼商铺门前似两条长龙，望不见尽头，有摆在地上的，有搁在木板之上的，蹲在地上买货的卖货的人头如田陇杂草数之不尽。
三人行至街中观看，不知是杂货街还是寻宝街，刀剑棍棒，锅碗瓢盆，瓶瓶罐罐，旧书破衣，石头木桩…乱七八槽应有尽有，更有甚者摆的有猪槽，马鞍，碾子…等等，看的十三张口结舌，难以置信。
瞪着小眼问妶霏月，“你确定没带错路，来寻宝不是来的杂货铺。”
妶霏月笑道：“这就看你眼力了，曾有人在这条街一粒铜银买块石头转手卖了几万石金，也曾有人万金买了根灵材做了柴火…”
三人说说走走，十三看见一古旧书摊，蹲那看了半天也未看见有用之古籍，多是杂史野记不值一看。
蹲也蹲在一摊儿前观着，上面排的破碗破罐，大小各异，颜色不一。小土狗蹲在摊前嗅了嗅一脸嫌弃，老板一中年汉子，看见看货让小狗在东闻西嗅气道：“娃娃儿，买狗骨头去另条街，别弄脏我宝物。”
皱鼻子撅嘴，“啍”了一声转身离去。
三人又走走逛逛，十三蹲在一摆石头的摊前看了起来，黑漆漆的、白晃晃的、红通通的…五颜六色，十三拿着块彩石细瞧，眼晴瞟了下小狗，见它眨眼，十三又拿起块白色石头问老板价格。
老板一驮背老汉，眯着双眼看着十三手中两块石头呵呵一笑，“白石二石金，彩石五石金。”
十三放在手中掂了掂，“两个一起能便宜点不。”
老汉气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那是低劣商贾的勾当，我老汉做不来，我这的规矩，漫天要价不准还钱，说一不二，只有一口价，你们爱买不买。”
十三也不知彩石是什么，只见小狗眨了眼，听老汉态度蛮横，将两石一放，转身就走，心想老汉定会挽留。
那知走了几丈远也未听老汉喊他，心中又颇感后悔，炫霏月一旁看见十三神情笑道：“那白石就是块玉石，不值钱，那彩石是南海玛瑙石，就好看，也不值钱，他看你穿的穷酸，故意激你的。”
十三虽听炫霏月如此宽慰，却还是怕后悔，找要了五粒石金又走了回去，冲老汉言道：“那彩石我要了，你给个实价。”
老汉冷笑，“一口价，五粒石金。”
十三气得“哼”了一声，将五粒石金放在地摊上，拿着彩石追上了炫霏月和。
拿着彩石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冲十三气道，“猪啊，月姐姐都说不值钱，你买了干吗。”
十三拿过石头揣在怀中也不说话，将小狗抱在怀里让它又嗅了嗅，小狗又朝十三眨眼，十三对笑道：“它说石头里有东西。”
炫霏月惊呀道，“这也行？”
皱着鼻子点头，“回去切了再看。”
三人又走走看看，炫霏月盯着小狗一脸好奇，小狗也冲炫霏月眨眼，炫霏月不知何意，问十三解释，十三看了眼小狗对炫霏月笑道：“它说你长得好看！”
炫霏月呵呵直笑，气道，“色狗，回去炖了你喂汤。”
三人走了几步，小狗停在一个卖大石头的摊前转转悠悠，三人看去，一脸愕然，那大石头有的似碾子，有的似猪糟，有的像石槛…小狗围着个缸粗的灰碾子蹦蹦跳跳，一个二十三四的胖小伙穿个长袍坦胸在那连连驱赶小狗。
十三皱着眉走了过去望着一堆奇物问胖小伙，“你这是什么奇物？”
胖小伙搓着肚皮看着十三，“这你的狗？别让它上下乱窜，我这可是几千年的老物件，它万一撒泡尿在上面我怎么卖？”
、炫霏月也走了过去，看着一堆古怪玩意儿惊道：“你说多少年？”
胖小伙嘻嘻笑道：“我只知道几千年，世代传用之物，几千年前我就不知了。虽不是什么宝贝儿，但年代长呀，王八活久了也能成精，这石头也说不准。”
愕然，没听过石头能成精的，妶霏月笑道，“这胖子在这街上卖了十几年了，十年前是这几件奇物，现在还是这几件奇物。”
胖小伙呵呵一笑，“我这传家之物，丢了也可惜，守这儿看能否有识货之人买了去，换点银钱讨个媳妇儿。”
十三望着小狗围着辗子一直打转儿，问胖小伙，“你这几物怎么卖？”
胖小伙抓胸搓肚，似几天没洗澡似的，看这十三一身破落样笑道，“我看小哥也不是有钱人，你真想要看着给，能取个媳妇儿就行。”
十三转头问炫霏月，“娶个媳妇儿得多少钱？”
妶霏月呵呵一笑，“得看他想找什么样的儿。”
胖小伙坐在地上灿笑，“媳妇都相好了，就差点钱取过门了，隔壁的刘寡妇生了两娃儿死了丈夫，答应嫁给我，我寻思着娶个媳妇送俩儿子挺好，弄点摆酒钱就够了。”
摇头笑道：“你心眼真宽。”
十三呵呵一笑，走到石碾子旁敲了敲，发现石碾子坚硬的很，用手推了推，约有两千多斤。看着小狗一直冲他眨眼，对胖小伙笑道：“我只要这碾子，给你三粒石金如何？”
胖小伙一听喜欢颜开，手搓的肚皮快冒烟儿，连连点头，“行！行！你住那儿，我弄个木车帮你拉过去。”
十三看了眼，给了三粒石金给胖小伙，十三扛起辗子就走，看的小伙目瞪口呆。
街上一群人看着十三买了辗子扛着，有嘲讽有惊呀。
“真有草包买这玩意儿。”
“小子力大如牛，应是练功用的。”
…
、妶霏月也跟在身后往回走，妶霏月一路眉头紧锁，不知十三买个大石头干什么用，怎么看都不像是宝物。
十三扛着碾子连跑带飞，小狗蹲在碾子上向后望着和妶霏月，嘴翘一边，尾巴连连摆动，似炫耀弄了个大宝贝得意洋洋。
十三回到铁匠铺已快天黑，炫霏月也想看着石头里是何物，也跟着回了铁匠铺。
神算子和橦木刚在收摊儿，看见十三扛着个大辗子回来也一脸好奇，连连跟着进去看那碾子是何物。
十三将碾子扛进了神算子房中，一群人也围了过来。十三却先将那彩石掏了出来递于神算子，“神棍，看看这是何物。”
神算子拿着彩石站在木楼门处对着快黑的天色照了照，旋即摇头晃脑说道：“普天之下，能识此物者唯我一人耳，此乃南海玛瑙石，一文不值。”
妶霏月终识高人风采，摇头不言，将彩石夺了过来讥讽道：“你眼力劲儿还不如一条狗耳！”
说完将彩石放在桌上，一手捏住彩石，一手抽出弯刀斩了下去，彩石应声而开，刀锋落在桌面上骤然而止。将两瓣彩石拿起观看，几人也凑了过去，一看彩石里面莹莹如玉，五色暗显，却空无一物。
将彩石丢于桌上，冲小狗气得直吼，“二哈，宝贝儿在那儿，五粒石金又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