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写给妈妈的诗歌
回到家里，李斌没像往常一样愁眉苦脸的冷淡，而是变的有些话痨。
已经睡下的雍容很反感李斌的吵闹。
“你这么晚回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斌对雍容的责问没有生气，他笑着说道：“明天是周末，咱们回老家去看看奶奶好吗？”
“不去！”
雍容回答的很是坚决。
“你不去的话我就一个人去，也想去乡下散散心。”
“随便你。”
李斌没有再吭声，他知道雍容大概率是不会去的。
他是从农村走到城里的，而雍容却一直是个城市姑娘，刚结婚的时候，两人也回过几次老家，李斌看的出来，雍容对自己感兴趣的老家的一切并不是很喜欢，只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在老家的亲戚们面前保持着微笑而已。
第二天一早，李斌装了几盒香烟，又给自己的保温杯里灌满了茶水，就准备出门回乡下老家了。
雍容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李斌的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也是没说话直接去了地库开车出城。
中河市是x省的省会，李斌的老家在x省的另一座五线小城市的乡下，离中河市有四百多公里的距离，好在现在全程高速，开车走起来，也只是需要五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
金秋十月的高速公路两侧，显得亮堂又有些肃穆，也许是要见到自己的奶奶了，也许是许久没有走出中河的高楼大厦，李斌的心情也变的宽阔起来。
一路上，他将车里的音乐声音放的很大，肆无忌惮的在车里跟着音乐大声吼唱着那些年的张学友、刘德华。
他的车速也很快，基本平均都跑在一百四十码左右，他也知道这肯定会违章，可是他心里却有些不管不顾的感觉，随他去吧，反正已经糟透了。
一路的肆意妄为，过了几个收费站，停了一次服务区，上了一趟洗手间，李斌也没有停留吃饭，用了四个多小时，就跑到了家乡的那座五线小城市。
接下来的路，也全是柏油路，但已经不是高速。
李斌开的很慢，车子保持在最多六十码速，他将两侧的车窗放下一半，边走边往两侧观望。
上次回老家，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还是和雍容一起回来的，当时在路上，李斌絮絮叨叨的不断给雍容讲解着这里的一切，雍容也是不停的点着头，听的好像津津有味。
但这次，却只有李斌一个人。
李斌的父母是住在这座小城里的，他的奶奶住在小城乡下的小叔家。
在李斌四岁以前，他一直在乡下跟着奶奶长大，到了四岁的时候，才被父亲接到这座小城里上学。
现在，他已经回到这座小城，要不要先去看看父母，还是直接去看乡下的奶奶，李斌有些犹豫。
在他的记忆里，好像童年时期所有的快乐都在奶奶那里。
而父母留给他的印象只有严厉而已。
先不去看父母于理不和，但从情感上来讲，他这一趟是奔着奶奶才回来的。
李斌拿起放在车里的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喂~斌斌啊。”
“哦~妈，我刚到xx，准备先回去看一趟我奶奶。”
“你和雍容两个吗？不先回来吃了饭再去？”
“我一个，是出差顺道，我想着赶时间，先去看看我奶奶，然后明天再回家来看看您和我爸就走了。”
“那也行呢，你也几年都没回去了，明天几点回来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和你爸包点你爱吃的饺子。”
“知道了。”
挂断电话，车子没有停，李斌的眼角莫名的湿润了。
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也许就是母亲那一句“我和你爸包点你爱吃的饺子”让他瞬间破防。
眼泪模糊了双眼，李斌一脚油门，打开双闪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下了车，点了一根烟，走到路边的壕沟上。
路两旁栽着笔直的白杨树，白杨树的外面是平整的塬面，阳光洒在这里，一股暖烘烘的味道扑在李斌的脸上。
他吐出一口香烟，贪婪的深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
一根烟抽完，李斌坐回到车里，抹了抹眼角，继续往前开去。
还是在大学的时候，李斌写过一首献给自己母亲的诗，他在诗里写道：
日子流失了，就像今天的到来
曙光代表着新的一年
而，我将思绪，停留在家乡
山峦的沧桑与淳朴
闪烁着岁月的沉重与磨难
我的母亲还在忙碌
白发挑着黎明的露水
佝偻担着生活的负重
我在想，这曙光的尽头
是否有，有我妈妈安静的享受的角落
我在努力，努力让妈妈轻松
可，生活的无情
将担子，无声而残酷的压在母亲身上
冬天，霜冻的早晨
我看到妈妈，佝偻着
艰难的，喂猪、喂驴、喂鸡……
填炕、还要扫院子、屋子、还得做饭
妈妈，孩儿流落他乡
妈妈，孩儿很想为您分担生活
新年的第一天
妈妈，我很想你
一个人，空荡荡的网吧
妈妈，这种荒凉是否
是否是专为我想您而设
妈妈，希望曙光的尽头是您的微笑
希望新的一年您不再腰痛
希望新的一年您不再为心
希望新的一年您健康、快乐
希望新的一年……
妈妈，我会扛着祝福的担子
在年夜的晚上突降而至的
妈妈，您说想我
可是妈妈，我想在外边闯荡
哪怕一会，为我的将来
妈妈，我的亲爱的妈妈
我祝福您……
这首诗虽然是写给自己的妈妈，但其实里面的场景描述更像是在描写自己的奶奶。
因为李斌的妈妈和他的父亲一样都在这座小城里的国企工作，只有奶奶在乡下的日子才更契合诗里的描述。
一路向东，走到奶奶所在的乡镇街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李斌找了一家看着门脸相对比较大点的商店，他小叔买了两条不算很贵的香烟还有两瓶酒和茶叶，又给奶奶选了几样老年人补身体的食品，就差自己的嬢嬢（叔母）了，李斌却不知道该买点什么好。
算了，给嬢嬢给点钱让她自己买吧。
【作者题外话】：《870633+人到中年：出人头地》妈妈的温暖往往藏在柔弱的内心最深处，当你毫无办法的时候才会去翻一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