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传闻
安乐宫挤满了人,皇上皇后姜贵妃,就连才贵人和恒王都来了。
暮之寒和姜月白正走到宫门口,就听见皇上大怒的声音由内而外传出来:
“简直不知羞耻,贵为皇子将军之女,你二人枉活二十有一,今日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你让皇家颜面何存?让溪将军颜面何存?”
“父皇恕罪,儿臣之错”
“皇上恕罪,臣女之错,还请皇上责罚!”
姜贵妃在一旁说道:“皇上,陵王与溪小姐二人情投意合,从小青梅竹马,今日发生此事虽说不好看了些,却也在所难免,还请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吧!”
皇帝怒不可遏:“难道不该罚?”
姜贵妃跪下:“该罚,不仅二人该罚,臣妾与溪将军也该罚,还请皇上责罚!”
“你……”
皇帝看了跪了一地的人:“罢了,传朕旨意,陵王暮修易与溪将军之女情投意合,天下无双,朕赐婚二人,择良辰成婚!”
姜月白猛的看向暮之寒,暮之寒对他摇了摇头,二人转身回了永宁宫。
回到永宁宫,姜月白转来转去,忍不住说道:“皇上赐婚陵王与溪二小姐,那陵王就拥有了溪家兵权,今日是谁帮了他们?”
“我!”
二人闻言转头,只见温言坐在一旁亭子里,二人赶紧过去。
暮之寒看着坐在石桌前的人:“你回来了?你是有事出去还是?”
“被人绑架了!”
姜月白惊讶道:“那你怎么会?”
“刚刚回来的,在你们前面一点,顺便搓成了一桩姻缘。”
暮之寒坐下:“怎么回事?”
温言烦躁的啧了一声:“昨夜我睡得半梦半醒之时,忽然感觉窗外有人,就起床出来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哪想到刚打开房门就被迷香迷晕带走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间卧室里面,男子的卧室,我迷香未过,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就接着睡安心恢复体力,过来大概一个时辰,我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了,抬头一看,竟是那溪二小姐。”
温言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说这是我抢别人丈夫的的报应。”温言说到这里看了暮之寒一眼,暮之寒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温言继续:“我跟她解释了,我说我也是被逼的,我又不喜欢太子,我也不想嫁给太子,我……”
“咳,咳,咳”姜月白在一旁疯狂咳嗽,温言不解:“你生病啦?你不是大夫么。怎么不给自己看看?”
姜月白倒了一杯水喝:“没,并无大碍,你继续说。”
“哦”温言又继续说道:“我跟她解释了好多,她就是听不进去,非就认为我抢了她的心上人,那我也没办法了,就承认咯,然后她就说要让我无颜面对太子殿下,然后就让人把醉成一只虾米的陵王殿下带进来,我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只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本姑娘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人,她估计都想不到我会武功,正好当时我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把他们两个给扔床上了,顺便出来外面帮他们守了一会门,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在暗地里大声喊出事咯,然后我就回来咯。”
姜月白嘴巴一时之间忘记反应,反应过来后给温言竖了一个大拇指:“高!”
温言问二人:“皇上给他们指婚了?什么时候?”
姜月白道:“时间还没定,不过应当在秋猎之后”
“秋猎?”温言还真没怎么了解过这个活动,倒是听书上说过,是皇家每年都会举行的活动,到时候基本上所有的王公大臣都会参加。
暮之寒说:“对,下月初一就是秋猎,他们二人的婚事应当在秋猎之后”
姜月白摇着扇子:“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大洗牌,不知道多少坑在等着我们呢?对了,得把凌云叫回来。”
“嗯”暮之寒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姜月白又说:“话说回来,今日那姜贵妃对于陵王之事显然知道是想利用太子妃嫁祸于你,然而陵王却自作自受,她不怨?”
温言鄙视的看着姜月白:“不是吧?堂堂太子殿下面前还有你这样的萌新?”
姜月白实在是听不懂这太子妃时不时冒出来的语言,暮之寒也听不懂,但能看出来里面含有鄙视的意味。
姜月白放下扇子:“萌新?”
温言放下手:“就是傻瓜,笨蛋懂吗?那姜贵妃肯定知道,无论陵王和谁睡了,好处都是陵王,这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她为什么要抱怨呢?再说了,说不一定他们正愁找不到让陵王和溪二小姐成亲的理由,我们还阴差阳错帮了他们一把呢!不过呢,她们算盘打得也太早,溪家可不止一个女儿,谁说娶了溪苑瑶就一定能得到溪家兵权呢??”
暮之寒和姜月白现在可谓是一下子打通任督二脉,在惊讶于温言的聪明一下有不免疑惑。
看着两位大帅哥一脸求告知的表情,温言得意的说道:“你们在宫里很少知道民间的事情,而我呢从小混迹在混混里,据我所知,那溪大小姐溪惋瑶可是心悦恒王呢!”
这个消息还真没听人传闻过,姜月白震惊到:“此话当真?”
“骗你们干嘛?”
温言是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是从书上看了后面才知道的,溪惋瑶不止喜欢恒王,还设计杀死了姜贵妃。
姜月白站起身:“那这样子,他们就相互制衡了,之寒,我们…………”然而却又在看到温言的时候反应过来不说话了。
温言知道原因,无非就是外人在场。
“不必避讳我,我知道,恒王虽然贪色却也是个有脑子的人,况且才贵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旦陵王和溪苑瑶的婚事一下,江山美人谁不想要,他们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你们呢就放心去做你们的,放心,一时之间,这太子还是太子。”
姜月白看着眼前的女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可小看此人,现在暮之寒已心向于她,若她日后也心悦暮之寒还好,若……那又该怎么办?
温言站起身:“不用这样看我,我早跟你们太子殿下说过,我不会害你们,只不过是陪同你们走一段路罢了,其他的事情一律与我无关,我不会插手任何事,你们可以当我是一个草包,或者不存在”说完摆摆手走了。
二人在亭子里一坐一站,良久姜月白看向暮之寒:“你……”
暮之寒起身:“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姜月白看着走远的暮之寒: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造孽啊!!
暮之寒回到房间,自从成亲以来,他与温言都是分房而睡。
刚开始遇到温言,她觉得这女子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与世上女人格格不入,从小的教养和与人接触下来,暮之寒对于温言不说看不上也是有一点嫌弃意味的,更何况那日在屋顶温言还做出那样的举动,更加让她有了恨不得离这女子十万八千里的冲动。
后来在中秋夜,他看到了此女子引人入胜的一面,多才多艺,抛开个人不讲,她的才艺暮之寒还是欣赏的。
后来父皇给他两指婚,他气不过,他认为他这辈子相伴之人应当是溪苑瑶那样端庄雅秀的女子,怎可是一介流氓弃女,他气不过,哪怕冒险也想去争取一番,皇上一席话让他想了许多。
他接受了,接受了自己的无用,接受了皇上的安排,接受了娶温言。
慢慢相处下来,温言的主动告知,温言的生辰快乐,温言的调皮活泼,温言的聪慧过人,温言的所有独特之处无一不在吸引着他,直到今日姜月白对他说的那番话,他确定了,他爱上了这个女子,这个和所有世人都不同的女子,神秘独特,那么的令他着迷。
可是他知道,温言对他无意,她只是当作一场合作关系,这是一开始就说了的,况且,日后自己也不知道会走上那一条路,而温言应该是无拘无束的,自己不能那么自私,不可以的暮之寒,在她还在你身边之时竭尽全力护她周全就可以了。
可是,好像又有点不甘心,不同于上次那样对待溪苑瑶一样想认命,他有了一种想反抗,想占有的感觉,哪怕他前面挡着的是洪水猛兽。
那夜,暮之寒没有睡,在窗前站了一夜。
温言昨夜基本一夜没睡,又给她出了那么多的事,累死了,回到房间就躺下睡得比猪都死,第二日直接睡到了未时。
温言起来的时候只有留香在,其他的都在上课,温言问留香为什么没去,留香告诉她是太子殿下吩咐的,让她照顾自己。
温言心想,我能需要什么照顾啊,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我没事,你听他的还是我的,给你安排了课你就去上,磨磨唧唧什么,等会下课了把青儿和蓝儿带过来,我教你们三个一点别的。”
“好的”留香听温言这么讲,也就退下来。
温言一个人去厨房吃了饭,在院子里四处逛了一圈然后又回去睡觉了,睡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换了一身简洁轻便的服装,告诉留香今日有事就出宫了。
温言看着面前的将军府,心想,我他妈怎么就不会轻功呢?
温言等到天色暗下来才从外面的树开始爬,爬呀爬,爬呀爬,终于给她爬上去,选好位置坐好,把要放出去的信息往溪大小姐房间一射来不及慢慢下来直接往下跳,好家伙,屁股都要摔烂了,来不及揉屁股,起身转身就跑!
温言一路跑到温府,找到了以前发现的狗洞就钻进去,去到温梦房间在温梦脸上画了一只乌龟。
三天过后,不知道为什么,民间突然传出溪家大小姐溪惋瑶身怀有孕,可是一大丑闻,让溪家颜面扫地,然而那溪小姐在所有人的逼问下只说要见恒王,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事情越闹越大,直到宫里也传得沸沸扬扬。皇上大怒,然后太后出面,说要让两人见上一见。
溪惋瑶乃是太后侄女,太后对于政事一向不闻不问,如今却让所有人万分猜测,这当中当属姜贵妃。
“砰,太后什么意思?还有那个溪惋瑶,不知羞耻,是如何攀上恒王的?”思竹宫里,姜贵妃暴怒,杯子往地下一摔,底下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身边陵王的乳娘李嬷嬷说道:“娘娘不要生气,指定是那才贵人,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博一博罢了。”
“博?她拿什么博?拿她那混吃等死的恒王吗?”姜贵妃吼道。
李嬷嬷:“娘娘,当务之急不是才贵人,是溪将军。”
是了,太后又怎么样,溪章远把溪苑瑶当继承人来养,谁得到兵权得溪章远做主。
“传下去,陵王犯错,冒犯了溪将军,我要拜访溪将军,给溪将军赔罪!”
“是”
暮之寒今日一整日都在永宁宫没出去,期间凌云回来了,姜月白也来了,三人在书房谈事情谈了一下午。
姜月白和凌云走后,暮之寒来到院里石凳坐下,问温言:“你做的?”
温言在嗑瓜子:“我哪有那么大本事?你可太抬举我了!”
暮之寒笑了一声没回答,抬手也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温言看到动静后看他,只见暮之寒也嗑起瓜子来。
二人相对而坐,就在院子里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