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家外宅
苏晗月嘟了嘟嘴儿，这丫头还想着走‘后门儿’，苏晗月摇摇头，“不行。”
“四夫人，你就跟奴婢讲讲嘛，奴婢保真不跟别人说。”念琴一直跟在苏晗月身后，可苏晗月就是不答应。
顿时，苏晗月的事情就传遍了李府。这李渊早上听闻自己的儿子被儿媳关到书房里睡，带着怒气出去回来后，又听闻那儿媳竟在李府做起了说书买卖。李渊怎么不头疼！早晨本想唤苏晗月过来训她一顿，要不是有事耽搁了，还能让她在李府这么闹腾。
苏晗月刚欲换下衣服，李渊身边的下人就来通报，说是要请她过去一趟。苏晗月得意洋洋，还以为这李渊也是要当她的忠实‘听众’，她还想着要怎么跟李渊算钱财的事。
李渊负手站在厅堂内，面对着墙上的挂画。听见苏晗月来了，便转身问，“听说你在李府当了个说书的，还赚了下人的钱？”
“爹。”苏晗月巴巴儿地往前走了几步，“你要是想听，我给你打个……不是，我就算你便宜些。”苏晗月想着就算说了‘打折’，估摸着他也听不懂。
李渊眉头一皱，这儿媳竟算计起公公的钱来了！见李渊没说话，苏晗月又靠近了些，她那打着小算盘的样子，着实好笑，“要是你还嫌贵，我给你单独讲……”
李渊往旁边退了几步，又用力一拍桌子，“你这成何体统！今日听闻你把元吉赶去书房睡，又得知你在李府与下人打成一片你……你莫不是要气死我！想着苏家也是大户人家，你爹也与我同朝为官，你……竟不知三从四德！丢尽了我李家的脸！”
“我哪有。”苏晗月还是嘴硬地嘀咕了句。
李渊气急败坏地指着苏晗月，“你既嫁进我李家，自该遵守李家的规矩。如今犯了错，就当受罚，你去厅堂外面跪上两个时辰，若再无悔过之心，今后别踏出房间一步了。”
苏晗月没有办法，本来出李府就难，这李渊怕不是不想让她活了。她只好悻悻地去厅堂外边跪着，虽说阳光不烈，可也是临近正午，苏晗月的汗顺着脸颊滴到了地上。
正巧跪了没多久，李世民便从府外赶来。苏晗月立刻清醒了不少，看来还是和电视剧一个套路，她是带着‘主角光环’的。
然而，李世民路过苏晗月身边，看都未曾看她一眼。不对啊，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苏晗月瘪着嘴儿，实打实跪了两个时辰，她捂着膝盖起来，腿已经麻木地不能走了，说好的‘主角光环’呢？
“时辰已经到……”苏晗月话未说完，厅堂外的随从便打断了苏晗月的话。大意让苏晗月在外边候着李世民和李渊还在里面谈事情。
苏晗月只好乖乖地听话，大丈夫能屈能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晗月正巧对着厅堂内侧边的屏风，隔着屏风，她能清楚地看见李世民的身影。李世民直着身子，对双手负在身后的李渊时不时低头说些什么，时不时用手比划着什么。
不过李世民一抬手的样子还真是好看，袖子滑至手肘，手指灵活纤长。苏晗月看着这样子就想起那日撞入他怀里的场景。
待到李世民从屏风后走出来，行至苏晗月身旁，苏晗月眼巴巴地看着，李世民仍然一身傲气，理都不理。苏晗月内心咆哮到：靠，老娘是狗不理包子吗？
“四夫人，老爷让你进去，四夫人……”
“哦哦，好。”半晌苏晗月才回过神来。她努力地挤出几滴眼泪，那门槛才跨进一只脚，苏晗月哭丧着脸，“爹啊，我错了，晗月知错，晗月这次是大错特错，错上加错……”哼，演戏谁不会！
李渊嘴角抽搐，这儿媳，真是……
夸张的声音让李世民忍俊不禁，他偷偷地回头一瞥，就看见苏晗月跪在李渊脚边，拉着他的衣角……李世民摇摇头，甚是无奈。这苏晗月，当真是个‘奇女子’。似乎最初的警戒，李世民已然慢慢放下。
李渊头疼地不得了，只好简单地教训了几句，就让她走了。大丈夫嘛，能屈能伸。苏晗月撅着嘴，摸了摸鼻子。
沈绾芙早上便听说苏晗月夜里将李元吉赶去书房睡的事情，由此便想到了李建成也不与她同房的事。再想想成亲当日，刺客刺伤了苏晗月，李建成亦是心急如焚地抱起。沈绾芙听下人嚼舌根子过，说是李建成心仪苏晗月，之前她都不以为然，现在想想还真要警惕些。
“大夫人，大夫人……”丫环落雪神色慌慌张张，但面露喜色，似是有什么好事要跟沈绾芙说。
“怎么慌慌张张的！”沈绾芙深吸了一口气，捏着帕子的手放在了木桌边。
“四夫人被老爷罚了。”落雪低声说。
“哦？被罚了？”落雪好歹也跟了沈绾芙五年，虽然沈绾芙不说，但落雪自然明白，她不喜苏晗月。“莫不是早上的事……”
“这个四夫人，可真不安分守己。穿个男装，拿着折扇在后院里瞎晃悠，什么‘说书’，反正奴婢也不懂。她还没人收了一钱，给他们端茶倒水，有说有笑的。”落雪看了沈绾芙一样，“后来老爷知道了就罚她在厅堂外跪了两个时辰呢。”
沈绾芙露出不屑的样子，“她之前不就这德行吗？整一个青楼女子一般。”沈绾芙优雅地端起了茶杯，细细品尝。“落雪啊，有些话，你也别对外人讲。我能嫁进李府，再怎么说待遇也比在沈府强，有我一口吃的，少不了你的。”
“是，奴婢知道了。”落雪还是很听话的。毕竟在沈府，落雪的命还是沈绾芙救的，她自然也待她不好。
李建成回府也听闻了这件事，本想着去李渊那儿替苏晗月理论，可转念一想这件事确实是苏晗月做错了，他若再去插一脚，只怕引来更多不必要的事情。也就罢了，李建成才进屋就瞧见了沈绾芙跟落雪说着什么，眉头一紧，还是离开了房间。
“哦？这四夫人讲的是什么故事？”长孙无忧站在后院的假山旁，听着素心给她禀报苏晗月的事。
听完素心拼拼凑凑地讲了个大概，长孙无忧掩嘴笑了，“这个苏晗月，虽看似不知书达礼，言语还是懂得很多的。”
素心不解，“二夫人，那四夫人都这样了，怎么会是知书达礼呢？”因为上次被罚的事情，素心不敢说太多苏晗月的坏话。
“能如此不拘一格，还能讲得滔滔不绝，难怪会得旁人另眼相待。”长孙无忧有意无意地侍弄着花花草草。
“二夫人……二公子来了。”素心低声在长孙无忧耳边说。
长孙无忧点点头，素心便下去了。她笑着朝李世民走过去，“相公，今日怎么有空来后院？”
李世民也是嘴角掩不住笑意，“事情办完了，回府问丫环听说你在后院，就过来瞧瞧你。”李世民走到长孙无忧身边牵起了长孙无忧的手，看着长孙无忧眉眼如画，“纤纤玉手，倾国佳人。”
“相公尽会取笑妾身。”长孙无忧娇嗔地拍了一下李世民的手臂。
李世民将长孙无忧揽进怀里，用下颌抵住了她的发髻，“娘子本就美，娶妻如卿，夫复何求。”
沈绾芙在远处的亭子里看着恩恩爱爱的他们，想着自己和李建成，心中难免不好过。后院与三个院子都是相通的，只是有道木门和锁连着，到了夜里就会关。
长孙无忧眼尖，看到了形影单只的沈绾芙，便松开了李世民的手，走到沈绾芙身旁，“大嫂，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沈绾芙尴尬一笑，“他今日有些事，累了便歇息了。”
“早说呢，我就找大嫂做伴，改日邀大嫂一同出去走走，可好？”长孙无忧边说边笑着看了李世民一眼。
“自成亲那日，院里还是有些忙得，就没来看看二弟妹，二弟妹莫怪罪。”沈绾芙眼角往上翘，若不是眼型大，还真像个吊角眼。不过她言语谨慎，看着便不是好对付的人。
闲聊了一会儿，沈绾芙便借口有事先走了，长孙无忧和李世民自然看得出她与李建成处不好，但谁也没有明说。
夜里，一个黑色的身影飞进了院子里。那男子正式那日在杂货铺子二楼的男子，他用手顺了顺耳鬓的碎发。另一个手脚拴着链子的男子从床榻上下来，“明儒，你可是又有消息了？”
明儒点点头，“还是你们李家的，前些时候我见那女子在杂货铺上看到了那句诗，想来应该准备对下句，你猜我看见谁了？”明儒舔舐了嘴唇，又自觉地拿了茶杯到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