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欲报深仇
李渊到底是个老狐狸，知道关于苏晗月的消息，还是去查探了一番。苏晗月……济州州丞苏长运之女，因苏长运言语劝诫杨广，杨广不听从，一怒之下砍了苏长运的头，济州便因此引起了轩然大波。杨广为了平息，更是下令灭了苏家满门。
李渊为了以防万一，还命人去找了苏晗月的画像，确定是本人后，才将苏晗月留在了军营里。
“苏小姐，想必你也知道苏丞忠心耿耿却因劝诫杨广而惨遭杀身之祸。听闻苏家祖上是北周造兵器的神人，不知苏小姐可还知道苏家祖上的神器冥天吟？”
李渊也只是听说，但此事不可不信，否则当初杨坚就不可能让苏家存活，并授予官职。
“冥天吟？”苏晗月是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更何况她更搞不懂，只是她随意的说的名字，便还真有此人。如果她所料不错，那么那人定是真正的苏晗月。
“是啊，冥天吟的威力是普通弓箭的十倍，只有苏家祖上才能研制此物。”李渊直勾勾地看着苏晗月的眼神，仿佛就这样看着，便能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苏晗月知道，她能用苏晗月这个身份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现在又将她送到李家身边，她便更不能掉以轻心。
“晗月有所耳闻，毕竟是祖上的事情，更何况晗月也只是一介女流，并不是特别清楚。”
李渊点点头，想再问什么，李建成便端了杯茶给苏晗月，“爹，苏小姐才醒，身子还没恢复……”
“罢了，待苏小姐想起来，我再请教。”李渊嘴上说的好听，‘请教’呵，还不是想着借助‘冥天吟’起义能成。
李渊走后，李建成笑着坐在了苏晗月身边，“抱歉，我爹爹他……”
“没关系，还没好好谢谢你救了我呢。”苏晗月轻蔑一笑。
李建成只觉得苏晗月整个人都很冷傲，可是还是忍不住去靠近。苏晗月就这样男扮女装在军营里平平静静地度过。
慢慢地，她也就了解到了李家的状况，若是李渊登上了皇位，作为长子的李建成必定就是太子。苏晗月虽极少见到李世民，但他记得在杨广赐婚当日，光是看李世民的样貌就已觉不凡，他定时不甘当王。如果利用他们兄弟几人的关系，引起内乱，李家必败。
这日，李世民带兵回来，“这次战事不损一毫，便夺取了金城，并让一般的俘虏归顺我们起义军的队伍。”
此时的李世民年弱冠，英姿焕发，有大将之风范。而苏晗月一身男装，只是简单束发，在人群中也是最显眼的那个。
“世民不错，长大了。”李渊欣慰地看着李世民，一旁的李建成忍不住默默冷哼了一声。
苏晗月就在旁边看着，不觉轻蔑一笑，这两兄弟的关系只怕早就水火不容了。
正值这时，李元吉穿着战袍从马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苏晗月。“这是……”李元吉抖了抖眉毛，小声地对李建成说：“大哥，你的新欢？”
李建成没有说话，苏晗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李渊历声呵斥李元吉，“你这小子，胡乱说些什么！”
李元吉鼓了鼓腮帮子，点点头，“哦。”他还是忍不住瞥了苏晗月几眼，他眼神挺好，一眼就看见了苏晗月耳朵上的耳洞，看她白白净净自然就是个姑娘了。
李世民这才注意到苏晗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并不多问，猜都能猜到她定是对李渊有用，否则李渊怎么会留她。她和李建成站一起，说不定是李建成那边的人，李世民眯了眯眼睛，看来他要小心了。
之后的几个月里，李渊屡次提到‘冥天吟’，苏晗月都一拖再拖，实在拖不住了也就随意画了个模子给他，只说自己不太记得，李渊让她好好回想，慢慢将‘冥天吟’画出来。
这日，李元吉处理完军中的事情后，悄悄地走到苏晗月身后，“苏、晗、月？”
苏晗月一回头就看见傻笑的李元吉，她知道这几日李元吉一直缠着李建成，要他把她嫁给李元吉。苏晗月浅浅一笑，要李建成给难不成就因为李建成救了她，人都成他的了？
看见苏晗月笑了，李元吉更开心了，“苏公子……好雅兴。”李元吉指得是军营前正操练士兵，苏晗月却为了寻个清净，跑到后面的小山顶上坐着。
“雅兴？”苏晗月摇摇头，“哪有四公子有雅兴，军营的事儿不管，非要跑来跟我这个无趣的人做伴。”
“怎么会无趣，元吉可是很欣赏……”李元吉想借着说下去，苏晗月却借口逃走了，“你……”李元吉为此垂头丧气了好几日。
这天刚好风和日丽，李渊趁着连连胜仗，便提议兄弟几人加上军中的副将一起狩猎。
苏晗月知道此事，内心便涌出一种不屑，莫不是李渊想趁此考察到底哪个才是太子人选，哼！不过是篡夺皇位的小人，还妄想成功。苏晗月偏就要让李渊不如意，她打算偷偷跟踪他们几个，最好是能有机会让他们葬身丛林。
好在这几个月，苏晗月偷偷地学了骑射，虽不精，但深山丛林，谁又能保证活着他们能出来呢？大不了弄个鱼死网破，苏晗月也受够了李家的人。
狩猎开始了，苏晗月在他们骑马前行了一段时间，也驾马带着弓箭去了深林里。
他们兄弟几人，李元吉的骑射稍次了些，李世民和李建成可就不相上下了，何况李世民、李建成都明白李渊不可能无缘无故要狩猎的，定是心里也有个数。
李建成虽是长子，但他清楚李世民的实力，所以时刻都保持着一种警惕，他们都互相提防着彼此。尤其是在渊快要夺要得皇位的时候，李建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世民风头被抢，所以这次狩猎，他定要赢，哪怕李渊没有这个心思。
李建成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弓箭，对准了前面草丛里的兔子才轻轻一拉弓，便射中了那只灰兔。
李世民这边也不甘示弱，才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就射了两只猎物。
而李元吉呢，漫无目的地骑着马慢行、穿梭在深林里，时而看看天，时而溜溜马。
约莫多时，李建成身后的侍卫随身带着的带子已经装满了他射中的猎物。
苏晗月骑马绕过了一排树林，她只能依着树林里的马蹄脚印继续前行。她不知道会碰到谁，但她想，无论碰到谁她都不会心软。
李元吉眯着眼睛无意瞥见了树林里苏晗月骑马的身影，“晗月？”李元吉微微蹙眉，他想也没多想，便丢下了随从跟了上去。
“四公子……”随从看着李元吉骑马而去，什么也没说，自己又不敢离他太远，便紧紧跟随。
可奈何一直跟了一柱香的时间，李元吉都没有再次看到苏晗月的身影，随从气喘吁吁地更了过来，“公子等等我……”
李元吉看见满头大汗的随从，哈哈大笑，“怎么？本公子跑得有那么快？”
随从看了看李元吉两首空空，箭囊里的箭也一支未少，“还以为三公子是去追猎物了呢？”
“猎物？”李元吉的眉毛挑逗了一下，他想到了苏晗月，“是啊，猎物。”
“啊？”随从有些不解，待随从反应过来，李元吉早已绕过了好几棵树了，之后又连忙跟上。最近李元吉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无论做什么风风火火的。
此时，苏晗月从树林里出来，看着李元吉离去的背影长松了一口气。苏晗月也不知道明明就说好了不心慈手软的，可是还是没下手，毕竟李元吉的问题不大，倒是李建成和李世民……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晗月？”李建成刚拿起弓箭对着一只野鹿，透过野鹿便看见了苏晗月的背影。李建成这么一叫，野鹿受了惊吓，也就往旁边跑了。
就在这时……苏晗月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因为野鹿逃跑的方向和李建成骑马所立的方向是一致的，正好他身后的侍卫还在地上捡射中的猎物。若是直接射死了他，侍卫也一定反应不过来，若是没射中，她就说只是射那只野鹿而已。
苏晗月没有犹豫，只要想到她是杨暄，她的父皇已经被这些叛党诛杀，苏晗月便狠下心来。她的箭在弦上待发，半睁着一只眼睛把箭锋对准了李建成。
李建成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时苏晗月的箭与他的肩膀擦肩而过。李建成看见射在地上的箭，微微蹙眉，刚想说什么，苏晗月就朝他走过来，“我只是看见旁边的野鹿，没有伤到大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