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光彩的手段
陈翠翠自然是没办法拒绝的，她也好久没有吃过肉了。
“行，行啊！”
“海哥，咱们一起干，你帮我杀猪，咱们两兄弟一起干，咱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周进海清了清嗓子，“也不是不行。”
“就是，你那里能开多少工钱？”
“我每天给你半斤肉，一个月给你150？”
150！都说李屠夫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那……”
“海哥，是不是少了？我再加5块？”
周进海抱着桐生，紧张的手都在冒险。
桐生算了算。
【90年代初，村里能赚155一个月很多了，一般家庭估计都拿不出155，也就李屠夫这种做生意的觉得轻巧，爸爸要是答应了，以后每天都有肉吃，还能赚钱，一边养着玫瑰，好日子就来了。】
周进海一听，“那好吧，我什么时候去？”
“海哥，你什么时候去都行，我老婆死的早，我正愁没人帮我，村里那些孙子我一个都看不起！”
【爸爸答应了，不过……爸爸敢杀猪吗？】
周进海轻声道，“桐桐，爸爸什么都敢，为了这个家，什么都敢。”
“海哥是真男人。”
“翠翠，把这猪脚炖了，今晚我跟李老弟喝两杯。”
陈翠翠愕然，“啊，好好好，我现在去炖，可，可咱们家没酒啊……”
李屠夫摸了摸裤带子，“二狗，去买酒，我今晚跟你干爹不醉不归！”
周进海好些年没沾过酒，喝得二麻二麻的，醉醺醺抱着桐生往屋里去，桐生被她熏得两眼一抹黑。
【这酒味真是上头】
“桐桐，女孩子不能喝酒，知道不？你要答应爸爸，长大了不能喝酒！”
周进海顺势倒在床上，桐生趴着，勉强转过身来，陈翠翠咯咯笑。
“桐桐翻身翻得好，我们家桐桐厉害！”
一顿猪脚缠得周边的邻居冒口水，有的村民几年没吃过肉了，都忘了油星子是什么味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第二天周边的邻居天麻麻亮就跑去李屠夫那边买肉吃，这么馋，没法活了！
李屠夫猪肉摊的生意格外的好，他一刀砍在案板上。
“不信还真不行，交个好兄弟能旺财！”
——
自打周进海跟着李屠夫杀猪，家里天天都有肉吃，周进海每天拎回来半斤肉，有时候分成两天来吃，陈翠翠还能将肉用盐腌制好，挂在灶前用柴盐风干。
桐生过生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从李屠夫那里领了工资的第一天，周进海抱着桐桐到镇上又去了一趟。
“爸，我也要去。”
“你们在家陪妈妈。”
“你是不是要带桐桐去吃好吃的？”
“我带桐桐去还债，爸爸之前找人借了钱。”
【大哥再见，二哥再见】
周进海也是误打误撞，至今跟做梦一样，他没背背篼，一路抱着女儿步行去了镇上。
【爸爸，桐桐牙齿痒】
“桐桐，你都没有牙齿，牙齿怎么会痒？”
桐生趴在爸爸的肩头，趴着趴着，用嘴去啃他的衣服，周进海没有警觉，到了陆家肩膀都湿了……
陆平安没在，家里只有陆展，陆展养了一条小狼狗，在花园里跑来跑去。
【好开心，又可以见到男主了】
“周叔叔，您来了。”
“小展，你爸爸在吗？”
“爸爸不在，出去了。”陆展看到他肩头趴着的小女孩，“桐桐也来了。”
陆展伸手去抓她的小手，“周叔叔，桐桐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难得你还记得。”
“小展，既然你爸爸不在，你妈总应该在吧？？”
“我妈也不在，跟我爸一起出去了。”
桐生在爸爸肩头，葡萄般的眼珠子看着陆展和小狼狗。
【小狼狗真可爱，若是爸爸也有一条狗看着玫瑰花园，他就不用天天守到很晚了】
周进海想，他确实应该养条狗，现在玫瑰藤蔓都起来了，翠翠也教了他不少种植玫瑰的方法，别的不用过多考虑，但是如果守住一地的玫瑰，这个很重要。
“小展，这是我上次找你爸爸借的钱，你爸爸要是回来了，你帮我给他。”
“周叔叔……”
“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记得帮我跟你爸爸说声谢谢。”
陆展站在原地没有去送，桐生笑得眉眼弯弯的，像个娃娃，张嘴咬周进海的衣服。
杀猪是半夜杀，白天周进海要种地，连着一个月来，熬得眼睛有点红肿，一眼看上去就是很长时间没睡过觉的样子。
带着桐桐到镇上挑了一对大红色的头花，头花太大，桐桐的头发还很稀薄，看上去就像是挂在头上似的。
桐桐看不到自己，但知道自己头上戴了头花。
【这么老土的头花，怎么会有一天在我头上】
“桐桐，很可爱的，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姑娘。”
半路上桐生睡着了，周进海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往镇上去的舒美兰。
“进海哥！”
“美兰。”
“抱着女儿啊，去了镇上？”
“是，是啊。”
舒美兰有些尴尬的笑笑，“对了，我听说你跟镇上的陆老板以前是发小，真的假的？”
“很多年没联系了。”
周进海是个怕麻烦的人，也知道舒美兰的情况，她是为了生活，但有的手段不光彩。
陆平安是个结了婚的，舒美兰找她问陆平安，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哦，我还说找你做个介绍，我有个朋友想找他做生意？”
“哪个朋友？”
“就是我同学的一个朋友。”
“哪个同学？”
舒美兰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具体，“说了你也不认识，进海哥，那你先忙吧。”
“等等，美兰……”
被叫住，舒美兰停下了脚步，回头的时候故意摆了个很优雅的侧脸，“怎么了进海哥？”
她穿着一件格子衬衣，短发散开，一条紧身的踩脚裤。
良家妇女是不敢这么穿的，踩脚裤太紧身，太显身材了。
陈翠翠以前在城里生活，跟周进海见面的时候曾经这么穿过，在一起呆了多久，周进海就脸红了多久……
看到其他女人穿这个，周进海依旧会有点难为情。
“进海哥怎么了呀，有事吗？”
舒美兰靠近了一点，故意让周进海看清她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