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疲惫的司机
“来来来，看你们人多，再给你们加两个菜。”
当侯天一又端着两道菜上桌的时候倒是把大娘吓了一跳。
大娘瞅着盘子里的肉丁道。
“哎小伙子，我可就说要了两个素菜，你这又上来俩荤菜，我一会可没钱结账。”
还没等侯天一张嘴，李溦就已经意会到了他的意思，搂着大娘的胳膊亲昵地说。
“哎呀大娘，您就吃吧，这是我们送您的，这么一大桌子人，就这两个素菜也怪不好看的不是。反正大家以后也经常见面，来来来都吃都吃，我们边吃边聊。”
听了这话，刚才就坐过来一直喝白水的几个人这才动起了筷子。
李溦瞧着侯天一，眼神中写着“怎么样，是不是这个意思。”
侯天一乐着点点头，也搬了张马扎挨着李溦坐了进去。
“哎姑娘，你是做什么的呀，平常在家没少享了口福吧，你家这小伙子做菜味儿还真是不赖啊。”
李溦听了这话，脸颊一红，趴在了检票大娘的胳膊上，害羞地说。
“大娘我是老师，他现在就是在饭店当厨师的，这不是寻思着多挣点钱所以晚上来摆一摆吗。”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们那天来看电影他还给我说你是他的老师来着。行啊小伙子，怪不得你们这个美女老师都能看上你，原来是做的一手好菜。”
这一下，桌上的人炸了锅。
小梦梦嚼着嘴里的菜，支支吾吾地说
“大姐姐，你这也太好了吧，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帅哥，而且做饭还这么好吃，我也得努力向你学习。”
卖袜子的小马插嘴道。
“我看这个小兄弟才早就乐开花了吧，自己老师这么漂亮，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卖袜子的老路一听这话，敲了敲小马的脑袋。
“你搁这做什么梦呢，还漂亮姑娘，你没听见人家还是饭店大厨呢，工资指定少不了，给你个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你能养的起吗？”
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李溦听着大家的讨论笑得合不拢嘴，不经意的一转头，却瞧见侯天一的眉宇间已经爬满了不悦。
她的心里一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正了正脸色道。
“哎呀，我这都已经快要奔三的人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帅气做饭又这么好吃的对象，大家别乱说，我们就是合伙来挣点小钱，正好我出钱他出力，哈哈哈哈。”
话一出，桌上一阵安静。
李溦一转头，对上了侯天一震惊的眼神，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检票的大娘夹了口菜，瞅了瞅两人的脸色，好像看出些什么。
“嗨，瞧我这张老嘴，说话都漏风。我还寻思着……没事没事，以后大娘给你介绍一个，这一片的帅小伙子大娘都认识，还能耽误了你这漂亮的大姑娘不成。先吃饭先吃饭。
四道菜，就在一片尴尬的气氛中变成了空盘。
电影院也到了散场的时间，满桌人又都回到了自己的摊子和岗位上。
李溦和侯天一的摊子前又排起了比之前更加长的队伍，队伍排到一半，剩下的所有食材已经一干二净。
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侯天一抬桌子的手都已经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如此密集的掂勺，侯天一已经有几年没有尝试过了。
回去的路上，他强撑着睡意，感觉比来时的路程长了不少。
李溦瞧着车子走的慢，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查着晚上挣来的票子。
“你知道这一晚上我们挣了多少钱吗？”
“多少？”
“这一晚上就挣了一百五十多块钱呢，而且菜还全部都卖光了，如果明天我们再多带点菜，估计卖上二百不成问题。”
侯天一喘着粗气，没有回应。
到了李溦家楼下时，整个楼上都已经熄灭了灯。
凑着月光，侯天一和李溦又一趟一趟地将桌椅搬上楼去。
“啊，好累啊。”
放下最后一张桌子，侯天一直接靠着墙坐在了地上。
“你坐地上干什么，累了快去椅子上歇一会。你等着我去给你倒一杯热水。”
等李溦端着热水从厨房出来时，侯天一依旧靠着在墙角上，此时他的脑袋已经无力的耷拉下来。
凑上前去，细微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也是，累了一天了，换作是我估计在摊子上那会就已经睡着了。”
李溦抿了一口手中的水喃喃道。
踱步到窗前，天色晴霁，星月交辉。
李溦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此前吃饭时，尴尬的场景。
想到侯天一不悦的表情，她的心一阵轻微的刺痛。
回身看着沐浴在月光中已经睡去的那个人。
李溦的眼神中尽是道不出的温柔。
“噗通。”
侯天一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一阵砸吧嘴之后，房间里又陷入了无边的沉寂。
李溦轻轻地将水杯推上桌面，蹑手蹑脚地走到侯天一的身旁蹲下身来。
认真地打量了一阵月光下这棱角分明的脸庞之后，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温柔地抚上他的头发。
“你说你，是不是一个木头脑袋啊。天天一副深沉的样子，就跟一个老大叔一样。哎~~”
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李溦的胳膊穿过侯天一的腋下环抱住了他。
“别在地上睡了，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