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抓住自己的命运
“砰砰。”
李二还没有说话，另外两个男生就一人在桌上摔了一个啤酒瓶子随时准备冲上来。
坐在他们身旁的女生也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带着诡异的笑容安静地看着身旁发生的一切，一副马上就有好戏看的贱样子。
侯天一瞧了瞧另外两人手里的家伙事也不甘示弱，一个用力将椅子举到自己的胸前。
郭阳完全愣在了一旁，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他也只在小说中看过，现在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侯天一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现在举着酒瓶子的两个人不过就是李二的小跟班，至于这个李二，要是自己想的不错，估计应该就是九十年代街溜子一类的人物吧。
李二还没开口，两个小跟班倒是想着表现一下。
其中比较胖的那个先开了口。
“内娘滴，你也不去这一片打听打听，李二哥是什么人物，你今天得罪了我们，你就别想站着从这里出去。”
另外一人见胖子开了口也忙接上话。
“就你这小身板还摆架子，你打过人吗你，今天就先让你尝尝挨打是个什么滋味。”
一听这个问题，侯天一咧着嘴笑了，想起了自己年少气盛那会儿不堪回首的往事。
都已经是一名高中生了，却还带着一帮伙计跟一群初中生约架。
老话说的好，大的怕小的，小的怕不要命的。
最后一群高中生愣是没打过一群愣头青的初中生，这件事传出去被半坐城的人都知道了，经过一顿添油加醋，成为了往后好几年茶余饭后的笑料。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几个人，是大的还是小的，还是不要命的。
沉默了好一阵子的李二突然张了嘴。
“兄弟，我看你这心不惊肉不跳的，也是一个经过事的人。我们在外面混的也是一个面子，现在这种情况，我总得把我的面子给找回来，这事万一传出去了，我的那些里子们估计也不给我面子了。”
“二哥，跟他废这些话干啥，直接给他一瓶子不就完事了。”
李二转头瞪了一眼胖跟班，眼神中充满了怒气。
“这样吧，今天是阳仔的生日，喜庆日子是吧，咱不能见血，不吉利。你把这两瓶啤酒一口气干了，我就当你是给我个面子了，这件事我们出了这个门，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说着，李二从脚下又拎到桌上两瓶还没有起开的啤酒。
侯天一看了看桌上的酒，又瞅了瞅还愣在一旁的郭阳，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椅子。
“好，我给这个面子，但不是给你的，是给郭阳的。”
一旁的郭阳听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这才缓过神来。
“郭阳，今天你过生，没想到出这么一摊子破事，哥在这给你道个歉，这两瓶酒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话音刚落，“嘭嘭”两声，侯天一就起开了桌上的两瓶啤酒，喉咙眼直接打开就是往肚子里灌。
不到一分钟，两瓶酒全都见了底。
侯天一斜眼瞧了瞧坐在椅子上看好戏的李二，甩手将两个空酒瓶子甩到了墙根处，顿时，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侯天一拍了拍郭阳的肩膀，转身快步走出了包厢。
“唉，哥，你……”
郭阳看到这情形，快步追出去。
包厢里。
“二哥，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胖子丢掉手里的半截酒瓶子，不解地看了看李二。
“你以为我不想揍他吗？我是看郭阳那小子也在不好下手，要知道郭阳背后还是有他爹的，你在郭阳的场子上揍人，不就是不给他爹面子，这你总该懂了吧，人还是要教训的，但是也要分场合。”
“还是二哥看的远。”
郭阳追出来找到侯天一的时候，他正在一个胡同口扶着电线杆子吐。
两瓶酒的气早就顶到了侯天一的喉咙眼，刚刚在屋子，也是硬撑下来才没丢了脸，这如果再多待个一分钟，后果可就没法想象了。
郭阳喝的也不少，三步倒两步晃地踱到侯天一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一只烟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侯天一吐了口烟，看着这团白色的虚无缥缈的物体越飘越远，双眼失了神。
“我上高中那会儿，学校查的严，不让抽烟。有一天我在宿舍里被老师逮到了，告诉了主任。那天晚上整个宿舍楼都熄灯了，只有班主任和我待在外面，他问我为什么抽烟，你猜我怎么说。我就说，看着这些飘着的白烟，整个人都会变得冷静下来。现在想想当时这回答也是够扯犊子的哈。”
“那后来呢。”
郭阳靠着墙抬头瞧了瞧电线杆子上刚刚落下来的两只鸟问。
“后来，第二天一大早领导就把我爸妈喊来了，让我滚回家。那时候我就想啊想，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二我觉得自己也挺乐于助人的，不就是学习不行吗，为啥最后混了个被开除的名头。郭阳，你知道为啥吗？”
侯天一扭头看了看郭阳，又顺着郭阳的目光也去瞧鸟。
“我不知道。”
“哈哈哈，其实哥也不知道”侯天一傻笑了两声。“但是，我妈告诉我说，我没错，只不过人是没有自由的，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是有规矩的。”
“哥，我不懂。”
“没事，慢慢会懂的。你要记住，当命运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就要牢牢抓住它就可以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侯天一再一次拍了拍郭阳的肩膀，两个手指掐着已经烧完的烟屁股丢到地上用脚拧了拧，一挺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转身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郭阳，你家是做什么的。我看你也不像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嗨，我爸就是个工人，就在前面不远那个炼钢的厂子里当个小领导，手下也有百十号人。”
侯天一听到这里愣了愣。
就是再过三十年，能在一个厂子里管一百多号人的也不多见，没想到郭阳的父亲现在就已经是上百人的官，看情况厂子规模也不小。
“我爸他也是从普通工人干起来的，干了半辈子，所以在想法上边就永远都是他那一套。我跟他说今时不同往日，他就跟我说我吃过的盐还没他走过的桥多。我跟他说隔壁人家自己当个体户，挣的比他还多。他就跟我说那是资本主义的东西，咱们不能碰。”
郭阳缓了口气继续道。
“不过今天过生我爸他倒是一大早就跑去人家店里订了个蛋糕，你说他矛不矛盾，说着人家资本主义，自己又去消费。哈哈哈。”
听到这里侯天一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郭阳，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哎，哥，你咋又跑了。”
话还没说完，侯天一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约么过了十多分钟，侯天一拿着个小盒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给你的。”
郭阳接过盒子打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侯天一。
“这是啥啊，一个巴掌大的蛋糕？”
“你今天过生，我刚才想起来你连蛋糕都没吃就跑出来了，这也算是补偿给你的。”
侯天一笑了笑，轻声道了句。
“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