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time to die
阿晴看着白捷跟梓瑜终成眷属，觉得自己跟梓瑾的婚事还可以抢救一下。
她抱着希望走上前去，对梓瑾说道：“我觉得，你也需要为了灵魂的升华以及促进植物学的发展娶了我，否则会被天打雷劈的。”
梓瑾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他也心动了，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阿晴的心一下子就哇凉哇凉的，“为什么？难道你要出卖自己的灵魂、放弃伟大的植物学研究吗？”
“不是，神明告诉我，祂必须得给主角安排个媳妇，哪怕主角是个太监，不然可就太残忍了。”梓瑾说。
阿晴立刻抓狂，歇斯底里起来，“残忍？这么对我难道就不残忍吗？这神明是闲得蛋疼吗？不！我看祂根本就没有蛋！”
一直支棱着耳朵的阿缤顿时闪现到阿晴身边，他看了看自己的裤裆，眼睛里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但瞬间就又被绝对的自信所替代。
“晴姐，反正他也不要你，你也知道的，我就是主角啊，所以，你还是不要忤逆了神明的旨意，虽然我那块儿不行了，但我其他地方还好好的啊，你看我这双手和舌头，多么的灵活啊！曾经的我，因为玩儿劲舞团，拍坏了太多键盘，而被网吧老板列入黑名单，还在学校举办的‘舌头编花绳’比赛中获得过特等奖！你懂吧？”
阿晴像方才的梓瑾一样，坚定地摇了摇头，并委婉地拒绝了阿缤，“滚！”
阿缤贼心不死，“给我个理由。”
阿晴立刻说道：“首先，白捷也是主角，要嫁给主角，那也是嫁给他！当然了，我是绝不会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的，所以我也不会嫁给他，但同样不会嫁给你——一个死太监！神明？我命由我不由神！其次，你爱吃甜豆脑还是咸豆脑？”
阿缤心思电转，“都爱吃！我都爱吃！”
阿晴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阿缤，“不好意思，我不吃豆脑，甜的咸的都不吃！看到了吧，这足以证明你跟我有着巨大的无法抹平的生活本质上的差别，我可不想跟一个死太监共度余生的同时，还要天天为了各种各样的生活差别而吵架，天啊，细思极恐，真要步入那种生活了，我肯定都活不过三十大寿。”
“如果你一定要叫我太监，麻烦你能不能去掉那个死字？”
“好的，死太监！”
阿缤傻眼了，但他还是不肯放弃，“我可以为你改变！一切我都可以为你改变！”
“那你先变得不要想着祸祸姐姐了好吧？”
“……难道看在我们同为‘逝者如斯’袍泽的份儿上，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这是什么蹩脚求爱？真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观，好吧，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可怜可怜你，可他喵儿的谁可怜我呀？我这么漂亮年轻，难道就不配拥有一个不仅仅只能用双手和舌头宠爱我的男人吗？这难道算什么小仙女的奇葩要求吗？很普通了好吧？”
阿晴说完，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阿缤问。
“回家啊，刚才又唱又跳的，累得很，另外，我刚才的台词有点儿直白露骨，想必某些读者比较倒胃口，不想看见我了，所以我正好回家睡个好觉。”
阿缤只是无奈一笑。
白捷过来安慰他说：“太监没什么不好，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寿命，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活着不能光想着娶媳妇滚床单，真男人，得干大事儿！比如脚踢棒子、手撕日子、砍死猴子、杀光白头鹰嘤子，都是很好的创业方向，你有空多想想这些，这才是正道儿啊。”
阿缤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到大形影不离的最要好的死党，没好气地说：“得了吧，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有媳妇了！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知道我在被窝里独自一人的时候流过多少泪吗？如果一滴泪是一颗子弹，给我一把枪，我能请全球吃花生米，海陆空凡是活物，带毛儿的不带毛儿的，全都有份儿！异形来了我都能让它撑死，铁血战士来了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白捷无语，只好重重拍了一下阿缤的肩膀，“也许是我错了，但你一定要记得，我们永远是兄弟，永远可以并肩作战。”
梓瑜不耐烦了，拉过白捷的手，“三分钟早就过去了，为了我的灵魂升华与医学研究，赶快跟我走，我们需要做的爱——呸！我们需要做的事太多了，不能再耽误了。”
然后梓瑜跟白捷飞快消失在耀眼的日光中。
什么？你说现在不是在晚上吗？可笑，神明说有光，那就有光，完全符合逻辑好吧？以后再有此等笨蛋且睿智的想法，就请自己把自己绑起来，拴上石头带上干粮，然后去跳海好吧？然后喝孟婆汤之前，一定要好好忏悔，不该质疑神明那被门挤了的脑袋瓜子！更不该怀疑这本书胡说八道的主基调子！
阿缤看着村支书远去的背影，忽然灵机一动。
白捷跟阿晴遇见的植物人不是植物人，脑瘫也不是脑瘫，那我刷的厕所，肯定也不可能真的只是个尊贵豪华的——厕所……吧？
对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厕所！说不准就隐藏着什么惊天大咪咪！——呸！大秘密！
阿缤火速追上村支书。
“尊敬的村支书大人，我觉得我的觉悟也需要提升一下，能够为伟大的村支书刷厕所，那是我的荣耀。”
阿缤为了能刷到村支书家的厕所，甚至说话的同时还坤淤了个正儿八经的略显生硬和假冒伪劣的哥翁。
村支书见状，顿时惊呆了，原因无他，实在是阿缤这一招坤淤哥翁，乃是江湖中最最强横也最阴险毒辣的招式。
还听说此招后来传入隔壁小日子，被它们发扬光大成了绝世的对敌法宝，只要小日子干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儿，它们就坤淤哥翁并且装聋子瞎子，另外此招还有二段进阶技，那就是只要再等个十年八年，或者最多几十年，它们就要宣布那些猪狗不如的事儿，皆是前人所为，与今人无关，今人亦是受害者，甚至是从源头入手，直接否认那些猪狗不如的事儿的存在，以此一了百了，而今人欲再行猪狗不如之事时，只需故技重施，走坤淤哥翁至矢口否认的程序即可。
一句话，此技循环往复无死角，堪称天下无敌立于不败之地的绝对神技！
如今，阿缤施展出如此神技，村支书立刻兵败如山倒，完全招架不住了。
一想到自家尊贵豪华的厕所即将被阿缤所刷，村支书简直欲哭无泪悲痛欲绝，又一想到阿缤后续可能会施展二段进阶技的改编版，比如宣称这个厕所由于是他刷的，所以理应属于他。
完了呀！
唉，只怪自己太爱面子，竟然没料到阿缤还有这样厉害的手段。
时也命也！
忽然，村支书灵光乍现，如果阿缤以后想强占自己的厕所，自己正好可以用原版二段进阶技反击啊！
就说：这是以前的你刷的，跟现在的你无关。
只能说是丢车保帅吧，厕所被他刷了，总比被他霸占了要好。
不过又一想，万一阿缤决定一直刷下去直到老死怎么办？那不跟成了他的没什么区别了吗？他还那么年轻，肯定不会死我前边儿的。
天啊，难道真的是天意难违，我的尊贵豪华的厕所，从今天开始，就要属于阿缤了吗？
算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话已经说出去了，就不能反悔。
“跟我走吧，带你去看看你要刷的厕所是何等尊贵豪华。”
就这样，阿缤跟村支书踏上了漫长的旅途。
一千年，两千年，三千年……那些时光，如同时光本身，对的，就是你想的那样儿。
什么白驹过隙啊沧海桑田啊度日如年啊光阴如梭啊斗转星移啊乌飞兔走啊，把你能想到的关于时间的词儿都帮我形容上就好了。
你要明确一点，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读者了，要学会自己填补神明写不出来的或者懒得描写的部分。
这就叫做“小说是我家，文笔靠大家，要想读下去，留下你涂鸦”——哎呀妈呀，好像还有点儿该死的押韵，见笑见笑，好羞涩呀……
漫长的旅途中，他们看到两团星系碰撞成最璀璨的烟火，他们看到一只麻雀掠过天空中的橘子，他们看到从背后捅进去的不是刀子，他们看到战舰在猎户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他们看到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耀，他们看到……
“总之，我们见过的事物，你们读者绝对无法置信，然后所有的这些时刻，终是随着时光消逝，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死期，已至。”
阿缤与村支书萎靡地坐在绵延不绝的梦幻烟雨中，白鸽划过天际……【注1】
最后，阿缤终于跟着村支书来到了他的家。
只见村支书那占地万平的尊贵豪华的位于村子最显著位置的大豪斯到处张灯结彩披红着锦。
门口还堆放着山一般的各类物什。
村支书一时间懵了。
那座杂物之山，全都是他的个人物品！
怎么回事儿？
他随手抓住一个过路的假装没看见他的“天堂号角”成员。
“什么鬼情况？！”
“老大，您不是发话了吗，三分钟建好一栋占地万平的尊贵豪华的位于全村最显著位置的婚房，我们综合考虑之后，终于明白了您的言外之意，这不就是要把您的房子改造成大小姐的婚房么？于是按照您的要求，不到三分钟！确切地来说，一刀299999，系兄弟就来砍我——呸！串台词了，确切地来说，是仅仅299999分钟的时候，我们就成功地改造好了这栋婚房！总算是没有辜负您这些年来的悉心栽培！”
村支书听罢，勃然大怒，正要大发神威，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松开部下成员，任其离开。
“阿缤，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之后……然后左拐会看到一棵玉兰花，然后右拐会看到一头小脑斧，然后左拐会看到两只呆头鹅，然后右拐会看到三个老色批，然后左拐会看到七匹荒原狼，然后右拐会看到0666枚本书读者，然后左拐……然后你就会看到那尊贵豪华的厕所了。”村支书足足说了两年半，才终于描述清楚了厕所所在的位置。
可是阿缤没挪步，“尊敬的村支书大人，我只想刷你家的厕所。”
呵呵，我才没那么笨！现在这栋房子已经不属于村支书了，而只有村支书家的厕所才会有惊天大秘密！阿缤暗自得意。
村支书错愕，本来还以为房子归了闺女和女婿，阿缤就刷不到自己的厕所了，万万没想到阿缤的智商居然直追爱因斯坦，甚至堪比生出爱因斯坦的爱因斯坦的老爹！这个大聪明真就不上当啊！
村支书上下左右前后看了看，没人，立刻龇牙咧嘴。
“麻辣隔壁的，别蹬鼻子上脸了，刷哪儿的厕所不是刷？只要是尊贵豪华的，不就行了？挑你妹啊挑！你以为你是田言她远房亲戚呢？还能挑厕所？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好棒棒哦？”
阿缤看他一副要吃人的德行，只好作罢。
他还默默安慰自己：大概是我过于贫穷，无法想象富人的厕所究竟是怎样的超凡脱俗，也许只要厕所是尊贵豪华的，那就不管它属于谁，都必定有着惊天大秘密呢？
村支书扛着那座杂物之山，像一只蚂蚁背着一头大象，一步三晃地去往他那栋占地9999平的尊贵豪华的位于村儿里第二显著的位置的大豪斯了。
阿缤根据村支书的指引，辛苦跋涉了两年半，终于找到了那尊贵豪华的厕所。
光看外表，就果然不负“尊贵豪华”四个字，至于到底是怎么个尊贵豪华呢？那简直是如同尊贵豪华本身，你懂的。
刚要进入其中，一睹厕所芳容，奇异神秘的喘息与呻吟声传进了阿缤的耳朵……
注1：这里借用了电影《银翼杀手》（1982）里罗伊的经典台词。
“我所见过的事物，你们人类绝对无法置信，我目睹了战舰在猎户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我看着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耀，所有这些时刻，终将随时间消逝，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死期，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