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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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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诽归腹诽, 皇帝的话总不能不听。

    傅旻静静坐好,等李治继续说下去。

    李治放下筷子,淡淡道:“你对感业寺怎么看?”

    傅旻微愣, 不就是个普通的皇家寺院吗。事实上,整个大唐类似这种的寺院道观有很多, 感业寺在其中虽说不是最大最奢华的, 但绝对算是离大明宫最近的那一拨。李治将武媚娘安排在此处,可谓用心良苦。

    想了想,犹豫着开口道:“里面掌事尼姑比较苛刻。”

    李治摇摇头:“畏威而不怀德,不过皇家养的狗罢了。”

    “那……恕草民愚钝,并未看出感业寺有何不同。”

    “是啊,”李治叹了口气:“我也一直觉得,这就是个普通尼姑庵。”

    “可这么一个尼姑庵里,会有什么人能让两名江湖高手惨死呢?”

    李治面无表情, 冷不丁爆出道惊雷。

    傅旻双目微微睁大, 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样说。

    此时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内侍将一份册子递了过去,傅旻打开,发现上面记载了两个人的生平。

    “这二人自小入宫服侍先皇,如今也算是我身边的亲信,无亲无故极少出现在人前,也从未与人结怨。前天回宫后, 我便让他们暗中保护媚娘, 结果今早被发现死在感业寺的枯井旁,胸腹处被刨开, 里面的东西都已消失不见了。”

    李治表情莫测,把玩着手里小巧的酒盅,“多稀奇, 两个高手,被人活活刨开肚子,但却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仵作验尸后也未发现有中毒的迹象,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傅旻看了看册子,的确,如果真如上面所写,这两个人的身手绝对是一流的,普通人十几二十个估计也不是他们对手。

    “有没有可能是……”傅旻话没说尽,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李治笑了笑:“你是想说邪祟是吧,甘露寺自打贞观十年起,就没死过人了。当然了,如果真是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也是可能的。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你去调查此事,保护媚娘,连带着也算是给枉死的两人一个交代。”

    “事成之后嘛……你不是一直想要追查灭傅府满门的凶手吗?”

    傅旻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对面的年轻帝王。片刻后攥紧拳头,是了,他身为皇帝,想要查明自己的身份来历不过举手之劳。同样,大理寺的术士们也都听命于他,只要他发话,找寻谢哀和沉香定然轻松许多。

    李治感受到其仿佛凝固的杀意,有些不自在的安抚道:“你是淑妃的外甥,又是媚娘认的义子,就算不打算插手此事,我也会帮你找寻仇人……”

    “好,”傅旻没等他说完便应了下来。他实在太想报仇了,每天只要一闭上眼睛,萧稚娘死前的惨状便会浮现在脑海。时刻提醒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忘。

    李治看样子云淡风轻,实则松了口气。如果傅旻抵死不从,他其实也没什么办法。

    答应是答应了,但傅旻尚有一事不明,对方手底下那么多人,为何会选择他。安排那两个护卫在武媚娘身边,不就是因为自己所以心生怀疑,担心武媚娘给他戴帽子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李治挑眉:“你们这些术士,不是到达某一阶段之前不能泄元阴元阳的吗?听闻许久之前的修行人更加在意这些,往往终生孤苦,不娶不嫁。”

    傅旻:“……”感受到一直在自己肩上默不作声的大黑鸟逐渐僵硬。他轻咳了两声,打算给对方留点面子,不去戳穿他方才吹下的牛皮。

    李治又待了一会儿,说了些似是而非的屁话,最后带着人离开。

    他走后,傅旻沉默了许久,看了看谢九霄,然后别开脸。

    谢九霄“腾”的一下飞起来,气急败坏道:“你笑什么笑!”

    傅旻:……这也太敏感了,自己已经死命忍住了,抿抿嘴都不行吗。

    冲冲的落在桌子上,谢九霄有些愤愤:“现在的术士竟然娶妻嫁人!实在太不像话了,怪不得水平越来越差。”

    “你那时候,就没想着要找个人一起吗。”傅旻有些好奇,这还是他头回询问对方的过去。

    “哼!”谢九霄挺着胸脯傲然道:“我堂堂谢家嫡系,陈郡第一美男,能配上的不过那几户,上门说亲后也都觉得羞愧。况且,这些情情爱爱,只会影响本大爷出剑的速度!我才不稀罕!”

    ……原来是个性太差没人愿意搭理他,傅旻了然,不再多问。

    感业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是瞒不住的。虽然上面吩咐下去,不必多问,但整个长安城这两日也严了许多,而这其中损失最大的便是满城的乞儿闲汉。

    曾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巡街武侯也不知怎的,仿佛疯了一般盘查他们,许多有案底的游侠混混们纷纷出城避风头,铁蛋铁牛就属于这一种。而沈药儿却决定在城中随意找个地方栖身,等老大回来再问问猴子的事儿。

    结果今日运气不好,想继续做城门口引路的生意,却被骑马巡街的“狗武侯”逮个正着。

    沈药儿努力瞪圆眼睛,让自己看得天真无邪,对着“狗武侯”奉承道:“官爷,您抓我干嘛,小的就是想给才来京的指个路,完全没有旁的意思。”

    “狗武侯”真的姓苟,本名苟木,在长安城里巡街巡了十年,一直没有晋升的消息,眼见当年一起的同僚都开始升官发财,他还要整日风餐露宿,自然心中不忿。

    而这种不忿,自然而然的转移到长安城的混混们身上,他一只手提着沈药儿的衣领,冷笑道:“我倒是看不出,你这丫头是如此好心。”

    沈药儿讪笑,嘴里奉承话不要钱似的朝苟木砸去。

    “行了,跟你这种崽子没什么好讲的,带我去见莫老五。”苟木不耐烦的打断。

    “禀官爷,我们老大为了调查兄弟的死,已经出城多日,小的现在也找不到他啊。”

    “出城多日?”苟木冷笑:“放你娘的狗屁!我看是知道风声不对躲起来了。莫老五这厮,为求安稳,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解散了帮会,闹得周围这几个坊至今不得安宁。夹蛋缩卵的窝囊废,他会去操心手底下人?”

    沈药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混迹江湖这么些年也知道形势比人强,于是低着头不回嘴。

    苟木随意找了根麻绳困在她手上,将另一端紧紧握住,“现在,带我去你们的狗窝,我要见莫老五。”

    沈药儿见讲不通,只能点头照办。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除了少数几个坊,整个长安城漆黑一片,苟木骑在马上,像牵牲口一般拽着沈药儿。一路骂骂咧咧,来到已空置多时的小院。

    沈药儿想到之前的遭遇,站在门口有些忐忑不安。苟木却不管那么多,一脚踹开大门。

    院内的一切都没有变过,时间仿佛还停留在自己与傅小郎来的那日。想到傅旻说过,请些官差僧侣踩一踩便能好,沈药儿也暗暗松了口气。身边的狗武侯虽说可恶,但好歹是货真价实的巡街武官。

    苟木却没想那么多,厌恶的看了眼凌乱不堪的小院,推门进了主屋。

    “干你娘!你们这狗窝就没有干净点的桌案吗!”苟木也不知怎么,进了这里就感到一阵心烦气躁,想要找个地方坐下,结果四处都是灰尘。

    沈药儿看着双目赤红的够狗武侯,有些气弱道:“我房里还有个矮脚凳,要不给你拿来。”

    如今已经宵禁,就算这丫头跑也跑不到哪儿去,于是苟木点头道:“还不快去。”

    沈药儿领命,一溜烟冲了出去。

    沈药儿走后,屋里更加寂静起来,窗外的树枝的影子照在地上,仿佛许多张牙舞爪的人影。

    苟木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暗道那崽子难道跑了,接着面色狰狞:“若是如此,自己下次见面定要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剁下去!”

    此时突然一阵寒风吹过,苟木打了个寒颤。看到桌案前还有半截蜡烛,便想着先点灯再说。

    他从胸口处掏出打火石,费了半天力,总算将蜡烛点燃。

    可忽然,蜡烛又被风吹灭。

    苟木咒骂一声,又点了一次。

    烛火刚燃起,再次熄灭。

    “贼老娘!”苟木继续跟打火石,忽然,身后传来“吱嘎——”的一声,门似乎被推开了。

    “让你去拿个东西,磨磨蹭蹭。”苟木以为是沈药儿回来了,但突然感到有些不对。

    怎么……没听到脚步声……

    苟木脑门开始冒冷汗,好半天方才回头。

    结果发现门窗都牢牢紧闭,根本没有人进来。

    他松了口气,都是这鬼地方,阴涔涔的害自己想太多,等找到莫老五办完事儿,一定快些离开。

    苟木抬腿继续往前走。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不知想到什么,吓得僵住了身子。

    不

    不对!

    如果门窗是紧闭的,刚才吹灭蜡烛的风是从哪儿来的……

    恐惧已经让苟木手足无措,他用尽全身力气,飞奔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

    沈药儿七窍流血的脸出现在眼帘!

    一道惨叫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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