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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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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在他们的努力下,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他们不再提起林殊,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念,只是伤口太深一碰就痛。又过三年,皇帝驾崩,萧景琰继位。

    她站在百官之中,看着昔日一起并肩而立,嬉笑玩闹的少年,如今成为一代君王,不由得感叹。如果那人能看到,他最好的兄弟登上那个,他费尽心力为他争来的位子该有多好。

    他一生为义而存,为萧景琰筹谋半世,换来萧景琰的君临天下,却换不回自己的生命。她好想对萧景琰说:“大水牛你一定要做个明君,才不负他相助之义。”只是她已为他的臣子,不敢再如此放肆。但她坚定地相信,大水牛会是个仁爱贤明的好皇帝。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他,浅浅一笑。萧景琰正好看到,也回应了她一笑,坚毅的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但又透着一丝不明的哀愁,仿佛有点遗憾似的。他也跟她一样,在想着那个记忆中最耀眼明亮的少年吗?

    萧景琰看着她,心里泛着酸楚。他做皇帝了,只可惜龙台之下,再无林殊。他做皇帝了,只可惜皇后不是霓凰郡主。

    耳边仿佛响起那天的誓言:从此结为生死兄弟,不离不弃永不相负。小殊,你为何要食言?

    虽然新皇登基,理应宴请百官,以示庆祝。但萧景琰却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以先皇驾崩尚在孝期不宜大宴为由,推掉了礼部的上书。

    霓凰下朝回府时,穆青和飞流打得难解难分。但飞流明显技高一筹,把穆青吃得死死的。穆青气恼地道:“不打了不打了,拼命练了这么久还是打不过你。”飞流得意地笑起来。

    霓凰看着他们,也不禁莞尔。飞流来后,穆青的功夫的确长进了,练功也比从前卖力许多,她还是很欣慰的。刚要过去指点穆青几招,就看到几个太监进来,说萧景琰要见她。

    于是她跟太监坐马车出了门。但马车还是进宫,而是去了郊外,霓凰觉得很奇怪。直到一排排整齐的坟墓和墓碑出现在她眼帘。她才发现,这里居然是林家的祖坟。

    她从马车上下来,萧景琰站在林殊的碑前,用丝帕擦着他的碑。仿佛冷冰冰的石碑是林殊般,跟它说起话来:“小殊今天我登基,要是你在就好了,我就封你做大元勋。。。瞧我又忘记了,你现在身体不好做不了大元勋了。我封你做丞相如何?反正你从小主意多又聪明,定能想出许多治国安邦的好点子。”

    说着说着他眼眶泛着红,轻抚着林殊的墓碑道:“小殊啊,我很想你。如果你还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即便我没这江山,能换你回来我也甘愿。”

    他说着有些哽咽,霓凰上前向他行礼,正要跪他连忙虚扶一把道:“免礼。”

    萧景琰悄悄擦去了眼泪,他不想让霓凰看到他这没出息的样子。但霓凰其实已经看到了,她知道林殊死了萧景琰会伤心,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萧景琰会如自己这般痛心。突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他们都是思念着林殊的人。是啊,林殊若活着该有多好。

    “今日蔺少阁主派人给我送了一坛百花酿。”萧景琰道:“是小殊十年前亲自酿的,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我共饮同醉,亦如当初。如今他虽然。。。。”萧景琰停顿片刻不忍心再说下去,为霓凰倒了杯酒遵递于她道:“来我们喝酒,今日不饮不归。”

    霓凰接过萧景琰递过的酒,一饮而尽道:“虽阴阳相隔,依旧情义如初。好酒,爽快。”

    “说得好,再饮。”萧景琰又亲自为她倒了杯。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洒一杯。两人一坟,阴阳两隔的两人一鬼却宛如当初般举杯痛饮。

    落日黄昏时,一坛陈年好酒喝完了,两人酒量都不好,喝完一坛酒都有几分醉意。旁边的侍卫太监,连忙把人扶上马车,打算送回宫。

    两人酒品都极其不好,在车上又是哭又是闹,直到送进寝宫,两人还没完没了。小太监着急问大太监要不要让人煮醒酒汤。

    却被一尘拂敲打在头上,阴阳怪气的道:“这皇帝对霓凰郡主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吗?如今大好的机会,趁醉拿下她,于前朝后宫都有利,何乐而不为?在这里傻愣着做回去,还不赶紧出来,不耽误了皇帝的事。”

    老太监为萧景琰打的算盘,果然奏效了。次日,太监含着暧“昧”笑意喊着:“皇上该早朝了。”

    萧景琰和霓凰几乎是同时醒来,震惊地看着对方,然后不知所措。过了良久,霓凰才道:“快起来吧,要上朝了。臣不舒服,今日就告假不上朝了”

    霓凰到底是个女帅,虽然碰到这种事情,但依旧很淡定。她心里明白,萧景琰是个耿直君子,肯定不是故意趁醉要了她。这只是个意外,他们酒后失去理智而已。她不能怪萧景琰,毕竟她自己也有莫大的责任。

    “好,我准了。”萧景琰慌乱地道。霓凰会不会以为这是他故意为之?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从来不想勉强她更不想这样的委屈他。但如今她已然是他的人了,他会对她负责任的。让她名分,爱她一生。

    “那臣就告退了。”霓凰迅速穿戴好说道,就要离开。萧景琰一把揽住她的手腕,霓凰转头望着他。他坚毅的双眸认真专注地看着她道:“我会负责任的,我今日就。。。”

    “只是个意外,皇上无需放在心上。”霓凰连忙说道:“霓凰是军人理应浴血杀场,而不是在这宫廷之中和一群无所事事的女人勾心斗角。”

    萧景琰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她说得那么坦然直白,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是啊,她是女帅帼国英雄,又如何会屈就一方宫墙呢?

    “你走吧。”萧景琰失望地道,他始终是打动不了她的心。

    “霓凰告退。”霓凰道,大大方方走出他的寝宫,让众人都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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