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十爷
“谁汉子了？你才汉子？”
“我是呀。
我不是汉子，难道你觉得我是妹子吗？”云翼把若曦怼得哑口无言。
她暗想，怎么回事，一遇到这冤家就嘴笨，从来没有吵赢过他。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些日子如果没有他陪伴，她恐怕要一直钻牛角尖，钻到不是把自己弄死，就是把别人弄死的地步。
“好吧，看你对我不错的份上，我就帮你兼职办一次差。”若曦提出自己要求 ：“不过你得陪我去。”
她一个人过去容易惹人说闲话。
云翼作了“ok”的手势：“我当然陪你去，我们“穿飘两人组”，行动高度一致。”
两人说着家常，讲得笑话，斗着嘴来到十阿哥府。
大家都认识云翼这位十四爷，连忙恭敬地把他请进屋。
管事的哭丧着脸向他述说：“十四爷您赶紧劝劝我们爷，已经好几天没好好正经吃饭，只喝酒。”
又见若曦跟着过去，望向她眼神有点复杂。
那眼神明明白白在骂道：“好你个红颜祸水小妖精，把我们爷害成这样，还敢登堂入室，不打死你。”
当然他没有那个胆子敢打死若曦，最多用眼神杀死她。
“汉子就看你。”云翼拍着若曦肩，语重心长地。
“滚。”若曦瞪了他一眼。
便慢慢腾腾的朝十阿哥住所走去。
云翼坐在桌前，悠闲自在喝起茶来。
若曦一进门，便看到有个侧厅。
屋里传来阵阵的酒气，却不见人。
若曦闻了闻空中弥漫着的酒香，一阵陶醉：“好像是桂花醇。”
有品位，她也爱。
她瞧着右侧有个拱门，上面垂着一面透明珠帘。
靠，她怎么有种进汪紫菱闺房之感。
原来这十阿哥是琼瑶奶奶的粉丝，搞得她好想唱“一帘幽梦”主题曲。
想什么？
她立刻截断自己无聊思考。
跟云翼那个混蛋混久，自己都变得没正经。
她分帘而入，串珠在身后彼此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珠玉之声。
一入室，便看到卧在榻上的十阿哥，只见他背靠在床上唉声叹气。
她还不及说话，就听他怒吼一句：“给我滚！别来烦我。”
若曦倒不怕他发脾气，朝前面走了两步。
站定在他身侧，正想着如何开口劝说。
他猛地睁开眼，像只愤怒中的小狮子，凶恶恶瞪着她，一脸怒气。
“哎呀，这是谁这么大胆，把我们家十爷惹怒了？”
若曦巧笑如花：“这会子气得连好朋友都不见了，究竟是为哪桩啊？”
十阿哥看见是若曦，满脸怒气收敛，化为满满错愕。
他根本没有想到，若曦会在这时出现在他面前。
她离他很近，却仿佛离他很远很远，再也触及不到。
思量到此，他的错愕很快变成了黯然，他缓缓坐起来。
询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不上朝你皇阿玛很生气，派十四爷处理这件事情。
他知道没法子劝你，就拜托我过来和你聊聊。”若曦拿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我想着十爷在这里借酒消愁，或者需要个酒伴，就过来了。”
若曦拿起身侧桌上酒壶摇了摇，里面还有些酒。
她替自己倒了杯，闻了闻：“好酒。”
她仰脖灌下。
饮过之后，豪气把酒杯掷在桌子：“酒虽是好酒，却浇不了愁。
你不会以为醉了，就可以不娶那匹胭脂虎吧？
你是天真，还是天真，还是很天真？”
他沉默许久道：“若曦你不必提醒我，我知道这一劫我逃不掉。
那胭脂虎是皇阿玛为我挑选的福晋，哪怕我死了，他们也会为我和她举行冥婚。”
“你既然都知道，还有什么好烦？”若曦明知故问。
他低着头穿鞋，沉闷嗓音带着一丝忧愁还有几分自嘲：“你看我在烦什么？”
若曦又倒了一杯酒喝下，清了清嗓子：
“若曦知道十爷心中所苦是不想娶的人，偏偏要嫁给你，想娶之人却永远娶不到。”
“若曦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他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酒端在手里，凝视着酒杯发呆。
看了许久，才似鼓足勇气开口问她：“若曦可知我心中所属之人是谁？”
“我。”若曦指着自己，有点大言不惭回答。
十阿哥一脸诧异盯着她。
看得她内心直犯毛，半认真半开玩笑问：“是若曦自作多情猜了吗？”
“不。”十阿哥细声承认：“是你。”
他又沉默片刻，轻声问若曦：“若曦！很快你就要进宫选秀，如果落选，可愿与我十王府做我的侧福晋！虽嫡妻名分我给不了你，但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侧福晋？”她愕然看着十阿哥。
她居然忘记了，这年头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
可她一个现代女性是绝对不会给人做妾。
哪怕这个男人是皇子。
他抬起头，灼热目光朝若曦望去，深情款款诉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不愿意。”若曦看到他心中的认真慌了神，立刻打断他的话：“十爷，若曦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好。
我既然不会琴棋书画，也不知什么叫知书达理，甚至脾气还特别差。
成天只会闯祸、喝酒、胡闹，你这般优秀理应匹配淑女，娶我做什么？”
他垂着头，有点沮丧：“你居然为了拒绝我，这么贬低自己。
在我心里若曦是这京城最好的女子，谁都比不上！”
他猛然把端着酒杯将酒一干而尽：“唉！我早就猜到你不会答应。
以你这般追逐自由奔放生活的性子，既然让你做我的嫡妻你都未必能答应。
但我就是想试一试，那怕有一点希望我也想试一试。”
他苦笑：“也好！如今说开了，心里终于没有牵挂！
从今以后，我就只做一个听父母话的提线木偶，任由他们控制我生活。”
看着他受伤的表情，若曦有点内疚。
她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伤害他幼小心灵。
“十爷不必沮丧，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主宰自己命运。
你姐夫和十四爷都很担心，请你务必保重。”若曦耐心劝他。
看他这般伤情，显然知道他是对自己动了真情，她又感动又内疚。
十爷这人除了笨点，其实什么都挺好。
别看他成天不务正业，人家可是正经的八位旗主之一。
这种殊荣只有太子和他两个人拥有。
这正是八爷一直想拉拢他很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