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安分守己
也许是我的错觉,德拉科在我提神秘人的时候愣了。我觉得……他跟神秘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或许他知道神秘人的消息。 话说,暑假的时候,他不是说家里有贵客吗?他一直没跟我说过贵客是谁,我问他,他也不说,也不让我去他家。什么样的客人连别的客人都不能见到? 德拉科是我的朋友,我不该怀疑他,他要是真的跟神秘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他一定会跟我说的。 哈利和秋被粉红娇娃带走后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比如给邓布利多找麻烦,所以第二天墙上就钉上了新的公告板,公告板上写的是乌姆里奇接替邓布利多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 糟糕的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粉红娇娃做校长了铁定要报复人了。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她就把我们这些被她捉到的加入了邓布利多军的人召集到一间空教室里。 那间空教室里已经摆好了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张纸和一支羽毛笔,我认得这支羽毛笔——它曾经在我手上留下了一道疤。 相信这种羽毛笔也给哈利留下了心理阴影,他看到那些笔时身体稍微僵了一下。 “哦?你们来了。”
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人叠着腿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快进来,挑一个位置坐下。”
尽管哈利还是很害怕那支笔,但他还是带头走了进去挑了个位置坐下。 待空教室里的桌子已经没有空缺时,粉红娇娃又开口说:“那么,你们还在等什么呢?”
“你这次又要我们抄什么?”
哈利不耐烦地说。 “噢,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呢。”
她作出令人厌恶的无辜样说,说完还要笑几声。 没人知道到底要抄什么,自然不会有人回答她,见没人回答她,她便说出了我们要在纸上抄的内容。 受到过面前这支笔的伤害,我实在没有勇气再一次执起这支笔了,我盯着这支笔,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要不要拿起来。 “哦?厄博斯小姐是不打算抄吗?”
粉红娇娃突然点我的名说道,“你是想让大家帮你把你那一份也抄了吗?”
啧,老巫婆!你很快就会遭报应的!梅林不收你我都会替他收了你!你肯定是跟神秘人一伙的!伏地魔的走狗!你主人都没发话你就先咬人了! 我一边咒骂坐在上面得意洋洋的粉红娇娃一边不情不愿地拿起那支噩梦羽毛笔写了起来。 那支羽毛笔伤人的效果一点都没有减少,在我的心理作用下甚至不断攀升,每写下一笔它都会很快地在我另一只手上像一个人用小刀一样刮开我的皮肉,皮肉被刮开,血液也慢慢地渗出来,让我手背上的笔画变得狰狞吓人。 该死的老巫婆! 每写下一笔我就会咒骂她一句,终有一天我会逼着她用这支笔写下我的名字,我要她在自己身上留满我的痕迹。 当然,这只是一时的气话,谁心里还没有个黑暗的小九九了呢。 煎熬的下午终于过去了,我的手臂上的一些伤口已经结痂了,还有些新的伤口依旧有血液往外冒。耻辱是不应该被看到的,我用学院袍将我的伤口遮盖得严严实实。 走出教室时我低着头跟着走出去的人流,想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不让外面的人看到我,谁知道我刚走出去就被一个人拉住了,被拉住的还是那条满是伤痕的手臂,我立马尖叫着把手抽了回来。 “你怎么了?”
闻声,我抬起头,看到潘西充满担忧的脸我才松了口气。 “没事。”
“她是不是体罚你了?”
“没有。”
见潘西又要伸手来拉住我,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说,“别担心,抄书而已。”
“抄书?”
“嗯,抄书而已。”
也许是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肉体折磨,我甚至已经有些不太清晰了,脑子混混沌沌的,反应也慢了许多,潘西又探过手来,我没来得及躲开,她已经拉住我的手了,这次她轻了许多,也没有拉我的手臂,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指。 “又是这样!”
潘西有些愤怒地说道。 我已经被磨得没有脾气了,淡淡地说道:“嗯,又是这样。”
难道我还能有脾气吗?有脾气也只是自己窝着,我还能发泄出来不成?以前是高级调查官,仗着魔法部的后台对我们各种干涉、多种惩罚,现在呢,有魔法部作为她强硬的后台,现在又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就算没有魔法部作为后台也没人能干涉她对我们的处罚,更何况她有魔法部作为后台,大家能对她怎样? “给我看看你的手,好吗?”
潘西小声说道,试探着向我的手背摸去。 “轻点。”
我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好像……很累?”
“还好,只是有些……力不从心。”
潘西虽然不解,却也不敢多问,只能点点头,她对我手背上的伤口更感兴趣,又怕弄疼我,小心翼翼地轻触我手背上的伤。 刚才结痂了,不疼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她担心,强忍着疼痛,用喉咙深处发出深沉的“哼”声。 “你很疼?”
“怎么能不疼?”
“还有吗?”
“还有什么?”
“伤口啊。”
既然潘西想看,我便把学院长袍的扣子解开,正巧我今天没有穿毛衣,白色衬衫上沾着的点点血迹在我把手从袍子里脱出来时立刻就显现在潘西眼前,她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梅林啊……这到底……有多少啊。”
“大概到肩膀吧。”
“这么多?!”
潘西对我用淡定的说出严重的话语感到有些震惊,“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啊!”
“不然能怎么办?”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跟副校长说吗?你忘了那天在楼梯上粉红娇娃跟麦格教授的对话了吗?魔法部。别说麦格教授了,邓布利多都反抗不了魔法部。”
潘西被我的话说服了,心疼地看着我那被血液渗红的白色衬衫。 “scourgify”潘西掏出魔杖对我被血液沾到的地方施了个清理咒,我的白衬衫随着魔咒的施放又像崭新的一样了。 “谢谢。”
我强牵了牵自己的嘴角笑道。 “快别谢了,我们去医疗院吧。”
“好。”
我是手被特殊的羽毛笔弄伤了,不是腿被特殊的羽毛笔弄断了,潘西似乎觉得我不能独立走路,她把我的手架到她肩上,扛着我带我走向医疗院。 虽然我觉得疑惑,但我没说出来,只是瘪着眉看着潘西跟着她往医疗院走。 被罚抄完来医疗院的估计也就我一个人了,医疗院里除了庞弗雷夫人便空无一人了,原本还在打着瞌睡的庞弗雷夫人听到了我的皮鞋声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厄博斯小姐,你来帮我调药剂吗?”
她微笑着说,“没有用完的药剂,你可以去温室做你喜欢的。”
“不是,庞弗雷夫人。”
潘西知道如果她不说话我就会点点头离开医疗院,她便抢在我之前开口,“是斯凯达受伤了。”
“受伤?哪里?快让我看看。”
“不合适吧,庞弗雷夫人。”
我低着头说道。 “她整条手臂都是伤,一直到她的肩膀都是。”
“什么?!”
庞弗雷夫人带我来到一张病床处,拉起一条白色的帘子挡住我,让我把衣服解开给她看。 不能跟庞弗雷夫人作对是我六年来的经验,我按她的话解开了白衬衫的扣子。 这时候我那些新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了,并没有太过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了,尽管如此,庞弗雷夫人看到我手臂上满满的深红色痂时还是没忍住颤抖了一下。 “这都是……怎么弄的?”
“没事。”
我不想我的事被大家都知道,我摇了摇头,说。 “是乌姆里奇!她罚好多人去抄书,用她特制的羽毛笔,那种羽毛笔会把写的字刻在手上。”
听到潘西的话,庞弗雷夫人惊讶又愤怒,她声音放大了几声说:“什么?!体罚学生?!梅林的胡子,这太过分了。”
是啊,是很过分啊,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你我皆为蝼蚁,在魔法部面前,不值一提,他们可以封杀你而巩固自己的地位。 福吉,真有你的。 庞弗雷夫人拿来一瓶白鲜,直接倒在我的手臂上,白鲜落在我结了痂的伤口上冒出滚烫的白烟,在短暂地灼烧后,伤口上的痂慢慢地愈合,手臂传来强烈灼烧的疼痛感,我强忍住没有吼出来,短暂的煎熬过后,我手臂上的痂都消失了,那条光滑白皙的手臂又回来了,疼痛也消失了。 “你感觉怎么样?”
潘西着急地问道。 “挺疼的。”
“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你也少招惹她。”
庞弗雷夫人拍了拍我,说道。 “嗯,一定。”
一定不会再惹她了,我怕了,这种痛有过第一次就不想有第二次,何况我现在是第二次了,更加是不会希望有第三次的。 离开医疗院时,潘西一直在叮嘱我要安分守己,不要再跟哈利一起做这些以身犯险的事了,这一看就是斯莱特林明哲保身的方式,潘西在斯莱特林里估计一直都是这样的吧。 明明我没有跟家里说过这件事,晚上我就收到了来自家里的信件,总共四封,看来家里每个人都给我写了信。 妈妈那封信是询问我的状况,告诉我我是斗不过粉红娇娃的,毕竟她有魔法部作为后台,让我不要再做违反她的事情,妈妈似乎很相信邓布利多,她还跟我说邓布利多一定会很快就回来了。 爸爸那封信跟妈妈那封信的里询问我状况的内容大致相同,不同的是他跟我讲了不少道理,让我离粉红娇娃远远的,还让我在粉红娇娃离开学校前不要再跟哈利来往了,为的是不跟他一起做违反校规的事情。令我惊讶的是,爸爸以前在信里说粉红娇娃是说乌姆里奇,现在叫的也是粉红娇娃了。 普鲁图那封信解释了爸爸这个行为。他告诉我爸爸因为我在学校被粉红娇娃虐待的事情去了魔法部找福吉说了这件事,福吉却说是我自作孽,如果我不做违反校规的事情就不会受伤了,所以受伤是我自己的错,是我活该。爸爸听了还能忍吗?他跟福吉大吵了一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魔法部。福吉是想在巫师界封杀了厄博斯的商店,他又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于是作罢了,但他有扬言封杀我们。 爷爷寄来的信封摸着里头没有装着信纸,我感到好奇,爷爷还会写信来关心我?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看到信封里有几株短短的干花,便将里面的干花倒出来看了看。这几种花放在一个碗里捣碎放点水能做成很好的止痛药剂。哈,来晚了,我已经用白鲜治好了。 为了嘲笑爷爷的愚钝,我马上回信告诉他:白鲜比这个效果快多了,还不会留疤呢。 爸爸多年来给我留下的印象一直是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心思缜密又懂得如何自保,做事绝对不会冲动,能忍则忍,因为我受伤而去魔法部跟福吉吵架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如果普鲁图不告诉我,我永远不知道爸爸竟然会因为我跟福吉吵架。福吉诶,魔法部的部长! 家里人写的信普鲁图的能不回,爸爸妈妈的不能不回,我用很官方的话回了爸爸妈妈的信,告诉他们剩下的日子里我不会再跟哈利一起在学校搞破坏了,并且在爸爸那封信里我还调侃了他,说:我不跟哈利一起搞事情了,你也不要跟魔法部部长吵架了哦。 虽然不知道爸爸看到我信的表情是如何,但我想象了一下,应该是挺好笑的。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把我被捉去罚抄书然后满手臂都是伤的事情告诉我家里人的呢?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我猜也就只有潘西了。 好家伙,潘西·帕金森,到底跟多少人说了我被罚抄书还弄得自己满手臂都是伤的事情? 明天我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说说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地口口相传,可太丢脸了啊,我怎么能做这么丢脸的事啊! “你在想什么?”
阿拉贝拉看到我的眼神不在怀里的书上便问。 “没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说道。 “最近怎么没看到你跟奥利弗聊天?”
我没敢说话,不敢告诉她我把奥利弗的镜子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