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那就这样吧

    果然见到奥利弗会让我心情有所变化，我那股阴郁的气在看到奥利弗时就瞬间变了，变得明朗了。　　我们约好在破釜酒吧见面，我从破釜酒吧的壁炉出来，他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先给我的朋友们选礼物吧。”

    “好啊。”

    奥利弗有朋友的吗？在学校走道上看到他，他都是一个人，我一直以为他是没有朋友的，现在才知道，他是有朋友的，我很好奇奥利弗会给朋友挑什么礼物，来推测他的朋友都有可能是谁。　　我们走进了四个店，挑了六份礼物，其中有四份都是很精致的更偏向于女生的东西。　　真没想到奥利弗会有六个朋友，还挺多的，其中还有不少女生，我怀疑这是他抽奖送给小迷妹的礼物。　　想到这个，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我狠狠地掐住了奥利弗的手臂，还扭了扭那块被我掐住的肉。　　“啊！斯凯达你在干什么！”

    他猛地将手收到他长袍下面，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练练手劲。”

    他一脸疑惑，又把手放了下来，怕又被我掐，不时还转过头来看看我。　　从最后一家店走出来，奥利弗就有目的地带着我往一个方向走。　　“去哪？”

    “魁地奇用品店。”

    他说，语气平淡，平淡的语气里却有眼盖不住的激动，“我爸爸同意给我买一把新扫帚，光轮2000。”

    “别。”

    我用力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怎么了？”

    我该怎么说呢，礼物这个惊喜总不能被他提前知道啊，我拉住他的手，看着他充满疑惑地双眼，思考了半天该怎么回答，“浪费钱，你的扫帚还能用。”

    最后，我说了一句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他用一个五味杂陈的表情看着我，可能是在怀疑我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好……吧。”

    他说，语气里都是不肯定。　　简单在餐馆吃过午饭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出奇的是，普鲁图今天没有跟爸爸去店里，而是在书房，没有在看书也没有在做作业，手却在桌子上动个不停。　　他看到我经过书房的时候停在书房门口看他，他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继续弄他的东西。　　我没进去，也没有多待，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该不会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说话了吧？　　爸爸妈妈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劲，他们来问过我们怎么回事，我们都没有说出原因。　　往年平安夜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会手拉手说祝辞，普鲁图吃饭都是坐在我旁边的，今年平安夜我们互相揪着袖子，手都没有碰到，还好今年是妈妈说祝辞。　　圣诞节的早上是被一只猫头鹰敲窗吵醒的，那不是一只熟悉的猫头鹰，我想不到是谁给我寄来的信，便挥挥魔杖打开窗让它进来。　　那只猫头鹰来到我床头，吐下信就飞走了，信上的火漆印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好奇是谁，立刻起床打开了信，信上的字迹也是我没见过的，看到署名处我才知道是卢娜寄来的，她已经收到蒲绒绒了，蒲绒绒还给她唱了圣诞节的歌。　　该起床了，还要拆礼物呢。　　我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后就往楼下走了，他们已经围着桌子坐好了等我下来一起吃早餐了。　　“斯凯达来啦，快来坐。”

    妈妈看到我，朝我招招手。　　普鲁图听到妈妈的话也看了过来，只有一秒，他又低下了头。　　吃早饭时普鲁图时不时会用眼角的余光看我。　　“斯凯达，宝贝，你老实跟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妈妈看了我们两个好一会，重重地放下了勺子，金属的勺子在碰到金属的碗壁时发出了响亮的“咣当”一声。　　“两个谁？”

    “你和普鲁图。”

    我和普鲁图对视了一眼，又看着妈妈，不解地说：“我们怎么了？”

    “你们这几天怎么不说话了？”

    我和普鲁图又对视了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聊的还要瞎扯淡吗？”

    妈妈叹了口气，皱了皱眉，没有继续逼问下去，“吃完去拆礼物吧。”

    她说，脸上是可见的失落。　　看到妈妈不开心我也不好受，我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用膝盖拍了拍普鲁图的腿，他转过头看了看，轻轻笑了一下。　　“吃饱了吗？”

    他轻轻笑着问我。　　“嗯。”

    我没想过普鲁图会跟我说话，他这么一问我愣住了，半天才回了一声。　　“我们去拆礼物吧。”

    说罢，他伸出手想牵我的手，好像又想到什么，那只手停住了，一会儿后拍了拍我的肩。　　见我们又说话了，妈妈笑了，靠在爸爸的怀里看我们拆礼物。　　爸爸妈妈爷爷和外公外婆的礼物我们都已经打开了，只剩下对方的礼物了。　　普鲁图拿着我的礼物迟迟没有打开，我看着他的手指在礼物盒上摩挲着，碰到包礼物的带子时又把手拿开了，我也一直没有打开礼物。　　现在这种奇怪的关系让我们都在猜测对方给我们的礼物，不敢打开。　　“你给我送了什么？”

    普鲁图笑着问我，却没有抬头。　　“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普鲁图抬眸看我，眼睛里有一线光闪过，他的嘴角扬起，双手去拆礼物。　　礼物盒只有巴掌那么大，可能他看到礼物盒就觉得里面的礼物并没有多珍贵，脸上的表情写满了调侃，想看看我用什么礼物来敷衍他。　　这次的礼物并不是全金属，将礼物盒的盖子打开一点却没有金光照出，普鲁图的眼睑往下垂了一点，是失落的表现。　　我这样做不太对吧，让她对我失望了。他也许在这样想。　　他利索地打开了盖子，一个比手掌略小一点的水晶球躺在盒子里，水晶球下面还放着一个架水晶球的金色底座。　　“我没有选占卜哦，斯凯达……”他说，语气里带着失落。　　“我知道呀。”

    还好普鲁图够机智，马上就想到这不是普通的水晶球，他拿起水晶球，水晶球不是完全通透的，里面有几团灰色的云漂浮着，就像要下雨的天空。　　我跟他说了几个咒语，接着解释：“你可以在这个水晶球里存入一个记忆里的脸，你每次念第二个咒语都会出现那个人的脸，念第三个咒语可以让云聚回来，盒子下面有说明书。”

    跟普鲁图说着，我不禁又露出了笑容。　　“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普鲁图没有随便买礼物敷衍我，我满怀期待地扯开了包装礼物的绿色带子，少了绿色带子的衬托，红色的礼物包装纸少了许多圣诞的味道，礼物盒不大，比我给他送的要小得多，里面应该不会是香水了。　　果不其然，里面真的不是香水，里面是两条手链，两条都是青铜色，每一条上都有一颗有颜色但透明的珠子，一颗是蓝色的，一颗是绿色的。　　拉文克劳的颜色和斯莱特林的颜色吗？有心了。　　普鲁图把蓝色的手链戴在了我的手上，那条手链原本不是闭合的，他帮我戴上后念了个咒语，手链就闭合上了。　　“到你帮我戴了。”

    他轻笑着说，又跟我说了一遍咒语。　　我照着他给我戴的方法给他戴上了手链，久违的出自真心的笑容又爬上了他的脸庞。　　他敲了敲他手链上的珠子，那颗绿色的珠子变得更剔透了，里面印出了一个和一棵已经用了两年的圣诞树。　　这是……我在的地方！　　“像这样，我就能知道你在哪了。”

    说完，他说出了一个咒语，我的手链开始震动，他又继续说，“你遇到危险就念这个咒语，我马上就来到你身边。”

    “普鲁图……”　　我们都这样了他还想着我，我的鼻尖酸酸的，眼眶也在发烫，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我对他的爱，我怕，我说“我爱你”会显得很奇怪。　　普鲁图似乎看出了我的难处，他的手搭上了我的脸庞，摸了摸我的眼角，又将我搂入怀里，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也爱你。”

    看到我们又说话了，还笑了，爸爸妈妈心里是舒坦了，他们搂在一块笑着看着我们。　　多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每一年的圣诞节都要这样。　　我和普鲁图的矛盾终于结束了，我心里是舒服了不少，连在房间无所事事地躺在房间看着天花板发呆都是一件美妙的事。　　朋友们送的礼物在我在客厅拆礼物时已经送到了我房间。　　德拉科又给我送了不实用的东西。　　潘西认为花苞系列的首饰很美，今年又给我送了一件，同样的我也给她送了一件花苞系列的首饰。　　阿拉贝拉给我送的是一袋小白兔狸藻的种子，我们家从来没试过种这些花，我遇到了新的植物非常开心，我拆开礼物就马上给她回了信，表达了我对礼物的喜爱。　　卢娜给我送了一只蒲绒绒，心里有一种她把我送给她的礼物反送给我的感觉。　　秋给我送了一条藏青色的真丝发带，我跟她除了发带就没有什么能够互相送的了吗？　　塞德里克给我送了一朵用玻璃雕刻的装饰花，一碰到它的花瓣它就会响起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真没想到，罗恩·韦斯莱竟然给我送了礼物，是一件胸前绣着大大的s的毛衣，和一把巧克力，我今年可没给他准备礼物。　　格兰杰给我送了一本麻瓜的服装杂志，我今年也没给她准备礼物。　　他们居然还把我当朋友？愧疚感油然而生，是我做得太过分了吗？　　奥利弗给我送了一个很漂亮的大大的蝴蝶结发夹，戴上它，我就是在逃公主。　　那么，这两个礼物是谁送的？我看着地上两个还没被我拆开的礼物思考了起来。　　我好像，没有那么多朋友啊。　　带着疑惑，我拆开了那两个不知名的礼物，一对裱着小小的蓝色的干花的水晶耳钉和一条灰蓝色和白色组成的格子围巾——我跟他去挑礼物的时候看到他买的。　　奥利弗给我送了三个礼物？噢，亲爱的梅林，真没想到。　　“怎么了，萝丝莉亚？”

    萝丝莉亚突然嘶叫起来，我问它。　　萝丝莉亚盯着窗户发出更具有威胁性的嘶叫，我看向窗外，一个扑着翅膀的东西向窗户飞来。　　我知道了，奥利弗送信来了。　　为了不让萝丝莉亚跟奥利弗的猫头鹰打起来，我立刻起身跑到了床边等奥利弗的猫头鹰飞过来。　　奥利弗的猫头鹰到窗口时怕萝丝莉亚飞过来啄它，试探了好几遍才落到我肩上，我取下它嘴里的信它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他在信里说，他已经收到了光轮2001并且已经试飞了好几遍了，还夸赞了几遍那把新扫帚。　　怎么就不夸夸我呢？　　我在他给我寄来的信的后面空白的地方给他回信，告诉他扫帚把子上有刻字让他注意一下。　　他很快就给我回信了，在他的回信里我读出了一个信息：噢，梅林，原来还有刻字，我才发现，斯凯达你真是太棒了，但是olivery是什么意思？　　olivery是什么意思？他还能再蠢一点吗？我气得写不出一个字，干脆就没有给他回信了。　　“咚咚咚。”

    我的门突然被敲响。　　敲了门不说话的除了普鲁图还有谁？　　“进来。”

    普鲁图推开门走进来，轻声说：“斯凯达，我们能谈谈吗？”

    谈什么？　　“噢，当然。”

    当然得答应。　　他坐在我的床边，看着坐在地上的我，脸上带着笑，说：“很抱歉，那天在火车上，吓到你了吧。”

    我不想让他难过，我对他从来实话实话说，我只能用我以为他听不到的音量“嗯”了一声。　　“对不起。”

    “没有关系。”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我爱你，斯凯达，是真的，就像……你跟伍德那样。”

    他低垂着眼眸，声音低沉地说，“有些事情，我懂，这只是我的问题，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疏远我。”

    我坐到了他旁边，笑着用轻柔的语气说：“不会的。”

    “真的？”

    “真的。”

    我握住了他那紧张得紧紧地抠着裤子的手，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不会忘的。”

    “我知道我们的结果，我还是想一直保护你。你跟伍德，毕竟会有很多东西要经历，你难免会有难过的时候，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每一段时间就告诉你我们休息室的口令，你难过可以来休息室找我，小心点进来。”

    我想说些什么，一句句话都像膨胀开的蛋糕，堵在心里出不来，“普鲁图……”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我扑进了普鲁图怀里，这样我更想哭了，我比流眼泪还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普鲁图轻轻拍着我的背，低声说：“我爱你。”

    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