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十面埋伏,接连争斗(三)
墨衣老者说到一半,右手掌一边缓慢伸往身后,一边悠哉悠哉地补充道:“倒是喝了那摊潭水的人,一个个先后发了疯,行动、情绪变得异常暴躁,甚至为了药草产生争夺,互相残害,严重者连自己人都没放过。”
听得墨衣老者的讲述,宋欢对其首句话显然是不信的,倘若在下面真的什么古怪都没遇到,为何会同灰衣老者缩手缩脚地往回跑。
这时,有着墨衣老者打掩护,灰衣老者偷摸动了动,双手置于身后,似乎要出手的样子。
宋欢微不可察地眉头挑了挑,明明她跟眼前两名老者无冤无仇,仅是偶然遇见,他们便心存芥蒂,暗中分别有着动作。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正当灰衣老者仍倒背着双手,佯装无事发生之际,宋欢的嘴角翘起笑意,率先挥动簪形法棒,心念凡阶顶级的土系灵术,咒术·地缚。
下一刻。
灰衣老者的周身无声显现三道棕色的灵环,顷刻缠向身上,将其紧紧捆住,无法再动弹一丝一毫。
灰衣老者眼见自己的小动作被识破,神情微变,感到事态不妙,赶忙调动自身的灵气能量,竟是炼腑境五重!
不由分说之下,灰衣老者暴躁的挣扎,把三道灵环撑得不断颤抖。
别看他年老色衰,力气却是不小,相信不用花太多的时间,便可安然脱身。
宋欢心知情况紧急,没有理会被困住的灰衣老者,反而身形一闪,冲向了墨衣老者。
与此同时,疾跑的宋欢抬手一招,五柄灵器陆续出现,继而纷纷窜向墨衣老者的身躯,打算封住他的走位。
墨衣老者这才如梦初醒,反应了过来。
他抬眼瞧见宋欢气势汹汹地扑来,并有五柄灵器随行所至,不由得脸色大变,急忙地倒退。
旋即,墨衣老者凭空掏出一个宝塔模样的灵宝。
托墟塔,玄阶中级。
伴随着墨衣老者注入灵气,宝塔瞬息变大,直至高达十几米,宛若一座厚重的小山挡在面前,抵挡袭来的五柄灵器。
宋欢离墨衣老者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见得墨衣老者怀有玄阶中级的灵宝,暗叹一声麻烦。
不过
这不代表宋欢没有任何反制手段。
见到五柄灵器逐一被弹飞,宋欢倏地刹住身子,没敢直接撞向托墟塔的塔身。
紧接着,宋欢利用站定的右腿为轴,转身三百六十度,右手的法棒前端随着摇摆的身子,忽的凝聚出一条少说有四十米的红色雷链。
咒术·雷霆锁链。
其链身更为纤细,和之前雷鞭的用法不同,大大缩小了体积,反是增加了不少的长度。
随着宋欢自转的弧度,由慢而快,呈扇形远远挥向退步的墨衣老者。
“什么!”
墨衣老者怔住了,等他发现以曲线飞逝而来的红色雷蛇,已经容不得逃窜了。
“轰!”应声响雷。
“啊!”墨衣老者的呐喊同身形骤停,突感一阵剧烈的麻痹感,蛮横的雷霆威力,接着双目失神,浑身焦黑,头发高高竖起,失去了生机栽倒。
“小兔崽子,找死!”站在远处的灰衣老者,两眼怒目圆睁,这一切他都看得分明,不禁失声叫了出来。
他亲眼见到,宋欢只是身姿旋转,再把右手大张一挥,多年的至交就当场横死。
灰衣老者顿感森冷寒意窜上脑门,老友尽管修为较之他炼腑五重稍差些,仅有炼腑期一重,但碍于其是魂灵修士,后者的综合实力是比他更要强上一些的。
“臭小子!老夫要杀了你!”
灰衣老者表面上怒发冲冠,实则暗里冷汗冒出眉额,面对宋欢那变幻莫测的手段,心中敲响了退堂鼓。
相比于旧日老友的杀身之仇,己身小命显然更为重要。
只待他挣脱掉地缚灵环,就立即远遁逃走,
至于所谓要杀了宋欢的说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来日有了万全之策再去报仇,也不算太晚。
宋欢并不知对方所想,只知她的地缚之术坚持不了太久。
意识到这一点,宋欢随手收了丢失主人控制的托墟塔,抹去旧主的印记,转而附上了自己的能量印记。
“去。”宋欢轻念一声,托墟塔重新变大,壮若一座小山的林琅宝塔自上而下压向灰衣老者。
既然仇怨已经结下,灰衣老者又声言要她的命,宋欢当然不会傻到放虎归山,选择斩草除根,彻底了结这段因果。
而灰衣老者的视野瞥见托墟塔逐渐放大,惊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咚!”
“啊!”
一声闷响,一声嚎叫,地面剧烈晃动,掀起了一波土块、灰尘飘飞。
宋欢对托墟塔的攻击效果还算满意。
意念一动,那金光灿灿的硕大宝塔很快恢复了原形,飘然回到宋欢的右手掌心。
在托墟塔砸下之处,出现一个半径两米,深达半米的圆形深坑,而灰衣老者奈何炼腑境五重的修为,坚韧身骨也被挤压成了一团鲜血淋漓的肉饼。
瞧见灰衣老者的凄惨模样,宋欢略感不适,扬起俊眉,叹息着摇头。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异界,又特别是由广大修炼者彼此竞争组成的灵修界,哪有什么公理存在?
莫怪她下手太狠,谁让他们二人自从见面开始,便心怀不轨,意有所图。
宋欢不想执念于亲手剥夺他人生命之事,稍微茫然思索了片刻,抽回心绪。
等她收了俩人的储物戒指,出于慎重,又弹指召出两团火球,把两位老者的躯体同样给焚尸灭迹。
只是
由于托墟塔发出的动静比较大,没等宋欢想好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又感知到了新的动静紧随而至。
那是进到此个宽阔地室的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其音,愈加接近就愈加清晰。
宋欢颇为厌烦地抚了抚额头
她已经连着遇着、连着解决两桩冲突了。
没想到下一场亦会来得如此之快,压根没给她缓和、消化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