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命运的齿轮
宋欢别有想法地看多了几眼霍甲那笑眯眯的模样，没有当面戳穿，仅是淡淡地缓述：“可以是可以，若没有什么其它事的话，霍叔你先好好休息吧，来回奔波应该累了。”
“是！小小姐。”
霍甲有力地应喝，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军士气势，对上宋欢那眸底藏有睿智的光芒，他稍显心惊，忍不住暗里再次念叨一句，道听途说真是不可信啊。
应完话，霍甲没有一点停滞，即刻转身离开院子。
而宋欢忽然得知这一系列的事态转变，心出一股不可抗般的生活无奈，颇感突兀、不解。
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
自从掌控了前身主人的身子，某种其他的命运可能性，就无形中触发了。
时间来到夜晚。
宋欢此刻正端坐在厅中的主位，静心进行着修炼。
只见十四岁的少女闭着杏眸，盘腿而坐在宽大的靠椅。
两只小手时不时摇动，在其身前摆出一系列奇异的手势，初有规模的胸脯伴随呼吸声，有规律地轻微起伏着。
每二十个呼吸的间隔，体内的灵气都跟着迅速穿梭，在娇小的躯体之中完成一个循环周期。
至于少女的位置附近，灵气能量似是变得浓郁。
隐隐约约显现出一缕缕淡白的气流，只是其颜色不太明显，说是白色却几乎接近于透明。
那些气流，顺着少女每一次呼吸的间隙，分成若干股，不约而同地从口鼻或皮肤浸入，悄然钻进她的体内。
持续不断地温养着少女的身躯、经脉、骨骼。
“呼~”
等两分钟过去，宋欢渐渐回神，吐出一股暗藏于身体之中的浊气，眼底掠过一抹不太满意的精芒。
“还是不行。”
宋欢望着自己左臂那细小的毛孔里，屏气凝神地观察，能看到缓缓散溢而出的白色雾气。
她不禁皱起了细眉，摇了摇头自语：“起码有六成的灵气，是吸收不了浪费的。”
思绪流转，宋欢很快联想到了自己的一品灵根。
推测，之所以会修炼速率不高，耗费时间多却浪费一大堆聚引而来的灵气能量，想必和灵根资质的品级有着较大的关系。
一品灵根的修炼缺点，不是说周围凝聚过来的灵气含量不够，其根本问题，是出现在化灵气为自身己用的这个节点。
更为详细的说，即宋欢的身体，就如同一个用来测算时间的沙漏，而恰恰那中间能穿透过的口子，却是小得不能再小。
时间耗掉许多，也仅仅通过少许部分的灵气能量。
况且，宋欢但凡停止这漫长等待的修炼过程，就会使得剩在上边那一大堆招引而来的灵气能量，也跟着消散浪费掉了。
宋欢念及于此，根据目前她有限的知识内容，觉得这个问题的改善办法，只能通过某些具有洗筋煅脉的东西。
“还是慢慢来吧。”宋欢明白此事不能急，也急不来，但心底深处难免有点疲惫又无奈。
扭了扭左、右手腕，放下盘坐的双腿。
宋欢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坐姿，一边左手拿起搁在身旁有关于灵术知识的书籍，细细阅读，一边右手拿着从二妹宋暖那夺来的法棒，偶尔在看到入门级灵术的相关页面，会照虎画猫般尝试几下。
可是
不到三十分钟，宋欢专心沉浸在读书的氛围，便被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宋欢的小脸浮现稍纵即逝般的不耐，头也没抬地吐出两个字眼。
“小姐，青儿给你冲了一壶上好的花茶。”
只见侍女青儿端着盘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
待其安稳地把茶壶及杯子放在桌上，倒满茶水就站在了一边，像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欢发现侍女青儿站着没走，黛眉微抬，依旧没有抬眸，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青儿你是有什么话想说？”
闻言。
青儿咬了咬牙，心中下定了决心，以请求的口吻讲：“小姐，管家他说明日您就要离开宋府了，而青儿伺候了小姐这么多年，能不能也跟着您一起走？”
听得青儿的话，明显还有弦外之音，宋欢这才抬眸看她，将未看完的书本放在案几。
宋欢稍作思考，葱指摁着下巴，嗓音细润似不带一丝情绪：“哦？青儿你的意思是，不愿意留在宋府？”
“是的，青儿已然习惯跟着小姐您了。”
青儿见宋欢那带有睿智的目光看过来，俯首避开视线。
“呵”宋欢像是听到了某种不可信的笑话，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出了声，随即不紧不慢地回复：“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青儿你可以下去了。”
瞧得大小姐宋欢那漠不关心的姿态，一副不怎么愿意搭理人的模样。
侍女青儿鼻子一酸，双膝倏地落地，哭着呐喊：“小姐！求求您了，带上青儿吧。”
而后的言辞，则如前不久宋欢所猜测的那样。
假如宋家大小姐不存在了，那青儿这身为大小姐的贴身侍女，届时的身份、生活，能比宋家大小姐存在时要好？
“据青儿打听到的消息，小姐走了之后，宋家大概率会把青儿变卖出去。”
跪着的青儿这时说出了额外的原由，害怕得身子轻微颤抖，继续乞求说：“小姐您行行好，看在往昔青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带上青儿吧。”
青儿还不忘午间之事，重新提及讲：“青儿中午时已经洗心革面了，保证从此和小姐一条心，不再犯错。”
说罢，侍女青儿满脸绝望的神色，仿佛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跪着爬向大小姐宋欢，完全不顾得个人的尊严与骨气。
“起来！我没让你跪下。”
宋欢站起身，略显不满地斥责一声。
“青儿记着的，大小姐厌烦动不动跪地的人。”青儿扬起哭花了的脸蛋，并没有起身，哽咽着请求道：“但是青儿没有办法，只能跪求大小姐您原谅从前种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小姐，求求你了。”青儿磕下了头，嘴里不断呢喃着：“求求你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