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被我的情敌标记了 > 第138章

第138章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裴嘉玉知道兄弟们的心意,酒过三巡,挨个谢过,然后别过脸去,悄悄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新学期开始,裴嘉玉照常上课,但是课余时间不再吃喝玩乐、纸醉金迷,而是开始打工赚钱。

    母亲临走前,他撒了谎。

    父亲的医疗费并不是“没什么问题了”,而是还缺一笔不小的数额,治病要用的机器据说很昂贵,几千万一台,每次使用都会有损耗,使用起来几乎如同烧钱。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裴嘉玉拜托医生把这些事都瞒着她,所以母亲才能安心回老家。

    裴嘉玉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工作。

    服务生、工地搬砖之类的,来钱太慢,pass。

    一般大学生来钱最快的是当家教,但他成绩不行,初中数学知识都忘了个精光,也pass。

    裴父原先有不少朋友,按理来说,许多人都可以给他提供工作机会,但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开始向公司如今真正的掌权人裴宏靠拢,另一部分虽然可以提供工作机会,但裴嘉玉缺乏专业技术知识,能力有限,又没办法真的全天上班,不好意思白占着位置,所以最终还是拒绝了。

    最后裴嘉玉自己锁定了两个勉强合适的工作——滑雪陪练和网店模特。

    滑雪算是他最擅长的运动项目,而且这项运动有一定门槛,陪练的竞争并不激烈。他长着一张极具优势的脸蛋,在滑雪场也有一点人脉,都不用挂靠中介,只要在衣服上别着陪练员的标志,随随便便在滑雪场转两圈,马上就有人主动上前来询问价格。

    至于网店模特的工作,是他的某位滑雪客户给他牵的线。他个子高,身材颀长,容貌出众,网店虽然会因为他是新人而压价,但只要肯吃点苦,多接点活儿,收入还是很客观的。

    ……

    几个月之后,裴嘉玉已经逐渐习惯了自己的新生活。

    白天上课,空闲时间就拼命打工挣钱,在滑雪场和学校之间来回奔波,人都瘦了一大圈。

    舍友们偶尔善意地调侃他“长得好就是爽啊,可以靠脸吃饭”“呜呜,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一天赚几千啊”,裴嘉玉也只是笑笑,疲惫地揉揉眼睛,一言不发。

    他知道舍友们是好意,一天几千块,这收入水平绝对超过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

    但与父亲的天价医疗费相比……仍然只是勉强能填补的程度。

    即便生活异常辛苦,但眼看着金额差距越来越小,裴嘉玉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累一点没关系,只要有益于父亲的治疗……一切就都是有意义的。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母为了培养他的储蓄习惯,给他买了一个大大的小猪扑满,每次他表现得很好、能够完整背下一首古诗、或者顺利解出一道数学题的时候,爸妈就会在小猪扑满里投下一枚圆圆的硬币,告诉他,这是他应得的奖励。

    后来他越长越大,知道了自家的经济实力,逐渐花钱如流水,对金钱也失去了概念。

    但当时抱着小猪扑满,一点一点数着自己的“存款”时,那种欢欣鼓舞的心情,仍然记忆犹新。

    裴嘉玉觉得自己现在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只要小猪扑满里的钱越来越多,他心中的痛楚就仿佛被温柔地抚平了。

    他曾经拥有很多钱,但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明白了金钱的真正意义——不是纸醉金迷、花天酒地,而是在真正需要的时候,那些钱可以救人于水火,将他的亲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这,才是“有钱”最珍贵的意义。

    ——

    大学剩下的日子里,裴嘉玉仍旧拼了命地赚钱。

    大四毕业后,有人选择考研,有人选择考编,有人决定去大城市闯荡,有人决定回家乡小城躺平。

    裴嘉玉几乎没怎么考虑,开始全职露脸做自媒体。

    曾经他无比厌恶别人夸赞自己的容貌,讨厌被当成精致漂亮的omega,讨厌被说“绣花枕头一包草”,讨厌被油腻秃头的中年男人们吹着口哨挑衅。

    但在钱面前,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

    钱是他最能来钱的资本,那就抛下高高在上的自尊,去泥潭里,去臭水沟里,去一切他从前看不上的地方。

    被评头论足怎么样,被辱骂诋毁怎么样,被那些从前相熟的权贵子弟指指点点、讥讽窃笑又怎么样。

    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大学毕业的一年后,一个阴沉的黄昏,裴嘉玉正在出租屋里疲惫地编辑短视频。

    近一个月来,网上开始流传关于他的各种黑料。

    这些所谓的“料”半真半假,有人曝光了他之前就读的大学、他那富裕又突然破产的家庭,也有许多匪夷所思的黄谣,说他人品极差,私生活糜烂,年纪轻轻被金主包养,因此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蹿红。

    裴嘉玉隐约感觉这些风向是有人带动,不然不会一夜之间,所有人忽然一边倒地开始辱骂他。

    可能性又许多种,比如裴宏见他干自媒体干得风生水起、想对他赶尽杀绝,比如圈子里的竞争对手故意抹黑,比如就是被其他自媒体抱团排挤……

    具体原因是什么,他无从知晓。

    只觉得真的好累好累,几乎连呼吸都失去了力气。

    累到极点的时候,他也会想起某个人。

    想起那一年十七岁,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有人捂着他的耳朵,说风好大,你来我怀里好不好。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