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鸡毛掸子
无惨这几天都没有出去，总是坐在阴暗的角落，头发垂落在脸上，面色森然，时不时的用那种试探的目光打量零余子。
战战兢兢的从无惨面前经过，零余子怀里抱着一摞书，放在了窗前的桌子上，又拿起鸡毛掸子挥了挥，被染成红色的羽毛在空中飘飘荡荡，又落在了地上，无惨看着眉头皱了一下，又看向另一边。
紧随着的视线消失了，零余子快步走到书架前，上面空荡荡的，所有的书都已经转移了阵地，桌子上地面上，摆了好几排，她搬过来一个凳子站上去，扫了扫上面的灰尘，书架上的灰倒是不多，她踮起脚尖把鸡毛掸子往里面伸，，一下又一下，她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很喜欢做这种事情”无惨冷不丁的开口，双手放在她腰上往上举了举，“前几天不是打扫过了吗？”
零余子的腰卡的有些难受，她扭了扭身子，不动了，“没办法，这种书柜总是容易沾染灰尘，而且前些日子不在家，屋子里乱糟糟的，也不是喜欢吧，主要是没什么事情做，无惨大人也总是在那看书想事情，不太好打扰您”
“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打扰我”无惨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以前也没见你在我看书的时候安静下来”
“讨厌”零余子拍了一下他卡在自己腰间的手，笑起来，“还不是您前些日子说我会死的话，反正都要死了，给您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也不错”
“你接受的倒是快”无惨又被气到了，手下的力气加重，语气阴沉沉的，“我接受不了”
“无惨大人也会有难过的情绪吗，说起来零余子在您心目中是不是很重要”她眯起眼睛，难得有些惆怅，“反正我也想不出来办法，就过一天算一天喽”
沉默良久，无惨把人从凳子上拎下来，揪了揪她的脸蛋，又拍了拍她的脑袋，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开口，“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习惯身边跟着一只烦人的尾巴了”
“说谎”零余子笑的很甜，猛地抱住了他的腰，仰起头，一脸的娇俏，“您在床上的时候可是非常的唔唔唔”
无惨把手放在她唇上，不一会儿，掌心一片濡湿，他迟疑的看向零余子的脸，没被挡住的上半张脸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很灵动，久违的想揍零余子的感觉又上来了，他长舒一口气，语气平淡，“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要不要羞耻心了”
“呃”哼，无惨大人又不是没有说过，零余子转了转眼珠子，舔了一下他的手心，看着他的眉头皱起，似乎在纠结收回去还是继续在她嘴巴上放着，她又舔了一下，在他离开的一瞬间一口咬下去。
小动物一样的舔舐，无惨收回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认认真真的擦了一遍，然后又拿了一块纸巾擦了擦她水润的唇，许久，说话了，“属狗的吗？”
那手掌边缘位置有一排小小的牙印，零余子看着有些心虚，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是您突然堵住我的嘴巴，还要说我是狗”
“我让你随便咬人吗？”无惨被她的逻辑逗乐了，沉闷的笑声，从喉咙的位置溢出来，又收敛，看着她，“没心没肺的小废物”
“您又骂我”零余子嘟囔着，手不老实的放在无惨的后腰，戳了戳，感受着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开口，“不是有您在吗，我想在活着的时候开心点”
她的手有些凉，温度穿透了衣服，落在他的皮肉上，轻轻揉捻着，像是一小片花瓣，一张小脸上带着笑，撒着娇，无惨抿了一下唇，他出门在外也曾见过这种场面，无一例外都是夫妻，或者是情人，零余子对他来说，是哪种关系，他的眸光渐渐暗下，唇嗡动了一下，最后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撒什么娇”无惨捧起她的脸，零余子的身高这几百年都不见长，他总是需要低着头看她，“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孩子气”
才没有撒娇，零余子想，是无惨大人总是把她的小脾气当成撒娇，她的手划过无惨的脊骨，然后缓缓在他后背移动着，被抓住手腕，零余子嘟起嘴，“唉，零余子好可怜啊，无惨大人连摸都不给摸”
“”无惨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子，拿过鸡毛掸子打在她的头上，“听我的听你的，让你摸了吗？”
“哦”零余子闷闷不乐起来，手也抽了回去，垂着脑袋，像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灾难一样。
无惨有些想笑，把人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颠了颠，语气调笑，“生气了？”
“没有”零余子把头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反正无惨大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零余子不能，那我让你抱”
“笨蛋”无惨感觉身上的重量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女孩子的香气，他失笑，哄着零余子，语气温和下来，“脾气真大，也不是不让你摸，就是不知道谁在床上哭的那么惨的”
“这两件事情挂钩吗？”零余子嘟囔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无惨大人并没有让她滚蛋，可以说已经很久没让她滚出去了，或许这就是爬床成功的原因？
“”无惨又听到她的心声了，吵吵闹闹的，他的笑容消失，抱着人走到桌子前，把她放上去，面对面掐住她的下巴，“吵到我了”
“偷听我心声，还要怪我吵，无惨大人还是这么”她没有说完，偷偷观察无惨的表情，见他面色阴沉，不说话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无惨皮笑肉不笑的抬了抬她的下巴，看她的眼神闪躲，嗤笑一声,“知道怕了？啧”
许久没有说话，零余子忽然跳下桌子，捡起刚才被扔在地上的鸡毛掸子，在墙角挥了挥，大声说，“我要打扫了，无惨大人您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