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可爱这个词
后来的很长时间，零余子都跟无惨厮混在那间屋子里，暧昧的声音断断续续，淹没了男人轻轻的的叹息。
残阳似血，天边泛起了火红色，夜幕降临，墨一般的黑色侵占了这片广阔的天地，蝉鸣声渐歇，鸟儿不鸣，落叶被风裹挟着飘到四方去。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打开，有人慢慢走出来，她穿着一身精致的粉色和服，白发披散，眼尾柔和，又像是带了几丝春情，朱红色的唇微微张着，脖子上还带着一些痕迹，她提起下摆，开始下台阶。
“早些回来”无惨站在屋子里，身后是暖黄色的光，他微微抬起手，手心向上，微微蜷曲着，食指勾了勾，挂着一盏灯，“之前的那个丢掉了吗？”
“嗯”留给了别人，零余子走上前去，把灯拎在自己手里，手擦过了他的指尖，她脸色红了红，脑海中浮现了一些画面，又被重新压了下去，说话的时候也有些结巴，“给了一个很可怜的家伙”
“是吗”无惨点点头，收回手，低下头看了一会儿，又说，“那，出去吧”
今日无惨大人有些事情，不能跟零余子一起出门，但总是在屋子里待着，她又有些憋闷，只好自己出去溜一圈，她提着灯，把院子里的大门打开，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跟往常一样，这条街的夜晚总是那么热闹，她舒了口气，把门关好，下了台阶，走在路上的时候，会好奇的看那些新奇的饰品，偶尔也会停下脚步，在某个小摊子边上待很久。
有几个小孩子从她的身边打闹着跑过，零余子拍了拍自己被蹭到的袖口，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即又被一股香气吸引了，她鼻尖动了动，闻到了熟悉的血腥气。
是谁？她忍不住发出这个疑问，在看到不远处的那个人时，脚步顿住，手中的灯被风吹得晃动了一下，她慢吞吞的走着，等到身边的人类少了之后，来到了他面前，那盏灯往前伸了伸，在他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今晚的天气不错呢”他笑着，目光在触及到零余子脖颈的位置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移开，随口道，“难得今天出来”
零余子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的脸上带着跟以前一样的笑容，抿了抿唇，说，“总是在家里待着有些闷，无惨大人”
“出来走走也不错”无惨眯起眼睛与她并排走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然后笑道，“看起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你的心情还不错”
“是啊”零余子点点头，侧过头，微微仰起，“你是无惨大人吗？”
“你可以一直这么叫我”他的眉宇柔和，带着几分思念，想去拉零余子的手，手指蜷曲了一下，又松开了，“心情怎么样”
“还好”零余子回道，眸中闪过几丝异样，又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她面上带着犹豫，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最终还是握紧了手中的那盏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您很亲切，很想贴近您”
“是吗”无惨又笑了一下，这话问的奇怪，但零余子大概是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她没有那么笨，“那你想跟我在一起吗，永永远远的，留下来”
“”零余子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咬了下唇低头看着地面，“零余子只想要跟属于我的无惨大人在一起”
“是么”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零余子，冷不丁的开口询问，“另一个我还活着吗？”
“”无惨沉默了一会儿，掩饰般的笑了一下，揉了揉零余子的脑袋，“谁知道呢可能活着，也可能死了”
零余子不懂他的意思，面带疑惑，但还没有问出口，就感觉到身边一空，地上的影子也只剩下了她一个，她这才注意到，逛得太久，集市上的人都开始收摊了，好像很晚了。
夜空中挂着一轮明亮的月亮，她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到了门口，打开大门，外间的屋子还亮着灯，零余子提着灯慢慢走着，看到了墙上漆黑的人影，心中浮现出几丝安定。
推开门，她的动静很大，无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头看去，见零余子正在关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纤细的曲线，熟悉的味道让他眉头皱了一下，淡淡的开口，“遇到了什么人”
“一个很像您的人”零余子走了过去，跪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看起来很有活力，“非常的像呢”
“说了些什么”无惨没有问的太详细，他停下了手中的笔，瞳仁像是蛇一样竖起，看着有些戾气在里面，双手放在膝盖上，桌子下面的拳头握的死紧，“你是怎么想的”
“一些平常的事情”，零余子一看就知道无惨大人生气了，他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子，语气淡淡的，但保不准又想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她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那当然是坚定地想要待在您身边了”
无惨的手慢慢松开，看着她坏笑的表情，唇抿成一条直线，极力伪装成不在意的样子，“笑什么”
“因为您紧张的样子太可爱了”零余子晃了晃脑袋，又笑，“您的表情比以前生动了很多呢，您做少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总是带着郁气，或者是嘲弄，但现在您生气的样子比以前真实了很多”
“你觉得我以前不真实吗？”无惨把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的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现在是在给我抱怨吗？”
“您又在说些什么话”零余子有些羞恼，一把握住他的手背，说，“零余子只是觉得您的身上有了人气，在这个冷冰冰的世界，非常的可贵”
“我并不觉得”无惨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可以说他无所谓别人的看法，很多人怨怼他，甚至是痛恨，“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可您那种时候也会露出让人迷惑的神情”零余子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像是自言自语，“让零余子觉得您非常的生动”
无惨沉默了好久，忽然掀起眼皮子，懒洋洋的看了她一下，漫不经心的开口，“可爱这个词并不是形容男人的吧”
“可是零余子就像对您用这个词”她歪了歪头。
“随便你”无惨又去翻动那本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