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金鱼
零余子四处看着，总算在门口的位置找到了无惨，面上一喜，跑了过去站在他身边也好奇的低头看。
门口不远处有卖小金鱼的，本来在水里游的挺欢快的，但自从这个男人往他这一站，这些鱼就差翻肚皮了，看着男人阴沉的脸，老板一脸假笑，心中想着这是哪里来的瘟神，赶紧走吧，再看下去，怕是要收尸了。
但男人没走，倒是来了一个白发小女孩，兴冲冲地跑过来抱住了男人的肩膀，说是父子也不太像，老板沉思着，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两位，这是要买鱼吗？”
零余子也看到了小盆里的鱼，摇了摇头，家里已经有一只小乌龟了，而且鱼的寿命那么短，等死了还要伤心，毕竟她给雪团和兔子刨坑的时候可是一边哭一边埋的。
无惨大人倒是没什么情绪，当时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冷漠的好像这不是陪了她们很久的小动物，那眼神让零余子看到了随生命逝去的无所谓，恍惚间，她仿佛想到了自己，是不是自己死去的话，无惨大人也是这种眼神。
“零余子，为什么又要想那种事情”无惨从她的心声中读出了几丝不安，忍不住开口，“现在你还活着不是吗？”
零余子抱紧了无惨的手臂，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很多时候，她都会陷入这种情绪，无惨大人对很多事情都并不感兴趣，无论是人还是什么，对他来说，只有蓝色彼岸花和克服阳光的方法，才能吸引他。
让她有时候觉得，无惨大人是不是对她也只是一种施舍般的情感，其实有没有她并不是很重要。
无惨已经带着零余子离开了卖金鱼的地方，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但没有说话，直到穿过了拥挤的人群，鼎沸的人声渐渐远去，停下脚步，开口，“不想这种事情会让你无聊吗？”
“不是”零余子摇摇头，“只是有感而发”
“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什么样子的人？”无惨把她脸上的头发掖到耳后，低下头看她，语气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你一直都在用敬畏的态度对待我，虽然你现在比以前胆大了很多，但很多时候，我可以感觉得到，那隐藏的极深的惧怕”
“您在零余子心中很强大，永远都是可以保护零余子的存在”她立刻说，但无惨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眸色变换，许久，叹了口气。
“除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杀过你一次，还有什么时候，对你做了什么”无惨语气中带着疑惑，又有些危险的意味，“你好像，不止死过一次？”
零余子的眼睛睁大，怔怔的看着无惨，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秘密会被如此轻易的说出来，她抿了抿唇，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一幕，危险的无惨大人，忽略掉了她的求饶，残忍的杀死她，“无惨大人”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无惨又读到了她的心，但记忆里却没有这个场景，摸了摸她的脑袋，“很久以前就如此惧怕我的你却陪了我这么多年，说起来，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零余子有些害怕，她看着无惨温柔的样子，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又要死了，她的唇色咬的发白，身体也在轻颤，手脚发软。
这样的零余子仍旧是可爱的，无惨的手摸到她的唇边，拇指没入她的唇缝中，撬开那排白生生的牙齿，笑的很温柔，喃喃道，“别怕，零余子，既然我忘记了，你也可以不说，活的太久了，脆弱的生命逝去，对我来说，确实没什么感觉”
“我知道了”零余子眼泪汪汪的，无惨大人的手指摸了摸她的尖牙，顿住了，她有些害怕，含糊道，“零余子虽然怕您，但也非常的喜欢您，就是有些担心零余子死后您的反应是不是也这么平淡”
“”无惨把手抽出来，拿出纸巾擦了擦手，似乎在自言自语，“牙齿也很锋利，就是太笨了”
“”零余子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又跳到了这个地方，撇撇嘴小声说，“您不问了？”
“你说？”无惨低头看她一眼，气笑了，“怎么，你能给我摆脸色看，就不能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什么时候摆脸色了，零余子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难道说她刚才真的再跟无惨大人生气，哇，她也太厉害了吧，那可是无惨大人，她竟然还活着，这样一想，脸上就带了几丝得意。
无惨不用读心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他永远不需要跟零余子谈深刻的话题，毕竟这家伙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你终于想跟她谈谈她纠结的事情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走出来了。
这种性格，他把人养这么大，还真是一个奇迹，无惨继续往前走，打算就直接回家，反正零余子也不说什么时候自己又杀过她一次，他想那么多做什么，如果零余子真的因为这种事情逃走的话，他反正是不能接受的
零余子绝对不可以离开他，就像她吸走的那部分力量一样，无惨的眸光暗了暗，拿走了他的东西，就要用等价的物品来交换，零余子要用自己来换。
“其实”零余子不知道无惨在想什么，有些犹犹豫豫，回答之前的问题，“您在我心中真的很厉害，虽然您冷血，残忍，有时候还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您也会保护我，您不说，零余子也感觉的出来，我在您的心中大概是特殊的”
“”无惨步子没停，看起来零余子要多看些书了，词都不会用，他决定等到家之后，就翻出来几本，如果没有，就去书店里买，绝对不能让零余子再乱用词语了，“冷血？残忍？不近人情？零余子，有时候真想把你打一顿”
“为什么”零余子一脸惊恐，拽住无惨的袖子，“您心情又不好了吗？”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