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日常游玩
零余子正在对着镜子照，收腰的设计让她的腰身显得更加纤细，在耳边别了一朵小花，镜子里的女孩瞬间多了些靓丽的颜色，她打开抽屉，从里面翻找着合适的口红，角落里放着很多东西。
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它们看起来非常的破旧，即使零余子小心的保存着，也拦不住布制首饰的变化，她的手摸过那些珠花，感觉有些心疼。
几百年前无惨大人亲自做的东西，也慢慢掉了色，零余子已经很少带它们出门了，她下意识的拿过那把小扇子，对着镜子比了比，有些失望，旧时的东西很难跟新的时代相融合。
零余子把那小扇子放下，又从里面翻了很长时间，忽然有些想哭，她所珍藏着的，爱惜着的东西都被时间渐渐埋没，无论是多么精巧的物件，都会变得残破直到消失。
“怎么了”身后传来无惨疑惑的声音，他站到零余子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人，“不想出去了？”
“无惨大人，您说真的有什么是永恒的吗？”零余子冷不丁开口，她微微抬头，看着镜子，“活的时间越长，就会发现，身边的东西在慢慢消失，直到什么也不剩下，那些记忆好像只有我才拥有，之前我记得每一只珠钗的样式，但现在，好像有些已经模糊了，我快要记不起您当时送我东西的表情了”
“是么”无惨凝视着零余子，倒是没有想到她也会思考这么深刻的问题，愁眉苦脸的零余子，还真是让他不太习惯，他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说，“哪有什么表情，我大概也只是随手扔给你的”
零余子沉默了，印象里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她正要给自己上妆，又听到无惨说，“要散了，你还要磨蹭吗？”
她只好把抽屉推回去，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过身示意已经好了，两人结伴同行，穿过院子，开了门。
似乎打开了什么封印一样，外面的人群吵吵嚷嚷，声音传入耳膜，零余子看了一眼无惨，见他已经把门锁上了，身量袖长，转过身之后，敛下眸子。
零余子伸出手抱着无惨的胳膊，一起走着，她比无惨矮上一些，听说长得高的人可以看到比自己矮的人头顶，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寻思着鬼应该不会秃头，她出门之前照镜子的时候发量还挺浓密的。
无惨任由零余子的动作，看她对人类的东西那么稀奇，时不时地扯着他往一边走，还没走多少距离，他手中就拎了一堆小玩意，也幸亏这次搬来的地方大，不然就她这出门频率，还真不知道要放在哪。
“无惨大人这里真的好热闹”零余子一边说一边往前走，飞扬的发丝蹭到了无惨刚抬起来的手。
无惨看着她兴冲冲的样子，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零余子抱的太紧，他的袖子往上提了好大一截，露出了瘦削的腕骨，“跑什么，你不是每天都出来吗？”
也幸好出门就是集市，不然零余子都不知道要跑去哪里买东西，离家里近，无惨可以确定零余子的情况，而且，鬼杀队的人应该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拔刀。
说起来鬼杀队，无惨就觉得有些心烦，这种组织竟然存在了这么久，他这上百年来，只要一碰到就会随手杀掉，但没想到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类加入，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与他对抗？
“您在想什么？”
零余子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无惨回过神，看到五根白嫩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他一把抓住，皱了皱眉，“干什么？”
“您还问我”零余子有些不满的开口，重重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抓着无惨的手臂，低着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还说陪我玩，您都不知道您刚才的表情，那么阴沉，让零余子很生气，看来您只有在做实验的时候才会专注，零余子才不重要”
“”一连串的话让无惨有些失言，他刚才又在想那些烦人的事情了么，也是，他握住零余子的手腕，淡淡的开口，“还玩吗？”
“玩”零余子吐出一个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无惨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晃了晃胳膊，连带着无惨都晃了下，“那再转转？”
“嗯”无惨点头。
此时还不算晚，街道上的行人很多，两人从门口走到集市的另一边，直到已经有小摊贩开始收拾东西，才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零余子买了一个小包，挂在胳膊上爱不释手，无惨的眸光暗了一下，敛去眸中神色，“这么喜欢？”
“是啊”零余子松开了无惨，笑着说，“他做的很不错，感觉很精致”
到了家门口，无惨站在零余子身后，看着她打开锁，冷不丁开口，“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下次再见到你的血鬼术应该会更强一点吧”
“啪嗒”锁被打开，零余子陷入沉思，小声说，“那我能不能回去把包退了，我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喜欢”
“你觉得呢？”无惨从零余子身边走过，垂眸看了她一下，“在那杵着干什么，进来，把门关上”
“”可恶，无惨大人真可恶，又在她高兴的时候泼冷水，明明之前很开心的，这样想着，零余子脸上的不满一直没有散去。
无惨觉得好笑，倒也不是非要零余子变强，只是随口一说，这家伙就如临大敌一样，他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开口，“逗你的，今天你的血鬼术还不错”
“您又欺负我”零余子嘟起嘴，看起来气呼呼的，“总是拿我寻开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零余子还是这么有趣，无惨的袖子滑落到了手肘，他没去管，看着这张俏丽的脸蛋，变成鬼的时候还是有些早了，这么一副样貌，还真是让他为难，他眸子暗了暗，对着零余子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零余子的脑子忘性也大，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蹲在无惨面前，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脸上一疼，无惨又捏她的脸，捏完了，就让她去一边玩。
零余子离开的时候还一脸迷茫，不知道无惨大人刚才叫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