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暴露
因为下雪，街道上鲜有人在，无惨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脚下是“咯吱”作响的雪，他面容绮丽，两边经过的人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一些惊艳的目光。
皑皑白雪洒在这片大地，冷风袭来，又开始下雪了，无惨手中握着一把红色的伞，另一手伸进执伞的袖子里，摸到一个硬物，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拿了出来。
越是靠近产屋敷家族，那股不安就越发的强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滞的气息，他有些烦恼，想了些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他今日在路上看到了一朵还不错的珠花，零余子今日扫了半天学，可以作为她的报酬，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小气的男人。
鼻尖传来一阵阵的硝烟味，无惨皱了皱眉，抬头，看到了产屋敷家族的上方出现了一大片灰黑色的浓烟，潮湿的木头被燃烧之后是一种难闻的腐朽气味。
那是，铺垫盖的的红色，人类的身体可以流出来这么多的血吗？无惨不知道，他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雪天，零余子倒在他的面前，那时的自己，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现在也是一样吧，他颤抖着伸出手，接住了零余子扑过来的身体。
红色的伞落在了地上，冰凉的雪花落到了身上，他的情绪起伏，双手从零余子的腋下穿过，脸上是无法理解的茫然。
他抱着零余子，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的手上是暗红色的血，零余子走过来的路上撒了一地，红梅点点，又像是雪地里盛开的诡异又艳丽的花。
“你怎么了？”无惨的喉咙有些干涩，他抽出一只手放在了零余子的脸上，在看到她脸上被沾染的红色之后，手颤了颤，抹去她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雪花一样的液体，但红色却越抹越多，源源不断，让那张可爱的脸蛋像是染了一层红妆，“零余子，你会死吗？”
“无惨大人”零余子呛出一口血来，喷洒在无惨的胸口，她还在想，自己弄脏了无惨大人的衣服，顿了顿，又从胸口摸出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塞到两人之间，虚弱的说，“我知道您并不惧怕那些人，只是您可不可以带上雪团，零余子可以再一次变成鬼吗，无惨大人”
雪团窝在两人之间，瑟瑟发抖，也许它也察觉到了恐惧，将自己缩成一团，雪白的团子身上是零余子的血。
人类的吵嚷声忽然而起，脚步混杂，大门敞开，又一群人拿着火把冲了出来，逐渐想着两人靠近，最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拿着弓箭的人，还没说话，铺天盖地的箭羽就迎面而来，无惨身上的戾气像是要化成实质一般，只是一挥手，那箭羽就折断在空中，无力的落在地上，有的甚至被反弹了回去，将最前面的几人杀死。
“你这个怪物”家主混在人群中，一脸痛恨，他指挥着人想着那边的人包围，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他儿子的意思，一脸厌恶，“杀了他”
话音刚落，就有人冲了过来，无惨抿了抿唇，随手将冲过来的几个人杀死，人类与鬼之间的沟壑就是如此之重，他扫向对面，只觉得这一切都有些玄幻，他们是先杀了零余子，再来杀他吗？
“咻”又是一片箭雨，无惨烦躁的挥开，指尖没入零余子的额头，身体里的血液注入，少顷，抽了出来，将人放在地上，面上带着往常一样的笑容，雪团已经先一步跳了下来，凑到零余子身边，伸出舌头，舔她的鼻尖。
“你们是在恐惧我吗？”无惨向前走了一步，惊奇的发现刚才还虎视眈眈的人群向后褪去，面上带了一抹捉摸不定的笑，目光在触及到中心的那人时，笑的更加恶劣，“因为惧怕我，所以对着更加弱小的零余子下手对吗？我需要给产屋敷一族一个可以称之为灭顶的教训”
人类的惨叫声骤然响起，无惨的放下手，指尖是慢慢低落的血红色，几乎是眨眼间，这里站着的就是剩下了无惨，远处还传来源源不断的怒喝声，无惨没有将所有人都杀一遍的意思，只是回到之前站立的位置，低下头看零余子。
零余子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睡，小小的身体陷入了雪地，她周边是红色血液，从这具身体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她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无惨垂下眼眸，忽然歪了歪头，面上的疑惑加深，零余子为何还不醒来，是血液不够吗？
还是说，困了，还要再睡一段时间，无惨蹲下身子，用手戳了戳零余子的脸，冰冷的，刚才的温热已经完全消散，冰冷的像是周围的雪，他只好把一只手垫在零余子脑袋下面，往上抬了抬，又松开。
疼痛并没有让零余子醒来，无惨唇抿的死紧，直至被咬出血来，零余子才不会死去，毕竟之前也是在濒死的时候接受了自己的血液，她之前活过来了，这次，也一定会活过来的，这样想着，他又一次把手指探入额间，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源源不断的血液涌动着进入零余子的身体。
无惨听不到零余子的声音，按理来说他应该可以听到其他鬼的想法的，无惨将人抱起来，叹了口气，想着要换一个地方了，产屋敷家族被毁掉了，零余子变成鬼之后，也吃不了人类的时候，她那么爱吃，醒过来后一定会会跟自己闹腾，而且实力还那么弱，变成鬼也一定只能跟在他的身边。
这样一想，肯定非常的烦，他一边走，直到完全甩开身后的人，他身边凝结着浓重的血腥气，周遭的人群四处散开，他带着零余子，雪团跟在他后面，天快亮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个新的休息的地方。
屋子里的人被他杀死了，将人扔到外面之后，他才清理好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看零余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掏了掏，一只红色的珠花暴露在空气中，他对着零余子比了比，塞到了她的手中，但零余子不能做出握紧的动作，那珠花又滚落到地上。
无惨捡起来，又尝试了一遍，之后把零余子改成平躺的姿势，珠花放到她手心，手背向上，扣在了她自己的腹部，他才不会给零余子打理，等零余子醒了让她自己好好洗漱一下，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真的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