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是你还是她？
“有三年多没见了。”何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陆佑薇，目光在她的左腕处停住，那里本来应该有个手串，现在却是空空如也。
“我听说何先生在淀市混得风生水起。”陆佑薇笑道。
“是同行抬举。”
“许久不见了，都变谦虚了。”
“人在外面飘，还是谦虚点好。”何朝看着陆佑薇，四年前那个疑问又再度萦绕在心头。“你是一个人过来的？”
陆佑薇知道何朝的意思，故意看了看自己身边。“不明显吗？还有在这个地方说这话，你不慌吗？”
旁边李及忍不住笑了一声。何朝莫名看了他一眼。
李及马上恢复到一本正经的姿态。“陆小姐你好，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
“记得。李先生。”陆佑薇知道李及是何朝在事务所时的跟班，何朝去联新的时候也把他带了过去。
“陆小姐是来看先人的么？”
“不是，一个故人。”陆佑薇表情微微变化，淡淡地说。
何朝很想问那个人是谁，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他让开路。“那不耽误你了。”
“谢谢。”
出了墓园，两人走到停车场。
何朝思绪波动，而李及还在感慨这地方偏远，等个公车都要很久，幸好他们是开车过来的。
“车钥匙给我。”
李及：“蛤？”
何朝：“你自己坐公车回去。车费给报销。”
“不是，怎么突然这样？”
“我有事。”
李及没办法，上司发话，他只好把车钥匙交给何朝。然后很不情愿的迈着步子出了停车场。
陆佑薇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她正想往公车站走去，一声鸣笛让她脚步停止。
一辆黑色奥迪在停在马路斜对面，她看过去的时候，奥迪还闪了一下前车灯。不一会，何朝从车上下来，用着她能听到的声音喊道：“我送你。”
因为公车站也在对面，她便走了过去。
“不用。我搭公车就行。”
“这里等一班公车要很久。”
陆佑薇还在犹豫。
何朝又说：“你不坐我的车。那我岂不是白等你那么久了？”他自信这个反问能拿捏住陆佑薇。
果然，陆佑薇听他这么一说，内心不再纠结。“那麻烦你了。”
“客气了。”
她走向后座，准备开门。
“坐副驾。”
这时她才注意到李及不在。“李先生呢？”
何朝：“我让他搭公车先走了。”
陆佑薇：“……”
黑色奥迪盘山公路上行驶，陆佑薇降下车窗，肆意地感受着风吹发乱。车内很安静，陆佑薇自打上车后就没再说过话，似乎有意避免与何朝交流。
“中午一起吃个饭。”何朝说。
“恐怕不行。我还有事。”
“是真有事吗？还是单纯不想和我吃饭。”
“是真有事。”陆佑薇为了不让何朝误会，只好解释。
车内又再度陷入安静。
没多久又响起了何朝的声音。“另一个陆佑薇还好吗？”
四年前陆佑薇说过会给他解释，但至今他都没等到她解释，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离开了乡桥。
陆佑薇听到何朝的话，心想这一天迟早会来，何朝作为除了她父母外唯一一个同时见到两个陆佑薇的人，想弄清楚个中缘由也是可以理解，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跟何朝说。
见陆佑薇沉默，何朝知道她是在思考，也不打扰。
“其实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明。这事太过匪夷所思。”陆佑薇说。“可不可以等我准备好再告诉你。”
这会轮到何朝沉默。
十几秒过后，驾驶座上的人开口：“那我可不可以先问一件事？”
“什么事？”
“四年前，知道有人要揍我的人，是你还是她？”
陆佑薇把目光抛向窗外。
“是她。”
因为昨天开了个业务扩大会议，欢能今天有不少员工回来加班。就连方立诚也是早早地被陈淮拖回公司。
尽管不乐意，方立诚还是骂骂咧咧地回来干了一个早上的活。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照旧跑到陈淮的办公室。一边吃着外卖，一边控诉陈淮的无良。
“难得周六，就不能让我睡个懒觉。要赚钱也不差这一会啊。”
陈淮全然没听进去，自从昨天上午梦醒以后，一直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围绕着他。既说不清，也道不明。唯一确定的是这种感觉很影响他的心情。
他原以为昨晚可以再次入梦，在梦中寻找答案。可昨晚却是一觉到天亮，无梦而醒。
“歪？歪？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方立诚挥舞着手中的筷子。
陈淮反应过来，真诚而直接：“没有。”
“……”方立诚拿好友没办法。“我感觉你最近很奇怪，精神状态很不好喔。”
“我最近睡得……不算太好。”
方立诚往嘴里送了一块肉。“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要找个大师算算？我听说桥山上有个道观，改天我们去问问。”
接下来方立诚的一段神神叨叨，陈淮是没心再听下去，他揉揉山根，慢慢的，方立诚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周围也慢慢安静下来，很快，他便迷失在睡意当中。
2017年的十二月，冬天终于降临到乡桥这个南方城市。天气虽冷，但是也挡不住宿舍几人的那炽热的八卦之心。自从她们知道陆佑薇和陈淮在一起后，一有时间总是会追问陆佑薇细节，搞的陆佑薇不胜其烦。
“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陆佑薇说。“就是吃吃饭、看看电影、逛逛街。”
“这么普通的吗？”许向芬显然很意外。“他不是有钱人吗？不应该把你当成金丝雀来养的吗？大把大把给你花钱才对呀。”
陆佑薇：“你是不是霸总类的小说看多了。”
“没想到陈师兄这么抠。”许向芬总结道。
陆佑薇算是被她的脑洞打败了，不和她纠缠，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敷着面膜的程芳加入进来：“阿芬，薇薇跟你不一样。谈恋爱不一定要花很多钱。再说，薇薇也不是个视财如命的人。”
陆佑薇尴尬地“嘿嘿”笑。
内心回答道：其实我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