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送走李月如,玉清观
“也是如此,被他看中,意欲施暴,我奋力反抗,岂料这时,周胜突然抓住我的手让我放弃挣扎,还说跟着将军过好日子,就这样,我被毁了清白,那将军走后,一群士兵冲了进来,当着周胜的面,让我受尽凌辱”
许依依一旁听着,见李月如气的浑身颤抖,眼底尽是恨意,想到当时她受到这些对待时的无助和绝望,很想上前抱抱这个可怜的女人,但碍于对方是鬼,留着眼泪想安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受到如此对待,委屈受苦这些词似乎都不能承载对方,张着嘴叫出声“月如”
李月如渐渐冷静下来,冲许依依笑了笑,又看向刺眼的阳光“那天的天气极好,如今日般,阳光夺目,我看着周胜一脸灰败的靠坐在门边,坐起身看向他,本想问他为何这般,可我从他的眼里得出结论,贪生怕死的懦夫,我看着他疯疯癫癫地跑出去,捡起掉在床边的玉簪扎向胸口”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没有,许是我怨气太盛,死后化为厉鬼,我杀了那群士兵,杀了那个将军,我看着周胜变成疯子,看着他听到那些人的死讯时胆战心惊,害怕自己也会死的模样,那些恐惧像魔鬼般日日侵蚀着他,他终于受不了自杀了”
李月如凄惨一笑“我的怨气消了,我以为会有鬼差带我走,但没有,我就像孤魂一般四处游荡,渐渐地,我忘记一切,我怕我会忘记自己,这才选择沉睡”
听完过程,许依依泣不成声,许家主抱着女儿轻轻安抚,单真醇也摇头可惜,齐之逸心里挺不是滋味“这人真不是东西,狼心狗肺,简直猪狗不如”
小七本就缺乏情感这条线,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地看向李月如“我能送你去地府,判官自会决断,等受完刑,好好投胎”
许依依从爸爸怀里抬起头,双眼瞪大“她都这么惨了,还要受刑吗”
齐之逸也点头迎合“就是,师父,她虽然杀了人,可都是坏人,判官也不能不辨是非啊”
小七一巴掌拍向大徒弟“闭嘴,判官也是你能质疑的!”
打完看向李月如“你虽无辜,但那些人毕竟是你杀的,因果不消,就算投胎转世,也会跟着你,我会向判官求情,从轻发落,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见许依依还要说话,李月如冲她摇头,看向小七“多谢大师,我以为最终的结局会是灰飞烟灭,如今知道还能投胎,已是最好,我愿意接受惩罚,多谢大师成全”
送走李月如后,在许家主强烈的请求下,小七又在许家摆了阵法,可护安全。
至于价格,还是齐之逸接洽,他们现在已经十分默契,小七办事,大徒弟谈价收钱。
结束后,小七二人走出许家,单真醇再次追了出来“道友!小七道友!等等贫道”
无奈停下脚步,小七看着这个一而再跟着自己的老道有些无语“又想干嘛”
单真醇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刚刚听闻道友能找判官求情,冒昧问一句,道友可是能通地府?”
小七挑眉,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单真醇顿时兴奋“不瞒道友,贫道实力还不足以通地府,一直好奇地府什么样,道友去的话能不能。。。”
带上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直接拒绝,单真醇一脸失落“为什么啊?”
小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过去“知道实力不够,还不抓紧时间修炼,跟我去地府,不怕有命去,没命回吗”
此话一出,不只是单真醇,就连齐之逸也顿时消了想法,他刚刚也想让师父带自己下去长长见识,没想到还要丢命,算了算了,还是命保住最重要。
见对方不再说话,小七带着齐之逸走了。
单真醇耷拉着眉眼,抬着沉重的脚步回道观。
弟子们见师叔会来,纷纷笑着问好,却见对方没了往日的朝气,自顾往前走,心下好奇,没说什么,想到从前师叔这般模样的经历,皆以为又被观主收拾了,默默在心中给师叔点了跟蜡烛就忙自己的去了。
玉清观观主曾善任见师弟回来,正想说话,对方就像没见到他似的,直接越过他回了房间。
曾善任见师弟回房的方向,眼角跳了跳,跟着走了进去。
听到门响声,单真醇坐在椅子上抬眼见是师兄,语气有些沉闷“今天没心情跟师兄聊天,师兄还是走吧”
曾善任有些好笑“你没心情就回自己的房间,来我房间干嘛”
单真醇抬头,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走错了,起身“师兄真小气,只关心房子,都不知道问问你师弟我怎么了吗”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没谁了,曾善任顺着话询问“你怎么了”
单真醇“现在才问,晚了!就不告诉你”
对方一噎,按住有些发怒的胸口,指着大门“滚”
单真醇见师兄动怒,瘪嘴“年纪一大把,还不知道清心寡欲,怎么当上观主的”
见师兄被气的操起门栓就要打人,单真醇大脚一跨冲出房间“恼羞成怒,师兄你再这样,我就让弟子们来,看你这玉清观观主的脸面往哪里隔”
说起这个就郁闷,师兄明明小肚鸡肠,还易怒暴躁,也不知那些小弟子和香客们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觉得他清风道骨,我呸,明明就是假模假样,一群眼睛有问题的。
曾善任看着一溜烟儿不见的师弟,气的青筋直跳,也不知师父不满英年早逝是不是就是被这臭小子气的,这小子嘴上功夫比手上可厉害太多了。
刚走回房间放下门闩,门外又传来欠扁的声音“师兄,你能下地府吗?”
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师弟,露出一个脑袋,曾善任十分怀疑这家伙是在咒自己。
见师兄弯腰又想拿凶器的动作,单真醇急忙解释“不是,我就单纯的问问,我之前不是跟您提过在许家遇到的玄天观观主吗”
听到玄天观,曾善任眼神闪了闪,走到上首坐下“怎么回事”
见师兄坐好,单真醇小心跨进门内,看了看旁边的门闩,师兄每次都喜欢用这个,等逮到机会,非得将这玩意藏起来不可,坐到距离最远的椅子上,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曾善任听完,眉头紧皱“你说她能通地府?”
“嗯哪,我本来想让她带我一起的,可惜法力不够”
看着师弟一脸惋惜,曾善任眉目有些庄重,谁能想到辉煌鼎盛的道家第一观如今沦落到需要一个小姑娘勉力强撑,面对师弟说对方跟自己差不多实力时,自己是不信的,觉得师弟过度吹嘘,也没放在心上。
可要是对方真有下地府且见判官的本事,那可就不同了,他们修道之人,法力越高活得越久,别看他模样才三十来岁,实际已经有八十,修炼七十多年也不过勉强可以召唤鬼差上来,更别提其他。
抬眼看向不着调的师弟“她什么时候去?”
单真醇睁着无辜的眼睛摇头“不知道啊,估计就这两天吧,不是还要排队吗”
见师兄低头不语,单真醇无聊地四处看了看,突然,眼神停在一幅画上大吼“就是这个!”
曾善任正想着要不要见一下这位神秘的观主时,吓了一跳,看向毛躁的师弟,压下去的火气再次上涌“五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顺着师弟的视线望过去,墙上挂的正是百年前先祖与当时玄天观观主的画像,这画像一直挂在这里,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吃惊的。
单真醇站起身跑到画前,指着玄天观观主左手食指上的戒指看向师兄“这个戒指是”
对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师父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几句,当年大战你忘了吗”
被说破心事,单真醇有些心虚,师父老人话就是个话痨,几句话的事硬能长篇大论,他能听进去才有鬼了。不过这事他知道,毕竟百年前的那场战役太过轰动,师父当年可没少提。仔细看了看戒指,确定正是小七手上那枚,突然就理解为何对方实力上涨了,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果然,廋死的骆驼比马大”
曾善任不解“什么意思?”
单真醇瞟了眼师兄,漫不经心开口“没什么意思,那戒指如今就戴在小七手上”
曾善任瞳孔地震,猛地站起身“你说真的!”
见对方点头,心头情绪万分,这戒指有多重要,他们都知道,若不是只能玄天观弟子使用,早就被各大道观争先抢夺了,也是因为这枚戒指,每年都有不少人前往拜师,还好玄天观收徒严格,不然其他道观也收不到人,当年师父曾说,若是戒指还在,玄天观也不可能这么快萧条,如今被找到,玄天观说不定真能在这小女娃手上起死回生。
要是自己能提前一步与其打好关系,他日玉清观若有难,绝对是强大的助力,怪不得能下地府,有戒指在,那实力说不定真与自己不相上下,越想越觉得可行,抓起师弟的衣袖有些着急到“走,咱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叫什么来着”
单真醇看着师兄激动的老脸泛红,心里嘲笑,刚刚也不知是谁说稳住,这就忍不住了,呸,果然是假把式,拉回衣袖淡淡开口“小七”
“对,小七,咱们现在就去找她”
曾善任大步跨出房门,转头发现师弟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语气不自觉提高“走啊!”
想到两次搭讪无果,单真醇摇头“别浪费力气了,人家可不稀得见你这张老脸”
曾善任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脸,还好,平滑有弹性,正想骂人,对方开口说了两次追上前被对方嫌弃的事,走回椅子上坐下,看着师弟平平无奇的相貌,忍不住开口“是不是你丑到对方了?”
单真醇瞬间炸毛,跳起来怒视上首“我呸,你个老不死的!你说谁丑!贫道就算貌若无颜,也不至于到丑,倒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摸下山买面膜的事,死老头!”
看着骂骂咧咧的蠢师弟,曾善任嘴角狠狠抽了抽,默默起身走向门口,不等对方回神,操起门闩用力打了过去“你说谁是老不死,死老头?我看你是皮又松了,本观主给你紧紧”
一阵鸡飞狗跳,新来的小师弟正在洒扫,听到内院传出声凄厉的惨叫,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左右看了看,师兄们似乎习以为常,恍若未闻,好奇询问。
正在晒书的师兄放下手中书籍,看了眼内院,见小师弟脸色泛白,伸手拍了拍“咱们师叔总喜欢挑战观主,没事,习惯就好”
小七二人回了车上并没回酒店,小七想到上次去地府答应给判官带些人间酒水的话,让大徒弟带自己去买些上好的白酒。
齐之逸疑惑“地府的鬼还能吃人间的东西吗?”
小七“普通的肯定不行,判官最爱喝酒,上次我就答应给他弄点,一直没时间,这不刚好吗?”
齐之逸自己不爱喝酒,想了半天干脆到“要不去千宴楼吧,顾老爷子喜欢喝酒,他家有自己的酒厂,很多圈内的都说好”
见小七点头,齐之逸一脚油门出发,路上突然想到这两天圈内的八卦,看了眼后视镜闭目养神的小七“师父,孙家出事了”
小七正想着去地府的时,听到这话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孙朝阳“怎么了?”
齐之逸“说来也是倒霉,孙家半月前突然被爆出偷税漏税,金额高达几十亿,孙家父母被抓,公司被查封,孙朝阳将房子都卖了才勉强补上,结果警察刚走,又有人报警说他杀人未遂,证据确凿,这下孙家三人都进了监狱,估计等出来也翻不出花来了”
小七想到果果医院的摄像头“果果做的”
齐之逸当时听到这事时也觉得是,点头“我也这么想的”
二人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要是孙家没问题,果果也找不出这些证据,只是想到对方偷税漏税的证据,齐之逸还是不由感叹“所以说,不能得罪女人,特别是枕边人啊”
小七笑了笑,不知可否“既然做了就要接受后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算这事没发现,等他们死了,地府也会对他们的一生做出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