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圆梦之夜？梦碎之夜？
“烦死了，人怎么还不来啊。”
夜幕降临，薇薇安站在漆黑的烂尾街区，她发布的帖子终于有买家留言，并且给出了她比60w还要高一倍的价格。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肯再在沈知秋面前继续装纯良了。
“只要过了今晚，我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永驻的青春，和花不完的钱。”
吸血鬼毒素在身体里沸腾，今天是她作为人类的最后一天，薇薇安伸手去摸脖颈的伤口，贪婪地笑了。
血族将人类转化成吸血鬼是违背蔷薇公约的重罪，她用毕生积蓄才在黑市找了一个肯将她转化为血族的吸血鬼。
谁知道转化途中竟意外撞见了警察，被当成了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没办法，在不能被人知道她与吸血鬼的交易的情况下，她只能被迫充当连环杀人案的“幸存者”。
好在事情解决地很完美，她这个假幸存者，有惊无险地等到了今天。
稀疏的灯光下，她背后潮湿的墙面是用红色油漆写上去的一个大大的“拆”，并在后面标注了一个洛字。
这片地皮刚刚被洛酒买下，听说要建一个北陆最大的游乐园。
薇薇安上去踢了几脚这个洛字，又朝上面吐了口唾沫骂道：“吸血鬼教母了不起啊，将近一千岁的吸血鬼还有几年活头？我早晚要把你踩在脚下！”
“哈哈，等我变成吸血鬼，我就拿着卖血清的钱去西陆找一个吸血鬼伯爵结婚，我将是最年轻的伯爵夫人。”
“你就是用户2520吗？”
一个黑影降落在巷子的尽头。
他穿着黑色斗篷，从头盖到脚，落地的时候，斗篷下摆缓缓被风荡起。
看个头最少有一米九几，搞不好还是个帅哥，薇薇安眼睛亮起，点头回答：“是的，你就是深蓝色的海？”
“是。”
黑影边走向她边问：“你的血清保真吗？”
“当然。”薇薇安得意满满，“北陆吸血鬼教母你知道吧，这是我的一个追求者特地去她那里拿的，绝对货真价实。”
“追求者？确定不是男朋友？”他像在开玩笑。
“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呢，就一个小屁孩而已，我可不会跟那么幼稚的男生在一起。”
薇薇安走到黑影面前，她从怀中拿出那个昂贵的血清，对方要去拿，她又把血清收进怀里。
“别急。”她调皮地向对方伸出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哈哈。”
斗篷里传出笑声。
“薇薇安小姐，沈少爷要是知道你这么想他，应该要更伤心了。”
薇薇安听出不对，立即抱着血清戒备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你是谁！”
一双修长的手从斗篷中探出，手指灵活解开系带，露出一对狭长而蔚蓝的双眸。
薇薇安满脸惊恐，“你是洛酒身边的执事！”
在医院被蛇支配的恐怖记忆再次鲜活，她拔腿就跑，可又有一个身影从街道的另一端出现堵住了出口。
薇薇安不得不停下脚步，她心跳加速了起来。
这个影子是
“薇薇安小姐，虽然你的梦想很远大，但我很遗憾地告诉你，西陆那群吸血鬼伯爵大多都不喜欢女人。”
洛酒推着轮椅移至路灯下，考虑到待会儿的会餐很可能会被记者拍照，她难得好好打扮了一番。
酒红色长发盘在脑后，头上别了一道黑色的刺绣面纱，将哥特色调的烟熏妆和艳红的双唇统统笼罩在网纱之下。
此时的洛酒，俨然和油画里复古高调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换了一条暗绿色的长裙，长裙上，又是令薇薇安毛骨悚然的蛇纹刺绣。
“所以你早就知道？”薇薇安浑身战栗着，却仍不忘护住怀中的万能血清。
她对洛酒大喊：“这个万能血清是我的！沈知秋已经把血清给我了，你们不能把它要回去！”
“呵，才几百万的东西，又是被人类经手过的，给我我都懒得要。”
洛酒百无聊赖地欣赏着食指上的绿欧泊戒指，闲散地朝约西亚抬眼，约西亚立即将薇薇安控制住。
“放开我，放开！”薇薇安剧烈挣扎，喉咙里爆发出尖锐的求救：“救命啊，吸血鬼攻击人类！有谁来救救我！”
可这里离市区实在是太远了。
洛酒来到她面前，从她怀中拿走那支血清的时候，顺便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沈少爷给血清救人吗？”
血清被夺，薇薇安心如刀割，这种情况下，她索性不也不装了。
“知道啊，不就当你的血仆嘛，但那又怎样，反正是他自愿的，我又没逼他！”
“怎么？”薇薇安尖声讽刺，“教母爱上他了，还为他说话？”
约西亚眼色一深，加重了捏她手的力道。
“啊！你弄疼我了！”薇薇安不满地痛呼，“怎么，难道说你们还是三角恋啊！”
人类脆弱的骨头哪能经得起这么蹂躏，薇薇安只好硬着头皮服软：“我不说了，不说了行吧？”
约西亚：“小姐最好是这样。”
洛酒余光狐疑地瞥他一眼，他又在不满什么？
可在他已经明确承认不会爱她之后，再看这些小动作，心中好像也没什么波澜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高估自己，低估了他。
外神不同于古神，祂们没有情感，或者说，祂们存在的维度，已经不屑于拥有情感了。
“是啊，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定呢？保不准有一天我还会重蹈覆辙。”洛酒认真地一点一点推干净针管里的空气。
“啊！！你松手！我不是没在说话了吗，是你家夫人说的，你干嘛拿我撒气？”
薇薇安还在与约西亚拉扯。
洛酒没管他们，而是来到薇薇安近前，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撕开她包住伤口的纱布，两个齿洞愈合地很快，看来她已经跟吸血鬼毒素融合地很好了。
如果不是她干预，过去今晚，她将会成为跟她同个种族的生物。
“你很聪明，知道成为假幸存者逃脱法律的制裁。但同时又很笨，除了我，有谁能加价两倍去买你的二手血清，并且还约你来洛家的地盘呢？”
薇薇安两只手被钳制住，知道她要干什么，她害怕起来，瑟瑟发抖地哀求：“洛夫人，求你手下留情，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成为血族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向你发誓，成为血族后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求饶的声音很好听，可手下留情在血族是贬义词。”
洛酒将针管利落刺进她脖颈的动脉。
疼痛传遍全身，解毒因子与她体内已经被毒素感染的细胞融合，薇薇安四肢疯狂抽搐着。
今夜将不再是她的圆梦之夜，或许叫梦碎之夜来得更贴切一些。
洛酒将已经空了的针管丢在地上，露齿给了她一个明媚的笑：“谁说你什么都没有的？你还有巨额债务呢。我这一只血清高达150万一支，看沈少爷的面子，给你打个八折，算你120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