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天关问心
五黑虽然话痨，但发现唐森好像要修行，也立刻闭嘴。
唐森发现这正气与源力完全不同，不能说格格不入，却也泾渭分明。
正气不同于源力，源力因为属性不同，在修行者眼中，是有颜色区分的。
而正气却是毫无颜色，与空气无异，并且就混杂在空气中，却显然要比空气密度大的多。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由各种属性的源力构建，那么正气便是由世界自主产生。
不仅是这个通往正气殿的阶梯上弥漫着正气，唐森感应到阶梯外到处都是正气，虽然无法与源力相比，却也的的确确到处都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地有正气？”唐森古怪的嘀咕。
虽然唐森能够感应到正气，却不知道如何修行？无法吸收，无法炼化，无法使用。
唐森知道不是不能吸收，只是自己没有吸收正气的功法而已。
其实他不知道，整个大陆都没有针对正气的功法。
时间一点点过去，唐森对于正气的修行毫无进展。
无论是远处偷看的弟子，还是儒圣殿内的掌权者们，都感觉索然无味。
孔涯冷笑:“呵！发现了正气才是关键又如何？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正气。”
一名长老说道:“正气与源力完全不同，如果没人为他指导，他不可能在四个时辰内吸收正气！”
莫齐说道:“我相信他！”
孔涯大笑道:“哈哈哈哈！赌打了，赌注都拿了！你除了相信他，还有其他办法吗？”
莫齐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没抱太大希望，因为他也知道吸收正气的难度有多大？
君天正淡淡的问道:“圣门能够自己吸收正气的弟子有多少？”
李蕊答道:“三百多名弟子可以自己吸收，两千多名弟子可以在教习的帮助下吸收！”
君天正微微蹙眉，看着屏幕中的唐森，不再说话。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唐森连太初意在动用了，可正气依旧毫无反应。
睁开眼睛，全力微微动了一点点，使自身感觉到的压力稍轻。
然后再次闭上眼睛，这次唐森没有去感应，而是苦苦思索对策。
唐森曾经遇到过一位使用正气的知儒圣门弟子，好像叫郑方勇。
唐森依稀记得，那个郑方勇使用出正气后，必须立即将正气融入攻击的源技中，也许也可以融入兵器，否则正气便会迅速消散。
而且特别明显的就是，郑方勇使用的正气，好像很少，而且用完后就没了。
这是否说明，郑方勇无法自主吸收正气，就算吸收了，也只能吸收很少一点，存于体内。
那么这些正气，是如何被吸收进郑方勇体内的？
“傻瓜！你求它呀！”五黑忍不住轻轻传来意念。
唐森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五黑颠三倒四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可它不是叫正气吗？肯定跟本神一样，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什么乱七八糟的？”唐森无语了。
可随即又觉得五黑好像说的很有道理。
引导？沟通？融入？或者忽悠？
可又怎么都感觉太玄乎，可离开蓝星后，哪件事不玄乎？
于是，唐森慢慢将意识探向四周，小心翼翼的与正气接触。
除了冷漠外，唐森什么都感知不到，没有情绪，没有温度，没有动静。
唐森的意识始终释放着平和的善意，轻轻地游离于身体外部的正气之中。
十几分钟后，唐森的身上附着了一层淡淡的荧光，这些荧光没有被吸收，也没有帮助唐森隔绝压力，却抵御了部分压力。
这让唐森大喜，真的有用？
“给本神一点，本神快被压死了！”五黑急切的叫道。
可唐森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指挥正气附着到五黑身上，也就是说这些正气根本不受外力控制。
最终唐森只能慢慢抬起手，将五黑揣进怀里，然后趁着荧光抵御压力的机会，奋力向上攀爬。
“天才啊！哈哈哈哈哈！”莫齐朗声大笑。
孔涯怒道:“不过是投机取巧让身体附着了一层正气而已，你觉得能坚持多久？三层？四层？还是五层？别忘了，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鲁峰皱眉道:“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难道有人教过他？”
君天正淡然说道:“可能性不大，这么久他都吸收不了！”
而在唐森到达第六层阶梯时，身体在附着的正气终于完全消失了。
压力再次让唐森寸步难行。
当唐森再次探出意识时，他想抽自己一巴掌，有太初意不用，用自己的意识。
唐森动用太初意，以同样的方法游离在正气之间，可这次身体附着荧光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荧光也更加厚重，并且有极少的一部分，通过毛孔进入了唐森的体内。
这些进入唐森体内的正气，犹如有目标一般，向着唐森头部汇聚。
唐森吓得连忙想要阻止，却在一愣神之后任由它们向头部而去。
唐森想到了突破地源境时，呼吸法上的一句话:
神庭开，四神聚道！
唐森感觉如果自己没有估计错误，这些正气应该是向四神穴汇聚而去。
果然，这些正气迅速于唐森百会穴四周游动一圈后，进入了四方神穴最前方的一个。
唐森不知道如何称呼四神穴中这单独的一个穴位，只能叫一神穴。
这些进入了一神穴的正气，立刻与唐森有了一种联系，唐森清晰的感觉自己可以指挥和使用它们。
并且神穴里，好像有些无比广阔的空间，竟然可以不断接纳正气。
唐森感觉到了和吸收源力完全不同的体验。
源力是通过吸收，进入体内。
正气是自主进入体内，自己能做的就是接纳。
唐森感觉身体四周的正气稀薄了一些，压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可不敢逮着一只羊薅羊毛。
快速向上攀爬，每到一层，都停几分钟。
又半个时辰后，唐森来到了悬浮着白色小尺的阶梯上。
抬头看着上方的小尺，奇怪为何没有动静？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向上。
他不知道的是，儒圣殿内的众人，都被他惊到了。
他们可以明显的感知到，唐森每踏过一层阶梯，那层阶梯四周的正气都少了最少有五分之一。
这是多大的量？圣门所有弟子加在一起，也吸收不了这么多正气。
这是被唐森吸收了？他在哪里存放这些正气？
可如果不是他吸收的，那这些消失的正气去哪了？
君天正轻轻咳嗽一声，瞬间让安静诡异的大殿恢复了生气。
“孔师弟，请主持第一局！”君天正说道。
孔涯立刻盘膝坐下，闭目捏动手印。
就在唐森准备继续向上去的时候，一道让唐森无比讨厌的声音响起:
“问心局，开！”
空中的白色小尺光芒一闪，缓缓消散。
嗯？没了？唐森正疑惑间，突然脑部如同受到巨锤重击般，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在昏迷前一秒，一道苍老恢宏的声音在唐森脑中响起。
“问心局，生死局，是生是死在你心！”
唐森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满目疮痍的城池中，到处都是惊慌逃窜的凡人，和满脸刚毅，一脸愤怒的修行者。
这一看便知道，此地发生战争。
从破败不堪的各种建筑来看，这里曾经是一个无比繁华的庞大城池。
当战争来临，便是繁华落尽！
唐森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唐森记得好像是生灭舟遇到了某个国家的大型炼金发射架的攻击，然后就想不起来了。
没错，他的记忆停留在赶往知儒圣门的途中，可五黑不见了，应该是生灭舟失事后分开了。
就在这时，一架军用攻击型飞梭，正低空飞速向凡人密集处飞去，飞梭上的源技发射架向凡人们射出一道源技。
一瞬间，无数凡人惨叫着化为飞灰，周围破败的建筑，更是直接被夷为平地。
唐森瞬间暴怒，就算是战争，你也不该如此屠杀平民。
天灭瞬间出现在手中，全力向飞梭奔去，然后纵身一跃。
天灭狠狠劈在一个发射架上，发射架立刻被一刀两断，从飞梭上掉落。
而一边沉重的发射架掉落，使得飞梭瞬间失去平衡，歪歪扭扭的撞到一个建筑上，十几个修行者骂骂咧咧的，迅速从飞梭里逃出。
这些人全都地源境，最高的也才是地源境后阶。
其中一名应该是操纵飞梭的人员，指着唐森大叫:“就是那个小子，砍坏了发射架，使飞梭失去了平衡！”
一群修行者纷纷怒吼着向唐森杀来，几只狰狞的图腾虚影咆哮着为使用者加持战力。
唐森愤怒的迎着他们冲了过去。
短暂的交手后，对方只剩下那名操纵飞梭的地源境中阶修行者。
唐森怒喝:“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攻击凡人？”
那人明显很怕死，连忙说道:“饶命啊！我们是傲月王国的军队。不是我们要杀凡人，是王国的命令呀！”
唐森一愣:“这里叫傲月王国？”
那人连忙点头:“是啊！傲月王国！”
唐森眉头皱起，没听说大陆有这个国家呀！“这里距离圣唐帝国有多远？”
那人苦思冥想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没听说过圣唐帝国呀！”
唐森怒道:“少装模作样，否则杀了你我再去问别人。”
“小人真没听过圣唐帝国呀！”那人都快哭了。
唐森皱起眉头:“这里位于大陆什么方位？”
“大陆？什么大陆？”
唐森有些不安，怒声道:“卫蓝大陆！”
那人噗通一声跪下:“大人，您杀了我吧！不必如此为难小人！您说的地方小人根本从未听说过呀！”
唐森一把扣住他的脖子，飞速追上一名凡人，沉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名凡人惊恐的说道:“傲月王国锋烟城！”
“距离圣唐帝国多远？”
凡人一愣:“仙长，小人没听说过圣唐帝国呀！”
唐森前后问了四五个人，答案都一样，没人听说过圣唐帝国，也没人知道什么卫蓝大陆。
不顾到处传来的战斗声，爆炸声，唐森带着那名地源境中阶的士兵，来到一处无人的废墟。
从不断的询问中，唐森知道了此地是何处？
唐森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好像又转移了？而且不仅仅是空间转移，而是时空转移。
这里是祖源星界，三千星界中唯一的起源级星界。
而在半年前，仅次于祖源星界的四大本源级星界:玛雅星界，古星界，龙章星界和泰坦星界，纠集三百多各等级星界，组成浩浩荡荡的强者联军，围攻祖源星界，欲夺取祖源星核。
祖源星界的所有守卫星球已经全部沦陷，卫星上所有修行者被屠杀殆尽，凡人全部沦为联军的口粮与生育工具。
祖源星界唯一还没有被攻陷的，就只有唐森现在所在的祖源星。
所有达到小虚天以上的强者，在各大势力和各大种族的带领下，已经全部汇聚在祖源星外，抵御联军的进攻。
而小虚天以下的修行者，一方面是维持祖源星的安稳，防止有敌人渗透进来，二是组织凡人配合炼金师，不断制造各种炼金兵器和盔甲。
而就在昨天，祖源星外的战局彻底崩溃，祖源星第一强者姜道阳，被神秘强者偷袭，重伤昏迷，被祖源星核的意志救了回来，整个星球外围防线岌岌可危。
祖源星核意志与其余各大势力掌权者商议后，做出撤离祖源星界的决定，只要星核不被对方夺走，就有报仇雪恨的一天。
整个祖源星种族人数万万亿，凡人，凡兽的数量也是天文数字，不可能全部带走。可留下来的结局将会无比悲惨，男人会成为食物，女人会成为工具。
最终各大势力决定，低阶修行者选天赋好的带走，其他的自行想办法逃离，而带不走的凡人，全杀！并且不留尸体让敌人糟蹋！
唐森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各个方向的那些修行者，为了保护亲人里的凡人，正在与傲月王国的军队厮杀。
那些顶级强者们所做的决定错了吗？
一旦祖源星沦陷，这些凡人会如何？
男人可能不仅仅是食物，同样也会成为对方的工人，为对方制造兵器，制造盔甲，而这些兵器和盔甲会武装更多的敌人。男人们最终还是会成为口粮。
女人却绝对会在成为生育工具后，沦为食物！而她们生下来的后代，可以修行的会成为祖源星界的敌人，不能修行的会一代代重复成为工人，工具，口粮！
可如果说他们是对的，那他们为何不送走一部分人，自己留下与祖源星共存亡？
而且从这名士兵的描述中，将被带走的，大部分都是各大势力的修行者，或者各大势力范围内的凡人，凡兽。
姜道阳被偷袭重伤，是星核意志所说。
撤离祖源星界，是星核意志提议。
诛杀凡人凡兽，是星核意志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