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次下水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赵晨星率先开口。
“也就是说，我小时候听到的那些故事里的怪志精怪都是真实存在的？”
罗伯特摘下牛仔帽，露出一丝不苟的金色短发。
“人类是无法凭空想象出不存在的东西的，比如，你说一个你没见过的颜色。”
这句话让赵晨星一愣，没见过的颜色，这个让他怎么说。
这是一个悖论，如果说出来就表示见到过这个颜色，所以才能说出来。
赵晨星瞪了罗伯特一眼说道：“同志，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罗伯特欣然一笑，继续陈述道：“因此，或许有些神秘现象具备前人艺术的浸润，但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超越生物认知的存在，譬如，东方的僵尸与西方的吸血鬼。”
旦达这时插话说道：“按你们所说，似乎说得通了，那位奴隶为何来到这个遗址之后，一夜之间获得如此丰富的知识，成为一名贤者，毕竟，他从涉足过的知识领域相当众多。”
赵晨星思索片刻，低声沉吟着。
“唔，按刚刚的说法，他很可能在这里机缘巧合下，通过特定的仪式，并引导了所谓的神的降临。看来这个湖底的遗址有点意思哈，搞不好还保存有一定的运转机制。”
这时，帐篷里传来另一个半生不熟的中文语调，说道：“如果一直没有作用，你们前一批队员就不会陷入发疯了，他们应该是触发了什么，导致他们心智错乱了。”
罗伯特惊喜的说道：“哦~小约翰，你缓过来了？威廉还晕着？”
帐篷内，被称为小约翰的人回应道：“我差不多了，只是突然的运动加上缺氧让我有点不习惯，威廉看起来似乎要严重很多，明早他可能下不去了。”
罗伯特回应道：“不着急，明天就让他在岸上和华联邦的朋友一起接应我们就好了。反正他们也要下水。”
次日清晨，晨曦穿透云雾，溢出金色的光辉。
赵晨星和旦达眯着双眼，注视着天边初升的朝阳。
相较于旦达轻松的神情，赵晨星显然更加心事重重。
整夜的思绪冲击让他这个身处红旗下长大的人更加显得疲惫不堪。
旦达仿佛是在对赵晨星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我之前一直负责这边的情报收集和后勤工作，这次却各种机缘巧合下走到了第一线。我之前一直不明白我收集的那些情报有什么用。但是，昨晚的对话让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些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有很大的可能，在历史上发生过。”
赵晨星没有理会旦达，自顾自的俯身蹲下。
双手捧着冰冷的湖水击在脸上，再度睁开双眼，之前的疲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无既往的兴奋。
罗伯特从帐篷中走出，看向湖边的两位，微笑着说道：“两位，刚刚和陈商量了一下，等下就是我和约翰跟你们一起下水，还麻烦你们带一下路。”
赵晨星听到罗伯特的话，右手不自然的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赵晨星明白，罗伯特所说的“带路”只是一种客套之词，而其深意还是表示自己的行动都是在华联邦的监控之下。
毕竟，从昨晚的闲谈中，赵晨星感觉面前的外国人非常尊敬李奉。
随着气温的逐渐回暖，众人简单吃过东西之后，再次开始穿戴潜水设备。
罗伯特看了看赵晨星两人的装备后，说道：“朋友们，我们特地准备了一些特殊的潜水面罩，内置了更为小巧的水下通话装置，能够有效的避免因手势不清晰而产生的误解。”
他顺势从车厢后方取出一只金属盒子，里面嵌有几只像是亚克力材料打造的潜水面罩。
两侧不仅增加了各种巧妙的装置，除了刚刚说到的联络装置外，还有更先进的照明和信号设备，并且更广泛的视线范围而增加了水中的安全性。
赵晨星看了看罗伯特递过来的潜水面罩，又看了看一旁的陈国华，确实从功能性和实用性来说要胜于他现在用的面罩。
因为只是初步探查的关系，赵晨星并没有带来更为专业性的面罩，仅是一个简单的防水面罩而已。
得到陈国华的点头后，赵晨星也不再推辞，放下手中原本的潜水面罩，把罗伯特递过来的面罩扣在了头上。
随后，约翰在岸边说道：“朋友们！橡皮艇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就坐这过去吧。”
小艇很快就到湖中央，几人依次跳入湖水中。
再次深入湖水中，四人成对结伴向湖心那一抹黑色缓缓游去，那抹黑色如深渊般散发出让人心悸的神秘氛围。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游了这么远，居然没看到鱼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游在最后的约翰在通讯器里担心的问道。
赵晨星看向身后的约翰，说道：“我以为你们知道这里的情况。”
罗伯特说道：“朋友，虽然我们有这里的资料，但是我们真是第一次来，而且资料只是说了一个位置而已，没有过多的信息。”
听罢，赵晨星就趁还没游到遗址洞口的这段时间，把湖底的情况大概给两人说了一下，只是他隐去了他那个奇异的感受。
听完赵晨星的叙述，罗伯特调整了一下潜水的深度，双手触摸了一下湖底的岩石，感叹道：“哦，god,这些石头好光滑，如同泳池池底的马赛克瓷砖一样，而且是刚刚清洗过的那种。”
接近洞口的时候，几人在洞口边经过简单的交流及应急预案的回顾。
罗伯特说道：“约翰，这个洞口我看着总觉得有问题，你就不下去了，你回橡皮艇上，一定要守好电绞盘，我们的安全绳可都是链接那个的。”
赵晨星对着旦达说道：“旦达，你也别跟我下去了，你就在洞口随时准备接应我们就是了。”
罗伯特和赵晨星得到另外两人的点头后，把从橡皮艇上拉下来的安全绳绑在腰间的挂钩上，双眼对视一番，便各自拔出插在大腿刀鞘里的切割刀，准备潜入洞中。
另一边，一队车队行驶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沙石翻飞。
顾怀民眯着眼，看着车队后面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辆吉普车，他非常确定这辆车在他们出营地前是没见到的。
再次翻开手中的名单，人数也确实没有包含后面那辆车的人，顾怀民眼中寒光一闪，随后又叹了口气，把从怀中掏出的匕首插了回去，并通过对讲机呼叫了后面的克莱尔。
“克莱尔女士，你们来的人只有你们名单上的这些吗？”顾怀民问道。
克莱尔疑惑的回答道：“是的，顾先生，除了留在基地里面的后勤和部分科研人员，我们这次出来的人都在行动名单上。”
顾怀民再次问道：“你的人会不会自己跟着出来？”
克莱尔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意思？顾先生。”
对讲机里传来长久的沉默，随后顾怀民的声音再次响起：“卡莱尔女士，你车上的人可信吗？”
顾怀民这句话让克莱尔顿感不妙，赶忙说道：“非常可信，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是发生什么了吗？”
顾怀民说道：“后面多了一辆车，而且车的样子跟你们特制的吉普车一样，所以。”
克莱尔瞥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吉普车。
“那不是我们的车，我们的车都有编号的，你打算怎么办呢？顾先生。”
对讲机里传来顾怀民突然如同冰窖的声音：“不急，先不打草惊蛇，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他们的人，我们先假装没发现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顾怀民放下对讲机，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一丝玩味的笑容，低声说道：“猎物吗？呵呵，陪你们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