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独苗苗
小二姐被柳清清的高声吓到,又听到老板喊话,扭头进了客栈。
柳清清几乎是扑到唐凝身上的。她一把搂过唐凝的肩,怨气冲天的唠叨着:“真是的!出去也不跟人打声招呼。你要走,师姐我还能不让去?这么一声不吭的消失,耍什么性子。”
“……”一脸冷漠的许妍,暗暗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天天和柳清清相处,还真以为柳清清真的担心唐凝。
可惜她却清楚的记得,柳清清发现唐凝走的第二天,就开始絮絮叨叨的抱怨。
——“完了,就我们这点修为,还不够妖魔塞牙缝的。”
——“哎,你说说你二师姐,都多大人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什么去天机阁有正事,能有什么正事。不就是惦记人沈静吗!人家都不要她了,还上赶着去。”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收拾东西回灵山吧。有掌门和三位真人在,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
唐凝被柳清清的热情吓到,愣在原地,任柳清清抱着。回过神来后,推开柳清清,与柳清清拉开距离,解释道:“抱歉,有事出去一趟。既人到齐了,师姐上马车吧。”
“师父。”南门月跟在柳清清身后,乖顺的喊了声。
有了柳清清的衬托,想必唐凝都觉得自己可爱起来。要是唐凝能把她手上的白玉镯取了,就好了。
柳清清总觉得唐凝有事瞒着她,但一想到自己的修为,自觉没必要追问。因为不管答案是什么,她都不能左右。所以她直接掀开帘子,钻进马车。
许妍知道这段日唐凝一直在外奔波,肯定劳累不已,所以想赶路。但她又担心柳清清、南门月对顾轻舟起心思,犹豫不决的看向唐凝。
原本,她觉得柳清清和南门月两人的臭毛病没了。可转念想到,她们上次还去即墨的青楼,便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了。
“进去吧,我来赶路。”唐凝似是看出许妍的心思,侧身腾出位置。
马车里人太多了,她还是想在外面多透透气。
顾轻舟和阿明站在许妍身后,像是许妍的夫郎和儿子,乖巧的不像话。直到许妍向他们使眼色,他们才先后进了马车。
人进去后,许妍才冲唐凝笑了笑:“谢谢师姐。”
“进去吧。”唐凝对师门中人,总是偏爱几分。
她看到傻笑的许妍,心登时柔软下来。多大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视线无意间瞥到墙角的流民,眸色泛着些许不忍。
末了,坐上马车,挥了挥马鞭。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穿过稍显空荡的街。
如今太衍玄火阵的四个阵眼已然点亮,只要各派掌门达成共识,就可以启动阵法了。
李然、沈静从大梁内部入手,清理混入朝中的妖魔。而四大门派则从四个方向,对妖魔进行围剿。
最好的结果就是人妖魔三方及时收手,平心静气的谈判。
可唐凝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将妖魔两族打服,否则她们是不愿意坐下来谈。
假使未来真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妖魔两族存心让人族灭亡,那么她们也只能启动太衍玄火阵进行自保了。
马车出了城门后,唐凝便没再碰过鞭子。只用灵力驱使着马儿,去她想要去方向。
“师妹。”柳清清突然掀开帘子,坐到唐凝身旁。
她见唐凝心事重重,便把水壶递了过去。唐凝可是她们灵山的主心骨,她出事,唐凝都不能出事。
唐凝接过水壶,刚一打开,就感到扑面而来的灵力。拿灵露当水喝,柳清清可真优秀。
现今她功法大成,已不需要灵露补充灵力。她把盖子扣上,放到一旁,好笑的问:“师姐有事?”
“我没事,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事?师妹啊,咱们灵山可就你一根独苗苗。你要是倒了,灵山的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柳清清虽然不着二六,但也明白眼下的形式。
天下战争四起,民不聊生,妖魔趁机作乱。确切的说,妖魔已经挥舞着拳头,到她们家门口了。
即墨县再往前,可就是琼州城了。
照此发展,妖魔的手可就伸到灵山。没了唐凝的灵山,怕是凶多吉少。
唐凝懒懒的靠在马车上,目光悠长的望着前方,浅笑道:“我没事。只是去天机阁办事,办完就回来了。”
“那你认真回答我。你在天机阁见没见到沈静?有没有和他说话?”柳清清越听越觉得有鬼。
好端端的,去什么天机阁。该不会唐凝真的和沈静在一起了吧?
她双手环胸,一脸审视的看向唐凝。
同一个坑载两次,唐凝脑子是不是不好使?
唐凝听到沈静的名字,眉眼泛起些许不解,但还是回答着柳清清的话:“是见了沈静,也聊了几句。”
“果然。师妹啊师妹,没想到你是这么‘专一’的人!你说以后你俩成亲的时候,沈静又跑路,你该怎么办?
不对,应该说,跑路后,又发现自己喜欢你了,你该当如何?”柳清清想到有这种可能,看向唐凝的目光,带了几分怜悯。
可怜的唐凝啊,空有一身的修为,却在男女之事上屡屡受挫。
沈静是长的好看,家世也不错,但……性子太难以琢磨了。
唐凝全然不知道柳清清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她不过是和沈静说几句话,柳清清怎么就能脑补这么多。
以防生出事端来,唐凝决定严肃说明:“我与沈静之间,并无任何男女之情。师姐今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万一被旁人听到,误会什么就不好了。”
“什么误会,误会什么?”柳清清凑近唐凝的脸,越发看不明白了。
难不成,唐凝是害羞了?!还是觉得旧伤疤被揭开,心里不好受。
切,去看沈静就去看沈静,还不让人说了。
柳清清突然想到前几日看到的话本,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多谢师姐体谅。”唐凝讶异于柳清清的突然明事理,但也没多往心里去。
毕竟柳清清一向以搞颜色为终极目的,她和沈静关系如何,一点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