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诡市
“喂，同学，你好！”
一只人形蚊子站在一名男学生面前。
如果是正常人看到这只面目狰狞的针口恶诡，绝对要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然而，这位同学立刻幻化出一个蛇脑袋，冲曹歌吐着蛇信：
“喂，死蓝蚊，你不是附在校外那个黄毛身上，怎么来这里？”
曹歌一愣，居然还碰上一个熟人（诡）？
“哦哦……”曹歌随意应了一声，“那黄毛恶心，我换了具身体。”
“你拦着我干嘛，白天出来可是会损耗幽冥之气，赶紧滚！”
蛇头同学口出狂言。
曹歌：“你知道八音大人是谁吗？”
“你搁这儿想屁吃！八音大人的身份是秘密，你觉得我能知道？”
“哦，那算了！”
曹歌露出失望之色，把目标对准其他同学。
“喂，同学，打听一下八音大人……”
“喂，同学，八音大人是我远亲戚……”
“同学，八音大人绿了我老婆，我找他……”
放学期间，一只人形影子在拦在人群中，东一句西一句打听八音大人的信息。
只可惜，那位八音大人似乎拥有篡改他人记忆的能力，没有诡记得它长什么样，附在什么人身上。
……
“干锅肥肠，我的最爱！”
八戒嚼了一口肥肠，连带着肥肠上未洗干净的屎一起吞下去，泛着丝丝苦味。
傍晚，校外大排档，曹歌与一行人来到【友情大排档】吃晚饭。
寻找了白霜月一下午，无果。
曹歌心情低落，看见八戒就来气，骂道：
“队友都出事了，你还吃得下去。”
八戒缩了缩脖子，弱弱道：“死人已经死了，但活人还是要吃饭啊。”
“没心没肺！”苏静静啐了一口。
曹歌没有说话，沉默等待餐桌上菜。
虽然在记忆里，他的这些队友都死了几十遍了，但若真让他们彻底死掉，曹歌还是不忍。
“来喽！新鲜的炭烤火鱼！”
女服务员端来一盆烤鱼，热烟升腾。
烤鱼里加了木耳、豆腐、豆芽，鱼肉外焦里嫩。
一直不说话的余烨开口了：“你们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像这盆烤鱼一样，被诡异端上桌子，加点辣椒或盐巴，制成美味的烤人？”
此话一出，让原本就略显沉闷的气氛更加沉闷了。
“不会！”
说话的是年段长，他夹了一块鱼内放进嘴里，由于太烫“呵”着气。
余烨挠了挠光头，疑惑看向他，“为什么？”
“诡之所以要吃觉醒者，是因为觉醒者体内有幽冥之气，
一旦把我们像煮食物那样煮熟，我们体内的幽冥之气就会挥发，他们就吃了个寂寞。”
“那它们会怎么吃人呢？”
苏静静被勾起好奇之心。
“肯定不能熟着吃，只能生吃。
但生吃又太过单调，他们可能会加一些调料，比如白酒，人血馒头，或者是将人的身体冰冻，冰冻后再切片，像做牛排那样……”
“呕！”
苏静静把刚刚吃下的鱼肉全吐出来，一脸诡异地看着年段长：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因为，我吃过啊！”年段长露出森森白齿，看得众人心头一紧。
八戒默默放下手中的肥肠，“年段长，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不骗你们，我真吃过……人肉。”
众人齐齐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年段长，期待他的下文。
年段长吐出追忆之色，“大概是十年前，我第一次被八音大人抓去……
我记得那里有一台切割机吧？好像是，十年了，早记不清子。
我看到一个人被切片，哦，就像白切鸡一样，那个人应该是觉醒者吧，他的肉片被切得很薄很薄……”
曹歌打断他：“这些你为什么之前没跟我们说？”
“因为说了也没用啊，”年段长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早就有些认命了，我跟八音大人打交道过几次，但是有关他的记忆都会被抹去，还是被我自己抹去的。”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
八音大人这种能力太恐怖了，简直可以操纵他人！
“我记得当时是在一间封闭的屋子内，我被关进一个铁笼里，我拼命求他放我出去，然后他就给我一块人肉，说吃了它就放我出去。”
“然后，你真吃了？”曹歌直勾勾看着他。
年段长理所当然点点头，“别说是人肉，就算是给我一坨屎我也会吃。”
“咦呀……”苏静静嫌弃地摆摆手。
“我并没有后悔，”年段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们没有体会到那种死亡的恐怖，地上都是同伴的尸体，我只要稍微迟疑一两秒，我也会成为一具尸体。”
其他人都怪异地看着年段长。
在他们看来，年段长并没有当长辈的形象，更多时候，像个苟且偷生的小人物。
这种人有个称呼：利己主义者。
年段长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反而对曹歌说道：
“曹歌，你会赞同我的做法吗？”
曹歌淡淡一笑：
“我理解你的做法，但我并不支持。”
…
当曹歌回到家里时，已经12点了。
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白霜月，他浑身疲惫。
在年段长看来，白霜月已经“没了”。
但曹歌依然没有做好白霜月已经死掉的准备。
在临别时，年段长对所有人下了一个命令：从明天开始，不要来学校了。
来了，就是死！
只要八音大人一出手，就是猪养肥了开始宰杀的信号。
十年来，无不如此。
曹歌推开防盗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宫殿状的小壁龛，里面供奉的不是佛祖，而是一条白色的狐狸尾巴。
“曹大人，霜月呢？”
一进门，天狐诡就从壁龛里出来。
曹歌瘫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半晌，他才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呜呜……”
天狐诡黑珍珠般的眼眸下落下一滴滴泪花。
“都怪我不好，我应该守在她身边，否则她也不会……”
曹歌知道，上一次白霜月遭受八音大人的攻击，就是天狐诡救下的白霜月。
这一次天狐诡因自己受伤，需要在家疗伤，暂时没有守在白霜月身边，结果就出事了。
事情的因果，竟然出现在曹歌身上！
曹歌自嘲一笑，如果他当时让天狐诡吸走精气，天狐诡就会守在白霜月身边，结果也不会这样子。
“别哭了！”曹歌打断它，“哭个屁，哭有什么用？”
“现在白霜月失踪还没超过24小时，指不定还有救！”
“你有什么办法？”
面对曹歌的训斥，天狐诡哭哭谛谛一会就止住了眼泪。
“也不是没办法，只是希望渺茫，还很危险！”
曹歌眼睛一亮：“机会再小也要试，难道你要睁睁看着白霜月死去么？快说说你的办法！”
天狐诡：“你当真要那么做呢？”
曹歌：“确定以及肯定！”
“哪怕死也再所不惜？”天狐诡表情凝重。
曹歌笑了：“我最不怕的就是死了。”
“那好！”天狐诡站起身，黑珍珠的眸子中闪过坚毅之色。
“走，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众诡聚集之地——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