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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在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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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一眼,我发誓!

    赵天傲咽了咽唾沫,做好了准备,他缓缓转头

    “当!”

    一把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树干,落在赵天傲右边两厘米处。

    少年瞪大了眼睛,这把刀只差一点点就能刺穿自己的头部。

    “你要是敢回头看一眼我就宰了你!”

    不用回头赵天傲也能脑补出樊音墨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她一定披散着头发,保持着右手扔刀的动作,正张牙舞爪的怒视自己。

    樊音墨又补上一句,“我能听到很多声音哦。”

    起初与少女相遇貌似也听过这话,当时只当是句玩笑,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少年默默的将转了几公分的头转回去。

    赵天傲愁眉苦脸的一头栽倒树干上,他现在是真的欲哭无泪。

    樊音墨本以为那把飞刀能威胁到赵天傲,好让他老实些。

    她确实做到了。

    可是她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刀子是能反光的。

    樊音墨有定期保养武器的习惯,这把刀已经被她磨的亮铮铮,虽然周围光线暗淡,但在刀身上反射出的一切都显的无比清晰。

    偶然发现这一点的赵天傲脸“唰”地一声红了下来。

    偷窥。

    是不对的。

    所以应该选择正大光明的看。

    这就不叫偷窥了。

    赵天傲目视刀身上仅穿着一层纱衣的两位姑娘一边暗暗叫爽一边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原来樊音墨的身材这么正,虽然比不上心柔这般,却是分寸恰好。

    她的双胸较为丰满,前突后翘,有个腰窝,整体呈沙漏形。樊音墨体态匀称,一双细腿如一竿秀丽的毛竹。最迷人的是她那分明的锁骨,宛若一把解不开的铁索将少年拷住,锁在了最为隐蔽的角落。

    再看林心柔,她的长发被河水打湿披在肩头,身体纤巧挺拔,像棵早春的小树。清晰可见的乳沟和薄薄的双唇显得妩媚动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婀娜多姿的身段隐隐散发出少女的芳香。

    “回眸一笑百媚,六宫粉黛无颜色。”

    赵天傲看得有些出神。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大概就是形容她们了吧。

    突然,少年猛地醒悟过来。

    赵天傲啊赵天傲,你怎么能偷看人家洗澡呢?!过去的日子里是谁给你熬的汤粥?!是谁在你受伤时给你敷的药膏?!你这么做对得起人家吗?!

    赵天傲的良心受到了不小的谴责。

    不!不能这么下去了!

    于是少年刻意的避开林心柔的身影,把目光全部聚焦到了樊音墨身上。

    樊音墨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赵天傲,打了个寒颤小声嘀咕道:没救了看树都能看得这么兴奋。

    待到两人洗浴完后换好了衣裳,陈寻生正好从睡梦里醒来,少年们这才有转身的权利。

    只见林心柔里面穿着件米色衣衫,外披着件雪青色的行装,散着头发。

    众人难得看到林心柔这副打扮,平时她都以各类的宽襟裙袍为衣,此刻难免吸引起几人的眼光。

    林心柔感觉有点怪怪的:“你们怎么都在看我?这衣服不合我身吗?”

    “没有没有,林姑娘你穿这身很好看的。”

    赵天傲附和的点点头。

    反观樊音墨这边,赵天傲的衣服对她来说大了一点。她穿着竹青色的行装,这件衣物在她身上变得很是宽松,尤其是那条裤子,怎么拽都拽不紧而且还长出一节,樊音墨索性两刀下去斩断一掌的距离然后又折下刚冒出来的嫩枝卡着裤腰。

    她撸起两手的袖子,长发披散下来,隔着能看到少女若隐若现的肌肤,樊音墨单手叉腰:“你这套衣服我收着了,欠你个人情先。”

    赵天傲耸了耸肩,表示没有意见。

    这会轮到她们两人站岗放哨,赵天傲与陈寻生洗浴。

    两个男人利落的脱下行装和裤子,然后一头扎进水里。

    少年们刻意将自己泡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画面有些滑稽,但这有多爽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清凉的河水带走了焦虑也平复了他们的内心。

    心如止水,静若安澜。

    这不单单是生理上的舒适,同样是心理的愉悦。

    泡上了一会后,赵天傲才开口道:“老陈,你之前说感受不到‘北斗’是什么意思?”

    陈寻生后背靠在巨石上,他挠着后脑勺道:“我也不清楚,就像是它凭空消失不曾出现过一样。以往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我身处何处,只要我想,‘北斗’就会为我指明方向也会赐予我力量。真是奇怪,怎么突然失灵了呢?”

    赵天傲又问道:“你们门派中可有人发生过类似情况?”

    陈寻生回忆了一下,最终摇头:“师父说过本命星是伴随自己一生无从改变的东西,除非本命星自己陨落,不然它一定会响应号召。”

    “这么说,难道‘北斗’?”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北斗’还在,况且师叔们说过‘北斗’是存在最古老的星象之一,若是陨落必然有所预示,不可能这样凭空消失。”

    讲到这,赵天傲搓了搓脸,他长出一口气:“真是匪夷所思。”

    陈寻生现在就与案板上的鱼肉无疑,遇到危险恐怕也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少年表示他并没有多大的压力在身上,因为他师父说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说不定这是自己注定要跨过去的一道坎呢?

    赵天傲若有所思。

    他又问起陈寻生有关白起的事,后者脸色有些为难。

    这倒不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是宿主自己知道的实在有限。

    正如他所说,白起似乎很早很早就在自己体内了。但遗憾的是,加上这次,陈寻生一共也只见过他三次。

    第一次是在门派,陈寻生修炼罡气时到达了第三重瓶颈,为了过渡到第四重,他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或许正是这样玩命似的运功让体内的白起误以为宿主危险,这才主动现出真身,也是那次,陈寻生知道了自己身体里还有这么个家伙。

    第二次是在连山村,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窜了出来,像是受到了刺激。

    至于第三次就在前不久和煞群对抗时出现。

    其它时间段,陈寻生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白起是死活不肯出来。

    越有本事的人越任性,大概是这个道理。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赵天傲建议陈寻生有空练练操控宿灵,有机会能找到离歌楼“衡字宗门”的宗长楠渊亲自指点的话是最好,毕竟对灵明使来说宿灵是很重要的制胜法宝。

    两人洗去了身上的异味,各自换上了新的行装。

    赵天傲从绿珠里取出自己的两套衣裳来,自己穿上了起初的那套黑色行衣,他给陈寻生的是另一套琥珀色长袍和素色衣衫。

    两人身高和身材差不多,所以陈寻生换上倒也合身。

    看着这套衣服,赵天傲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数年前。

    这是昭辰百姓的服饰,少年的深邃眼眸闪过一丝淡淡的哀愁。

    他神秘的召集了另外两人到石堆边,四人围成一个小圈子盘膝而坐。

    赵天傲脸色严肃道:“我大概理清楚了一点情况,接下来,我们要开一个会。”

    四人坐在石子上围成一个小圆圈,气氛也跟着有些严肃起来。

    赵天傲开口道:“我想,我大概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三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赵天傲接着说道:“本来我也不明白这一切的由来,但刚刚洗浴时和老陈交谈了一下我算是清楚了几分。”

    “首先很显著的一点,我们遇到了煞。”

    “你们应该都清楚什么地方才会有这种生物的出现,像那些荒蛮的地方,战争践踏过的地方,伏尸百万,血河万里,弄得生人怨气滋生,死后依旧放不下执念,怨气就会化成恶灵,而煞就相当于更高级的恶灵。”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按理来说这块地方属于大自然,既没有战争的践踏也没有人文的不安,为什么会有这种生物出现?”

    这个问题引发了众人的思考。

    陈寻生大胆猜测:“难道是有人故意将它们赶到这里?”

    赵天傲摇摇头,他继续讲道:“不现实,煞可不会听任何人的话,它们有自我意识。更何况有什么东西能牵制住它们让它们乖乖的待在这不乱跑呢?如果想借助宿灵的力量来进行武力威胁,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这群畜生为了欲望已经到了不怕死的地步。”

    这番分析下来,三人也渐渐觉得煞的出现突然变得十分的不合理。

    少年又问起一个问题:“其次,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与之前的不同?”

    针对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是十分清楚的感受到了。

    樊音墨说道:“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这里的一切明明和之前无异,但却是十分的陌生。”

    “还有天空和四周隐隐约约的雾气,但这是日蚀也有可能,书上说日蚀那天四周会像现在这般暗淡”,陈寻生补充道。

    林心柔有些不解,她问道:“可是这些能说明什么呢?”

    赵天傲道:“问得好,这要涉及到第三点。”

    “如果说前面两点都可以勉强解释下来:煞被人驱赶至森林;天空变黑是因为日蚀。那么第三点该怎么解释?”

    “老陈”,赵天傲站起身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啊啊?我在。”

    赵天傲转过身来面朝他,少年从容道:“打我。”

    陈寻生懵了一会,他微微瞪眼:“什么?”

    独眼龙来到那块丛林,地上一片狼藉,煞群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土壤被它们的血液染成阴森的绿色。

    他抬起右脚踩着煞的头颅,脚掌缓缓发力。

    头部肿胀有明显锉裂伤,伤口周围有裂痕,这是钝器所伤,独眼龙看清了煞的死因,他收回右脚徐徐向前。

    前不远处又有两具尸体,死相凶惨,独眼龙打量起这两只畜生的伤口。

    一只双眼上翻吐着红舌,背上被捅出个大窟窿,脖颈处关节错位;另一只则直接被斩下了头颅,背上有一道狭长的大伤口。

    这种程度的伤只有宿灵能做出来,想到这,独眼又看向其它的尸体。

    有一具尸体的动脉受暗器所伤,伤口依然往外洒着滚烫的血液,但这具尸体的头部裂开,乳白的脑浆从源源不断的渗透出来。

    很明显,这只煞生前必定受到两人的围捕,独眼将这一点悄悄记下。

    他又走上前去来到巨石旁,天生对灵力敏感的他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独眼蹲下身来,他抓起地上的一寸土将它捏在掌心,随后闭上眼感受这寸泥土的不同之处。

    一股无名的热流从他掌心钻进,独眼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但很快,这股热流变得锐利起来,它不受控制般在独眼的体内四处乱窜,独眼体内的气息被这股热流扰乱了节奏,他马上盘膝而坐运起灵力逼出这股气。

    这一小缕散发着金光的气从他身上缓缓冒出消逝在空中。

    独眼深吸一口气,他站起身最后环视一圈。

    这时,他注意到了之前一直被忽略的地方。

    那具尸体兽口眦裂,被什么东西从头贯穿到了尾部。独眼忙着上前查看这头煞,他发现这只煞身上的伤口十分平整,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势,动作手法利落的程度可想而知。

    独眼将这些情报全部整理好,最后得出结论:“这群老鼠应如自己之前所想一致,共四人,这场战斗中只有三人施展了本事,剩下一人不得而知。这三人的本领各有所长,一人使钝器,一人善用气诀,还有一人估摸着用暗器。”

    “若真是这样倒也不足为惧,只怕”

    独眼又看了看死相惨状的煞群。

    “看这群畜生的伤势,大致有三个宿灵左右存在。怕就怕在这第四人身上,此人一直不肯出手,殊不知是隐藏实力还是虚张声势,要是这人也有宿灵,以我们三兄弟的实力恐怕一时半会还真拿不下。”

    独眼分析完了大致情况,他决定再进行深一步的探索,只见独眼再次闭上眼搜索起几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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