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神话
【祭祀台。人们生活在黄河流域，安居乐业。】
壁画到这，差不多结束了。
王安野看完，心中逐渐拼凑出一个大致故事轮廓：
盘古开天辟地，创造了女娲、伏羲和应龙。女娲和伏羲营造万物生灵，而应龙创造了诸神。后来有一天，世间爆发惨烈战争，诸神参与其中，导致生灵涂炭。女娲与伏羲拯救颓败的大地和凋敝的生命，而应龙主导修建了祭祀台，祭祀台镇守大地，控制着某个关键河域的命脉，后来这个河域演化成为黄河。此后，人们才生活安稳下来。
简单来说，这个故事，确实可以在中国神话传说中，找到与之对应的影子。
但是，这幅画面展示出来的维度，以及它所包含的暗示与隐喻，无疑比王安野口头所能概述的要复杂得多，深刻得多，也更加引人入胜。
就比如，壁画最后部分，展开描述这个祭祀台的建造过程。
王安野从壁画中得知，祭祀台运作跟灵气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难以理解的是，画面描绘了祭祀台的建造后，突然画面一转，开始勾勒祭祀台另一种形态。如果非要用言语来形容它，那仿佛是另一种维度、层面的空间。
这部分画面，色彩十分辽阔。
对的，辽阔。
其中的信息量，已经完全超越他的认知。
王安野看了半天，才明白那已不是祭祀台的物理形态了，而是一种高度抽象、极其复杂的空间构架。
现在回头看看，他的人生中，很少有这么头痛的时刻，居然因为试图解读一些画面，把自己搞得头晕目眩。他很后悔去理解这些画面，主要是尝试理解之后还是不理解，根本无法做出清晰一个逻辑认知。就跟费大劲挠痒，结果隔靴挠痒似的。他觉得最正确的选择，应该把它给抠下来，拿去给科学家去研究，为科学事业做贡献。
不过，这也进一步证实了他先前猜测：这个祭祀台，不是一个三维空间的客观东西。
这一说法，或许不尽准确。
他想起壁画里的岩石空腔、回荡声响。
他重新整理一遍思路。
更准确的说，祭祀台这个灵界，虽说存在于世上某个地方，但已不是单纯的三维空间，而且，肯定存在某种高维度意义上的通道，连接着世界其他地方。
在目前看来，这个祭祀台应该是在地下，但不知在哪里地下。
这也意味着，他们想要出去，有两个选择。
要么从地下往上找路。
要么找到灵界通道。
王安野跟芫惟沁说起自己的想法。
“另一片空间，你是说另一个地方吗？”
芫惟沁转过身来，门口光线散落在她的脸上。她眼神直直看着他，表情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你看啊，就拿我们从风陵渡到杨家渡为例，昨天出发，今天到达，这就是正常而均匀的空间。但如果，这两地之间存在一股强大引力，那么时空便会发生扭曲。，”
王安野解释着，看到她眉毛拧成一道弧线，“我们从杨家渡往回走的时候，空间就不是均匀的。大概能理解吗？”
她摇了摇头，“意思是，引力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吗？”
“你之前说过，当灵气浓郁到一定程度，会发生一些异常现象，对吗？”王安野说道。
她点了点头。
王安野继续说，“这里就是那个异常现象。灵气应该是一种能够扭曲空间结构的东西。比如说，你看，这是一本书，平时它是合着的，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可是灵气达到一定浓度时，这本书就打开了。”
“所以说，我们是走到到书里去了吗？”芫惟沁问道。
王安野点点头，目光落在这本铁柱上，没想到它还能发挥这样的作用。
“那我们怎么从书里出去呢？”
王安野略微犹豫，猜测道，“沿着书的边缘，一页一页往外走，走到外面，然后想办法从地下往上走。或者，按照进来路线，我们应该是走了灵界通道，可以试着原路返回。”
芫惟沁转头回望壁画，“你能看懂吗？灵界通道是什么呢？”
王安野摇头。
他们进入灵界通道的过程中，根本没有任何预兆，等到他们发现变化，就已经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她接着说，“我看上面意思，似乎不止一条通道，我们还能回到黄河吗？”
王安野愣了一下，心想她说得对啊，如果原路返回还好，问题在于这通道在哪里，他们压根找不到，通向什么地方，那就更不清楚了。
万一走岔了，跑到什么犄角旮旯去，到时候出问题，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在地球。
最稳妥的办法，应该是走实实在在的路，而不是什么灵气通道。
想到这里，王安野说道，“那我们先出去，看下外面是个什么地方，再看看如何找到通往地面的路线。”
张三出声表示赞同，“我们还得去那边找大禹呢。”
这家伙还在想着大禹，执念真够深的。
王安野打算一会儿出去之后，先带他到台座那里，告诉他玉石已经碎了。
这么想着，他心中又有点于心不忍。
毕竟张三心心念念这么久，结果给他整破灭了，这家伙不会嚎啕大哭吧。
对了，还有那伙人。
王安野想起来，既然火光那伙人能够进来这个地方，多半也有办法离开。尽管不知他们是谁，但要求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算过分吧。
王安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芫惟沁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王安野感觉自己肚子咕咕作响。
他问芫惟沁有没有吃的，芫惟沁从怀里拿出一小瓶水。
王安野喝了一大口，是白开水。
张三和张峰在旁边，对着壁画指指点点。
老胡站在几米之外，正凝望着壁画，步履缓慢地移动。
阿姚他们在远处的一个角落，盯着壁画，一动不动。
等会！
王安野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轻轻拉了拉芫惟沁的衣角，芫惟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整个人一怔。
两人相视一眼。
四，五，六，七。七个人。
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