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祭祀台
几人听到这话，一下都沉默了。
一瞬间，失去了声音，整个空间陷入凝固。
压抑和诡异的气氛猛然袭来，拂过几人心头，大家本来就心生恐怖，如今更加毛骨悚然。
“臭瓜皮你看清楚没啊，那玩意怎么可能会动，别在这瞎扯，乱他娘说我拿棒子抽你，娘希匹。”
还是张三胆子大，他径直打破沉默，出声骂道。这番话，几乎用上了他知道的所有粗言脏语。
“对啊，不要乱说啊！”
骂人的话果然有力量，王安野竟然壮起了几分胆子。
阿姚听见张三骂得狠，本来他还想展开描述一下那眼珠子长什么样，这一下把话给堵回去了。
说实话，他回过神来，这会儿心里也没个谱，也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错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
张三又打破沉默，“大哥，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过去那边。”
王安野一听，心想你这大哥叫的，全都把问题抛给我，现在我能有什么主意啊。
他抬眼看去那边，远处的火光中，那几道身影已经消失。
他慢慢靠近平台边缘，扶着钢索往下一看，下方一丝光线都没有，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底。从铁索往下爬显然是不可能了，如果下面是河，那都是虫子，下去肯定死路一条。如果不是河，那更不知道会通到什么地方去，要是在底下碰到大虫子，乌漆嘛黑的，到时候跑都不知道往哪跑。还是得保险一点，往有光的地方去，万一遇到什么状况，互相也有个照应。
至于那珠子会不会动，回去看看再说。
想到这里，他给了个主意，“我们回去，那里有楼梯可以下去，然后再找一找出去的路。”
他们直接往回走，阿姚连忙爬起身，跟了上去。
回到通道，他们观察了好一会儿那发光珠子，结果什么动静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阿姚倒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似的，愣愣的跟着他们，看上去是被吓丢了魂。
王安野望着那圆圆的发光珠子，心里想不明白它的能量是怎么来的，虽然他不知道夜明珠的发光原理，但他能肯定，这玩意不是夜明珠。
难道用的电？他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说这地方修建得十分奇怪，但纵然再离奇，这都不可能供电。
他重新回到中间那幅浮雕前，这确实越看越像那么一回事：
祭祀台被修建在一个巨大的岩土空腔里面，人们簇拥在平台上，正在参加一场盛大的祭祀。
王安野脑海中梳理了一遍。
第一幅画面讲的是安居乐业 ，人们生活安逸自在。第二幅讲的是修建祭祀台，人们参与祭祀。第三幅讲的是天崩地裂，人们陷入水深火热。
等会，似乎有点不对劲，逻辑顺序反了。
浮雕应该是从右到左看，先是灾祸起：天崩地裂。再是祭祀活动：修建祭祀台。最后是祭奠目的：安居乐业。
对，应该是这样。
王安野在书上看到过，古代流传下来的重要壁画，往往与某个重要仪式密切相关，被用作叙事工具，记录下某个事件的发生经过。它们要不描述各路神仙，要不祭奠九祖七宗，要不就是传颂英雄事迹。
大概就这么回事。
从这个角度去想，修建祭祀台之前，那时候可能发生了一场重大灾祸。灾祸给当时人们带来深远的影响，于是他们特意修建一个祭祀台，作为纪念和传承。
王安野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合理，非常符合他作为唯物主义者的观点。
但是，按这个想法，它只能说明这祭祀台是个什么东西，根本无法合理解释，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地下岩层中。
王安野大胆猜测，可能是船掉进了某个漩涡，然后才碰到了那些怪异虫子。
不过，对于这个猜想，他自己都觉得很离谱。首先，船突然开到地下去，他们不可能没有一丁点感知。第二，祭祀台可是在追他们跑，差点把渔船干飞了啊！
他娘的，祭祀台怎么可能会动呢？！
渔船往另一个方向运动，却跟祭祀台不断拉近距离，难不成是相对运动关系吗
是了，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假设祭祀台不动，那么，是河水把渔船给推到了祭祀台！
而且，河水在不断改变运动速度和运动方向，这个可能才成立。
确实很离谱。
别说滔滔黄河水了，就随便拎出一个湖，要不断改变它的水流速度和方向，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他想起来，还有一点，对于这个建筑物，光是他目前所见建造工艺，他根本没办法从中国建筑史中，找到对应的记忆信息。
言下之意，从来没有哪个朝代可以实现如此的辉煌。
这祭祀台，已经可以被称为神迹了。
王安野独自思索好一会儿，发现自己没办法自圆其说，他能够得出的结论，不是见神了，就是见鬼了。
他干脆跟其他人讲了一遍想法，把问题抛出去。
芫惟沁眼眸流转，凝视着他，像是月光下的琼瑶，闪烁着清透光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三边听边点头，眼神灼灼地说，“阿野，壁画这么花哨你都能看清楚，太厉害了，你找找大禹在哪里。”
“没看到大禹啊，大禹是治水的，但是浮雕看去就是个祭奠记述，根本不是一回事，年代看上去也不一样。”
张三开始摇头，“那你看的不对了。”
“大禹那个朝代建不出来这样的房子。”
“他后面才来这里的呢？”
“在他之前更加建不出来啊。”
“那你不对了。”
“那你等下找到大禹，让他治治你脑子里的水。”
“什么是脑子里的水啊？”张三认真地问。
王安野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