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谁家帮会火拼点八百八十八份西瓜汁啊?
肚肚美公司，产品研发部。
大家围在长相是酷姐，开口是甜妹的冷软软身边，从她桌上拿瓜子。
月归略显笨拙地拿手剥。
小周在身后：“（嗑瓜子）斯哈斯哈～月归美人儿～（吐瓜子）斯哈斯哈～”
大佬弟弟企鹅看到，问：“月归姐怎么不拿嘴嗑瓜子，这多快啊！”
说着，为了示范一下，一把扔了八九颗瓜子到自己嘴里。
众人只听到咔咔咔一阵乱响，企鹅在垃圾桶面前张嘴：“tui，tui，tui。”
然后满意地咀嚼自己嘴里的八九颗瓜子仁。
被绝活吓到了的月归：……您看，要不我还是不吃瓜子了吧
月归表面上懵懵的，燕余嫣跟她关系最熟，帮她回了：“月归之前说她妈妈小时候，为了不让她贪嘴吃瓜子上火，吓她说用嘴嗑瓜子会让牙齿豁个口。”
冷软软赞同：“月归妈妈没说错，嗑瓜子姿势不正确，确实容易让未长成的牙齿豁口。”
说着翻出了她哥哥一张好脸毁在牙齿上的照片。
小周缩在月归身后，赶紧拿出了兜里的小镜子照了照，越看越像豁了口，而且还是豁开了两颗门牙的样子！
企鹅抓住重点，问：“可是用手剥也不见得会少吃瓜子吧”
并不想承认自己很懒，根本不想用力剥瓜子的月归：……是不是就多余你问
月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说道：“我妈妈知道我太懒了，只想动嘴，不想动手。”
众人发出善意的哄笑声，月归也大大方方笑了起来。
燕余嫣看了一眼手机，兴冲冲地跟大家分享了一个八卦：“家人们，今天一大早，我们公司来了一笔八百八十八份西瓜汁的单！”
又兴冲冲地转头对月归说：“月归，还有人点了一杯我们俩刚研发的新品！”
月归眼中尽是笑意。
冷软软喝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口腔和咽喉，闻言惊讶地说：“豁！这谁定的呀”
燕余嫣悄咪咪地告诉每一个人：“第一帮会。”
第一帮会，大厅。
顾钦守干净锃亮的皮鞋踩在阿虎的侧脸上，用力下压，碾踩。
他刀削般的下颌线绷紧，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狠狠地剐在阿虎身上。
“说，为什么要背叛我”
阿虎的脸挤压在地面和顾钦守的脚底之间，嘴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江青寒在一旁看着，不置一言。
顾钦守看着眼前昏厥过去的阿虎，将脚放下，迈步走回主位上坐下。
阴翳的眼神扫过在场的第一帮会重要成员，突然沉声吩咐了一个命令：“今天晚上，我们夜袭妖龙帮。”
底下的人哗然，交头接耳顾钦守的用意。
这些年来，第一帮会和妖龙帮争斗不休，但都只是小打小闹。
生意做大了，两个帮会的老大都是爱惜羽毛的人，轻易不会大动干戈。
老大这是怎么了？
还有，一来就没头没尾地说帮会的三把手虎哥，背叛了他？
不少人的目光偷偷看向江青寒。
这是他们的习惯。
顾钦守为人喜怒不定又暴虐无道，早年间，他们不敢触顾钦守的霉头，就纷纷与江青寒交好，间接地知道顾钦守的意思。
顾钦守冷眼看着底下的人纷纷看向江青寒，隐隐有以江青寒马首是瞻的意思，心中的怒火怎么都压抑不住！
他怒吼：“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
底下的人被他吓了一跳，哆嗦着身子不敢再言语。
但这也恰恰表明，他们并不赞同顾钦守的命令。
现在大家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得回去过以前为了争抢地盘的危险日子？
顾钦守被顾中晨点醒后的这几日里，都要细心观察。
每次都是这样！
他根本命令不了他的手下！
他坐在主位上，却被所有人忤逆着！
而忤逆他的人，全都在听江青寒的号令！
顾钦守才三十一岁就体会到了英雄垂暮的感觉。
他能猜到在人心所向的时候，江青寒为什么还是在自己面前假装恭敬，无非就是师出无名。
是他把十四岁的江青寒从孤儿院里带了出来，是他让江青寒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他，是江青寒的再生父母！
江青寒，只配给他当仆人，当狗！
一旦江青寒对他下手，即使底下的人没有意见，但到底给江青寒留下了污点。
想起江青寒幼年挨他的抽打时，那无欲无求、生死淡漠的神情，想起无论他如何下狠手，江青寒也从来没有弯下的瘦削脊背，顾钦守觉得，自己可真是讨厌这种一无所有还故作清高的人。
因为深刻地厌恶着，所以透彻地了解，江青寒不会给自己留下污点。
也就是，江青寒很难对自己下手。
顾钦守看着沉寂许久的众人，觉得自己可悲，短短十一年，从手握权柄到沦为笑话。
又觉得自己还有一点值得骄傲，因为让所有人臣服的江青寒要顺从他，而他就凭借这一点，让所有人臣服。
“阿寒，你也觉得此举不妥吗？”
江青寒在顾钦守看不到的身后，还是微微弯腰，语气郑重：“老大，青寒永远支持您的决定。”
顾钦守“呵”了一声，不只是愉悦还是讽刺。
江青寒直起腰，沉静的眉眼又陷入一片阴影当中。
众人只听到他温和的声音：“诸位。”
“我知道大家觉得第一帮会地位稳固，几年来与我们的强劲对手妖龙帮的关系也很稳定。”
“但是，诸位别忘了。”
“第一帮会的后院，是一片广袤又拥挤的墓园。”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心才真正静了下来。
连顾钦守心中都是一惊。
他上一次去墓园，还是在安若芝气急了不理他的时候。
他也生气，觉得无处可去。
回家，显得太怂，去酒吧，又要被安若芝揪出前科，去兄弟那里，又没有给出安若芝来找他的理由。
所以，他半夜打电话给江青寒，让江青寒载他来墓园。
他哭，没有为任何一个人哭，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境下，眼泪有用。
安若芝会联想到他的不易，会更容易被自己哄回来。
时至今日，再次听到墓园。
才想起来，这墓园是他主张要建的，为了给为第一帮会做出牺牲的兄弟们一个安宁的去处。
这个墓园的修建花了他很多钱，但带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名声，也为他招揽到了很多兄弟。
只是，这些年来，除了让他的钱亏空在里面，也无甚大用了。
江青寒没有看任何人，他眼前是两件事。
一件是幼年时帮助过他的人，有很多都葬在了后院的墓园里。
一件是他要夺过顾氏的家业变为自己的家业，早些晚些清除掉自己的对手都是无所谓的。
这两件事糅杂在一起，使他根本不会有任何迟疑。
他必除妖龙帮。
“三个月后，是帮会里的公祭日。”
“而我们除掉妖龙帮的时间不过两月，还能余下一月给兄弟们布置布置。”
底下所有人的精神一振。
顾钦守听着江青寒将妖龙帮的所有据点、人手、近期计划等等说得明明白白。
听着江青寒如何调动第一帮会的众人分工分组，精准打击妖龙帮。
听着江青寒的计划滴水不漏，甚至能达到势如破竹的效果。
听着底下人在讨论战术战略的时候，对江青寒推崇至极。
顾钦守捏紧了主位座椅的扶手，却猛然对上了一双怨毒的眼神。
阿虎醒了！
“老大！”
底下人惊呼！
顾钦守只觉得有一阵劲风袭来，却又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
是江青寒！
粗粝的大掌握住阿虎向顾钦守袭来的拳头！
江青寒侧腿横踢，直接将阿虎魁梧的身子踢到了大厅内的一根雕了金龙的房柱上！
阿虎的身躯落下，再次晕了过去。
江青寒从顾钦守前面退开，来到了他的身侧。
弯腰，低头，没有谄媚和敬畏，只有平静的顺从。
顾钦守眼神复杂，轻叹：“你做得很好。”
众人纷纷为江青寒的力量所惊叹，而此时的顾钦守已经听不到了。
他在想，或许，顾中晨在骗他？
如果江青寒没有拦下阿虎，刚才出神的自己死在了阿虎手上，江青寒应该是乐见其成的啊。
顾钦守走了。
江青寒跟在他的身后。
第一帮会的大门缓缓关闭，里面，阿虎笑着揉着自己微微疼痛的胸口，其余人面色恭敬地深深鞠躬，直至江青寒上了车。
玫瑰酒店，总统套房。
月归穿着酒红色的吊带，赤脚走在铺满玫瑰花瓣的白绒地毯上。
素白的双手背在身后，拉着一根红色丝带。
丝带时松时紧，可见被丝带捆缚住两只手腕的人，很是不愿意。
“满小姐，请您自重。”
丝带前头传来一声轻笑，声音戏虐：“何为自重？何为不自重？”
她坐在挂上了红色床幔的大红鸳鸯绣被上，乌发微卷，红唇明媚又张扬，单手缠着丝带一头，用力一拉。
红衣适时散开，露出小麦色的野性肌肤，狼尾青年一个踉跄。
那张不屈的野性脸孔，险险停在她光滑细腻的瓷玉小脸面前。
她伸手，素白的手指点在他轻蹙的眉心，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按在他嫣红的薄唇上。
他闷哼一声。
嘴唇微张。
指尖染着晶莹的光，在他高凸的喉结上打圈。
她轻笑，戏谑道：“你这里生得好大。”
放肆的素手被一只粗粝的大掌握住。
他轻松挣脱了丝带的束缚，反而将丝带蒙在了她的眼睛上。
“我会很凶，你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