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寿宴

    早上十点半，从县里骑车回来后，先把大米、白糖提到厨房，就立刻冲了个凉，昨晚没有洗澡，汗臭味加上和刘玉婷在一起的骚味，太难闻了早就受不了。

    从凉出来后，看见王脸婆在院子带孩子，就过去摸一下小鱼儿的脸，然后问道：“阿秀，家里其他人去哪里了。”

    她看见李宏武本来就有话说：“爸妈都去上工了，小妹去割猪草喂猪了。还有昨晚怎么没有睡，你也不说一声去哪里了，不知道家里会担心你。爸妈都问我，你去哪里，我都说不出来。”

    看王脸婆说起话嘴嘟嘟，就想逗一下她：“我昨晚没有回来，那你有没有担心我，会不会想我。她马上说：我才不会想你，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啊。对了你还没有说昨晚去哪里了。”

    捏了一下小鱼儿的脸，漫不经心的说：”我昨晚在县里支前老战友家吃饭，然后喝醉了就在他家里睡了一晚。看着若有所思的她又说：阿秀，你现在怀着孕，你平时多冲点麦乳精喝补充营养，没有了我再给你买。”

    王秀她惊讶看着面前的丈夫，今天怎么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会和她说这么话，语气还这么好，言语中充满关心。

    她不知道面前的反常丈夫昨晚又出轨了，这已经是出轨第二个女人了，今天可能出于对妻子的愧疚，李宏武想对妻子好一点，弥补了心中的罪恶感，这样心里会好过一些。

    在院里待了一会，就回房间看书了，拿了一本宋词出来看，这还是黄钥从家里带到知青点，然后送给自己当作离别的礼物。宋词描绘的意境非常韵味，越看越有味道，最爱的苏轼的定风波，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慢慢的朗读苏轼的定风波，平复内心因为出轨人妻所带来的紧张、刺激，害怕，洗涤心灵深处的负罪感。把苏大师的诗词当做自己可以减轻内心的负担的诵经。

    午饭后，找到小妹李静然后和她说起林小龙个人情况，又把林小龙家里的情况都介绍一遍后，看着小妹她在思索，等了三分才开口问：“小妹，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你自己是怎么想的，直接跟三哥说，千万不勉强你自己，这是你的人生，三哥我希望你能自己选择。”

    “三哥，我觉得可以去见一下，成不成，见过以后再说，谢谢三哥小妹说道。“

    看着她不害羞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媒婆八婶带她去相过几次亲，亲没相成，胆子倒是练出来了，人也有主见了，不像其他农村动不动就害羞，要不就唯唯诺诺，没有自己主见，小妹这样挺好的：

    “小妹，保持你这种心态，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害羞，做什么事都要自己的主见，别人才尊重你，两天后三哥带你去县里见林小龙，爸妈那边你要不管了，我去说就行了。”

    晚饭后，进里屋找到父母然后跟他们说：“两天后要带小妹去县里见一个老战友。又把林小龙的个人情况说一遍，李建龙和朱萍听说对方是一个工人吃商品粮的，这样小妹嫁过去就不用上工挣工分了，也不用面黄土背朝天干农活了，笑的合不拢嘴，嘱咐李宏武一定要想办法办成。”

    别说父母有这样的想法，就是李宏武也也是这样的，虽然林小龙家里没有什么钱，现在还借着外债。但毕竟是工人家庭吃的是商品粮，小妹嫁到到城里就有可能有城市户口，虽然比较麻烦但也不是不可能，以后也不用过着农村妇女一样的生活了。

    当然小妹如果看不上林小龙，或者林小龙看不上小妹，也不会强求，李宏武主要是想要小妹有得选择。兄弟姐妹五个人，四个人都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结婚对象，这次从父母那里接过这个任务，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让小妹能自己选择自己的结婚对象。

    1979年8月18日，早上九点半，载着梳着两条小辫子、穿着碎花布看起来有点土里土气的小妹去县城，看到小妹穿这身衣服，让李宏武有些懊恼，怎么会忘记买点的确良布给小妹做两身新衣服。虽然五官长得挺好看的，但是穿这身碎花布的衣服，严重拉低了小妹颜值，本来不是很黑的小妹，看起来更加黑了。

    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成不成就看天意了，婚姻这个东西主要是两人看对眼，这事那就成了。

    到了南城招待所门口下车把自行车锁好，李宏武抬手看一下手表十二点十八分钟，平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来县里差不多两个小时，载着一个人将近三个小时了。

    知道小妹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来南城招待所，对里面的菜肴会比较震惊，在门口嘱咐她：“进去以后听三哥安排，小妹你该吃就吃，对里面的菜不要大惊小怪的，保持平常心。”

    小妹她到了县城倒是很活跃，东张西望的也没有怕丑的意思：“三哥，我知道了。”

    看着跃跃欲试的小妹，带着直接走进去。就看到林小龙已经在坐着了，看到李宏武和小妹两人进来立马起身招呼两人过来，还算是懂点礼数。

    李宏武坐下来后对小妹介绍道：“这是林小龙，又对林小龙介绍道我妹李静，看着有些拘谨的两人说，都不要客气，就当是朋友聊聊天。”

    然后叫来服务员点菜，今天又没有看到刘贝贝，心里有点失落李宏武准备点一些好吃菜安慰一下自己，点了一斤扣肉，白斩鸡两斤，猪利加猪头肉两斤，再来一盘青菜，三斤米饭。又看着不说话的两人问道，你们两个人要不要点什么菜，看到两人立马摇头，就对服务员说这些了。

    看着服务员走了，李宏武拿起茶壶又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然后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上菜，我去门口抽根烟，说完就往门外走去。让两人有些独处的机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他们有没有缘份了。”

    看见李宏武出去抽烟了林小龙和李静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剩下两人也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最后还是相亲经验丰富的李静先开口问：“你个人觉得我怎么样，是你理想的对象吗？”

    林小龙有点惊讶李静会先开口说话，以为女孩子都会害羞，她五官长得挺好看的，身高高有160厘米以上，就是皮肤黑了一点，穿着的衣服土里土气的像个村姑，本来就是村姑，总体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自己理想的对象肯定不是这样的，这种情况下也必要说实话：“我觉得你挺好的，长得挺好看的。”

    李静立刻心花怒放，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才没有笑出来，对于林小龙这个人，觉得他挺符合自己的标准，身高有170厘米以上，五官端正，主要觉得特别白。以前遇到的相亲对象都是黑不溜秋的，他的出现让自己眼前一亮，所以按耐不住先开口问他，又开口问他：“一些家里的事情，他的回答跟三哥说的差不多，证明他这人还算诚实。”

    看到服务员上菜了，林小龙就出去叫李宏武回来吃饭，三人回到饭桌上看着美味的菜肴都胃口大开，开始吃了起来，十分钟后桌上的盘子都光了，空盘行动结束了。

    林小龙期间想去交钱，被李宏武拉住了对他说道：“这一顿我请，你和我小妹今天不算正式相亲就是见面大家认识一下，如果你对我小妹有意思就要请正式的媒人上门。然后直接去服务台交了18块钱加上三斤粮票。”

    从南城招待所出来后看着小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林小龙，就跟他说：“我小妹不经常来县城，所以不是很熟悉，你带她去人民公园逛一下，我在供销社等你们，一个小时后带着她回来。”

    说完李宏武骑着自行车往供销社方向了，除了供销社也没有地方可去，刘玉婷要值夜班现在正在睡觉，也不在医院，来到供销社门口，把自行车锁好，找到老六买了十二张三尺的布票，准备给家里做新衣服。

    本来只想给小妹做两身新衣服的，对王脸婆也想给做两身衣服，后来想起不久后就是父亲李建龙的生日也要做一身衣服，顺便给家里人都做一身新衣服好了。

    买到布票在供销社门口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抽完烟就想进去找陈强聊聊天，看见他柜台上的人挺多也没有时间聊天，也没有地方去就在供销社逛逛，供销社什么东西大部分都有卖，看了冰箱、收音机，电视等电器，虽然自己不买，但是也可以涨一下眼界。

    差不多两点的时候，林小龙才带小妹到了供销社，看着高兴的不得了的小妹，知道她看上林小龙了，就是不知道林小龙什么意思。叫小妹去卖布的柜台上挑选布料给家里人做衣服，小妹她听到三哥说挑布料做衣服就兴奋的去挑布料了。

    就和林小龙到了门口，掏出红梅烟点上抽了起来，知道他不抽烟就没给他抽，然后问他：“你觉得我小妹怎么样，跟你合不合适，实话实说千万不要勉强。”

    他看着李宏武说道：“武哥，我觉得还可以，李静虽然有些土里土气，但是各方面都不错，我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跟个时间带媒人上门。”

    李宏武一脸严肃眼睛死死盯着他说：“这是你的心里话吗，婚姻是两个人的事，虽然你我是老战友，如果将来对我小妹不好，我该揍你还是一样会揍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看着李宏武坚定道：“我已经决定不会后悔的。见到他如此坚定的回答，李宏武目光开始柔和看着他说：阿龙，你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帮忙，能帮我会帮你的，只要以后好好对我小妹就可以了。”

    然后带着他进去找陈强打声招呼，三人都是支前老战友，还住过一个宿舍，以前因为林小龙和陈强同是城里的人关系还算可以，三人才聊了两句话，又有人找陈强了，他今天是在太忙了，两人去看小妹李静挑布料。

    小妹给自己和嫂子王秀挑了一些花花绿绿的布料，给母亲朱萍也一些布料，给父亲李建龙挑的布料是经典老干部穿的布料。

    李宏武过来交了钱布票，然后带着布料三人就出去供销社了，和林小龙约好时间，就骑着自行车载着小妹和布料回去了，小妹在回去的路上高兴哼着小曲，她对这次的相亲对象很满意，对此时的她未来充满憧憬。

    回到家里后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建龙和朱萍，因为小女儿要嫁到城里，他们都十分高兴。李宏武叫来小妹负责给家里人量尺寸统计好，明天带着布料去乡里的老裁缝那里做衣服。

    1979年8月31日，己未羊年农历七月初九，是父亲李建龙的五十岁生日，在老房子门前摆了两桌酒席，下午三点半开席，李建龙的儿女等大人一桌，李建龙的孙子、孙女一桌，大家其乐融融给李建龙庆祝五十大寿。

    两桌都有一碗扣肉，还有白斩鸡，猪肉等等菜，扣肉是李宏武提前三天在黑市上买了几个斤五花肉做的，鸡也是在黑市上买了两只，今天又凌晨又去黑市上买十斤猪肉，买菜的钱大概花三十块钱左右，大哥二哥负责杀鸡做菜，大家齐心协力办好父亲的寿宴。

    大姐李凤带了一个小外甥是中午一点多才过来的，因为是隔壁乡（公社）路有点远，坐车来到西平乡是李宏武骑自行车去接的，和大姐的关系也不错，小时候大姐经常照顾自己。

    大人的一桌看着满桌的菜肴，胃口大开都想夹菜吃饭了，但是看着父亲李建龙还没有开口都不敢动。

    小孩的一桌偷摸夹菜吃，被大人看到了就大声呵斥，但是没有用，过一会又偷偷摸摸开夹菜吃来了。

    父亲李建龙今天穿了一身老干部一样的新衣服，满脸笑容站起来，看着儿女都在，儿孙满堂，特别是看着小儿子李宏武满脸欣慰，这次大寿办的不错，然后发表他五十岁大寿的讲话：“我今天特别高兴，为了办这次的寿宴，宏福、宏文、宏武有钱有钱，有力出力，你们兄弟团结一心为我办五十岁大寿，作为父亲，我很开心，老伴朱萍等人也操了不少心，我也感谢大家，大女儿李凤能大老远过来，我也十分欣慰，然后……………大家可以开席了。”

    终于听到可以开席了，大家也顾不上什么吃相了，使劲的往嘴里塞满菜，吃的十分开心。

    小孩那一桌更不说了，开始争争抢抢起来，热闹非凡。

    下午五点结束了寿宴，朱萍带着妯娌收拾碗筷，洗碗等等。

    李宏武等人吃饱喝足在院里聊天抽烟了，等六点大家都要参加父亲李建龙召开的1979年上年的工作总结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