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告别学堂
“你别喊了！！”冬瓜捂着耳朵，突然出现在杭谙的身边，“我要聋了！！！”
杭谙闭上嘴，默默看着一旁的冬瓜。
冬瓜放下手开口道：“我说玩家，你是真的不看系统版面啊。”
杭谙不耐地瞅着冬瓜：“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能不能设置个语音播报，真够简陋。”
“你的进度达到20了！”
听到这个消息，杭谙回忆着这个月做过什么事情能够让进度上涨5，好像干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干。
边想边走杭谙背着包裹走到了山下的马车旁。
“哎呦，我真是服了。你既不跟着伏君昊又不跟着李宁可，那你下一步是要干什么？”冬瓜扶额做了个要晕倒的姿势，这个玩家什么时候进度才能累积到100。
“下一步就是去跟宋书竹告别。”杭谙迈上马车，手握缰绳用力一抖，整辆车瞬间飞了出去。
冬瓜眼前像是划过一条流星，再次看清时就是车厢尾部。
冬瓜惊慌地向杭谙的方向追去，边追边喊：“哎你，等等我啊！”
迎着风，杭谙眼看着前方的路， 话却是对着冬瓜讲：“你的态度好像越来越差了。先是敬语都不说了，现在在这大呼小叫的给谁看？”
冬瓜：“……”
回到王婆婆家，杭谙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室内的家具被精心擦拭过，略微粗糙的表面被水浸得光亮，庭院的器物也摆放的整整齐齐，仿佛她们从来没来过，只有那一小片菜地上的一排排洞孔承载着这个月的记忆。
杭谙背着包裹，轻轻把这座自己住了一个月的院子用铜锁封存。
宋书竹下课后看到停在后院的马车便知道杭谙过来了，她迈着轻捷的脚步回到自己卧房门口。
一拉开门便看到杭谙挺直身子如城楼中的老钟般端正坐在席上，面向门口静静等待宋书竹回来。
宋书竹还没见过这么一板一眼的杭谙，俯视过去看到她身边还立着着两个半身高的麻袋，便半开玩笑地说：
“你把谁绑票了？”
杭谙深深扫了一眼宋书竹，转头把麻袋绳解开，边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边提醒宋书竹：
“王婆婆家的白菜都熟了，我薅下来给你放地窖里了。”
“这些是药，有个感冒发烧啥的从里面找就行。”
“还有手电筒，打火机，晚上写教案你把手电筒挂支架上比蜡烛亮。”
宋书竹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明白杭谙来这的原因，她在这个异世界唯一的同乡人要离开了。
她欲言又止：“你……”
“我要走啦，这些给你防身。”杭谙又从商城中兑换出一堆电棍摞在桌上。
宋书竹瞅着杭谙手中一亮唰得出现一根电棍，就像魔术师手中迸射出火花后猛然出现的玫瑰，她问出了和杭谙一样的话：“ 你要去哪儿？”
“先在陵国里的著名景点转转吧，再走向世界。”杭谙从袖口掏出地图，指了指居中的陵国，又往上一直挪到最北边一片广阔的大陆上，“想去沽莲国看看。”大片的冰川和冰山覆盖了整个国家，使得沽莲成为了冰川的王国。一年三季下雪的奇幻景观让一直生活在亚热带气候的杭谙心向往之。
宋书竹看着蓄势待发的杭谙，心中有些担忧地问：“现在走吗？”
“对，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济水镇。”杭谙点点头，虽然前方充满了不确定性，但她还是想去走走看，大不了死了重来，她的积分购买好几条命的。
宋书竹看着杭谙，眼中闪烁着祝福的光芒。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向杭谙微笑着说：“好，我送送你。”
杭谙拿起随身的包裹，斜挎在身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意道：“走吧。”
宋书竹上前几步把书本放到案几上，而后转身去打开了房门。
只见房门外怔住一个小孩，看到宋书竹开门，一瞬间她双手展开，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堵在门口，明显不想让宋书竹和杭谙出去。
宋书竹老师的气质尚在，她用一种比较和蔼的语气问小孩：“陆鸥，你有什么事吗？”
“能不走吗？”陆鸥倔强的眼神中又带着一丝期盼，她直直看向杭谙，是在询问也是在恳求。
杭谙走到门口，扒拉开夏书竹，用力摩挲了几下陆鸥的头顶，心想这发质还挺硬，听说头发硬的人比较犟。
杭谙低头看着陆鸥消瘦的小脸坚持道：“不行，你跟着宋老师学习，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她犟，杭谙的主意也正。
“定期写信回来。”陆鸥往旁边退了一小步，留下了一个小道，但嘴上还不让步。
杭谙双指指天，保证道：“好。”
宋书竹暗自摇摇头跟上去后院的杭谙。
杭谙摸摸油光顺滑的马头，抬腿一脚蹭到驾驶位上，忽地一扭头，似是有些事情要交代：“我还没问你，这个学堂现在七个学生，你还扩招吗？再来学生就要招助手了。”
提到这个话题，宋书竹眼睛一亮，立马凑到杭谙耳边跟她解释自己的想法。
“你给我的那笔钱已经够运营这个学堂几十年了，我想着设立一个奖学金，每年发一些给这些孩子。一是激励她们好好学习，二是减少她们的家庭负担，也好能没有后顾来学堂，三是也会吸引一些人家愿意把女孩送过来学习。”
杭谙听到这个想法觉得妙极，但又怕宋书竹一个人守不好那么多银子，忙提醒她：“是个好办法。但我觉得那些钱最好还是找个地方藏好，否则小偷光临可不妙。”
看着站在门口没有过来的陆鸥，小小的一只从远处看像一棵才种坑里的小树苗，有宋书竹的教导总不能长歪。
“陵国十五岁能考女官，这些孩子还有四、五年就可以去考了。但是这个还得看她们自己。”宋书竹顺着杭谙眼神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陆鸥，当女官或许是陆鸥最好的出路。
杭谙开始觉得挺好的，但突然想到书里夏涵在宫里用尽的手段，不由得皱皱眉：“挺好的，现在宫里的女官职位多被有钱有势之家垄断，要是这些孩子有能考上的，当真是给自己挣了一份出路。但是宫廷风波诡谲，没点心眼子去那还真不行。”
可宋书竹看上的不是宫内事务，而是上朝论政。
“只可惜现在女官多是执掌宫内之事，并无掌外之权。恐怕日后几十年皆是如此。不像那南澜。”
杭谙忍不住安慰她道：“一步一步来吧，我瞧着这账房，文人的工作也不错，留在你的学堂教书也好。”
宋书竹听见这话长叹一声。
浴着下午明朗的日光，杭谙驾着马车驶出院门，她回头向立在院门口目送她的宋书竹鼓励道：“加油，辛勤的园丁！”
土路两旁的田野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一丛丛金黄的稻苗在阳光下摇曳生辉，杭谙的目光掠过这片金黄，落在远处连绵的山丘上，落在那田边老旧的农舍上，落在斜前方一脸僵硬的冬瓜身上。
“玩家，你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旅游的！小心系统发电！”
杭谙吹着被太阳晒得暖暖的风，不紧不慢反驳道：
“讲点道理好吗？我这也没苟着，怎么就不叫做任务了？你看我在都城这一个地方就完成20，那我再去四个地方不就100了。”
“你……行，行。”冬瓜无力反驳，“有你好受的时候。”
“少管美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