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闾丘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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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读取1……”
“位面读取成功,本次任务领取人:003。”
天乾十五年,边境军事紧急,天禹帝任命闾丘景率领十万士兵出征。
同年,将军嫡妹入住凤栖宫,年仅17岁,正式册封为后。次年,闾丘老将军战死沙场,老夫人悲痛去世。天禹帝追封闾丘老将军为护国上将,官位世袭三世。
天乾十八年,梁国军队退兵十里,闾丘景率领五万骑兵乘胜追击,夺回三座城池。
天乾二十三年,国库空虚,军事吃紧,粮草不足。
梁国勾结边境少数民族蚩族,重创齐军。齐军背水一战。
“夫人,您坚持住!”
帐篷内,一盆盆清水端进来,又混合着刺鼻的鲜血端出去。
“去拿一颗人参让夫人含着。”经验丰富的产婆吩咐道。
床上的妇人满头大汗,肚子极不规律的疼痛让她惨白了脸。
卫融雪的贴身丫鬟小桃拿着手帕给自家夫人擦汗,脸上布满担忧。
将军在战场上生死不明,如今将军夫人却又早产,她也急得满头大汗。
这场生产,从辰时持续到戌时,近六个时辰。
堂厅的几名大夫紧张的交谈着,卧室中的三名产婆也惴惴不安。
妇人不仅是早产,还是难产,孩子在肚子里的多项器官都不成熟,即使生出来,可能也活不了。
“来人,喊大夫,夫人大出血了!”产婆惊恐,将军夫人这一胎可不能在她手上出事啊!
屋里血腥味浓厚,熏得人几欲作呕,几位花白胡子的老大夫倒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面色如常。
一位年纪较大的老者进入里屋,其他几人在屏风旁候着。
小桃将自家夫人的手扶出床幕,一双眼睛已经哭得通红。
老大夫先把了一会脉,然后给她手上扎了两处银针,让小桃按住妇人的手。
“夫人,会有些疼,您先忍忍。”随即退回到屏风外,脸色凝重,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众人。
将军夫人,元气衰竭,胃气已败,是“绝脉”之状。
严重的是孩子在胎中时间过久,月份又不足,生下来也——很可能是死胎。
气氛异常压抑。
“老夫医术不精啊,各位可有什么高见。”
众人沉默——
良久。
“我曾听一个散医说过,他曾到过梁国的一处村庄,看见一位女医师用刀从一位妇人肚子中成功取出婴儿,神奇的是,最终母女平安。”
“这——这——”
这听起来实在是天方夜谭,从医多年他们听了也感到荒唐,但即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们也来不及找到对方啊!他们又不懂其中原理,又不能效仿而行。
屏幕外几人眉心紧锁,屏幕内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
“小桃,你过来。”
卫融雪气息如游丝,抓住小桃的手。
小桃立刻侧着身子,贴近自家夫人。
“小桃在,夫人您要坚持住,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小将军也会平安出世的。”
她的身体她知道,只是可惜了闾丘景临走前还在给肚子孩儿起名呢,孩子的姓名还没起好,可能她就不在了。
“你听我说,小桃。”卫融雪一字一句。
“将军印被我放在将军寝殿的床下暗格中,如果将军回来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如果将军没有回来,你带着它回皇城,倒是自会有人护送你回去。”
短短两句话,卫融雪说的断断续续,话音轻颤。
“你去把张大夫叫来。”
小桃眼中含泪点头。
“张大夫,你看如果保住孩子的话,能够几成把握。”
医者父母心,看过再多的生离死别,张大夫的眼角也晕出泪水。
“夫人,不到三成。”
“好!”
“我以命不久矣,如果能让肚子孩子活下去,您就放手一搏吧。”
“即使一尸两命,我也在此承诺,绝不会怪罪各位。”
“看到孩子头了,夫人用力!”
卫融雪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口中的布已经咬不住,生命在她体内迅速流失。
孩子出生前,卫融雪都没来得及看她一眼,便永远合上眼睛。
小桃接过婴儿,哭得抽噎不止。
天乾二十三年冬,闾丘景带领三万齐军和梁国十万骑兵在和平谷交战,两军战事惨烈,齐军全军覆没,梁军仅逃出一千骑兵,两军将领皆战死沙场。
梁国退兵回朝,递交求和书,齐国无奈应下,休养生息。
将军夫人卫融雪,原丞相之女,受到蚩族偷袭,最终难产而死,留下孤女。天禹帝赐名:闾丘宁懿。寓意“平安康宁天下太平”。
追封闾丘景为忠烈侯,卫融雪为一品诰命夫人。
至此曾经风头正劲的将军府变得人丁凋零,门可罗雀。
念及将军府一族为国捐躯、嫡系皆亡,遂将将军府嫡女交由皇后亲自抚养。
天乾三十八年冬
“娘娘,三皇子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小宫女站在珠帘外,恭声朝寝殿回话。
软榻上,皇后正给侄女梳着当下流行的发髻。
“正晏哥哥,正晏哥哥!”
一听三皇子要来,宁懿便坐不住了,眼睛开始东张西望,手上也开始有了小动作。
“乖,咱们把这珠钗带上,阿懿漂漂亮亮的去见哥哥好不好。”
漂漂亮亮对她诱惑力有点大了。
一秒、两秒、三秒——
“姑姑好了嘛?”
坚持了三秒,宁懿又开始扭动屁股。
姝德皇后看着身前的少女,好气又好笑的捏捏对方的粉嫩脸蛋。
“快去吧,可别让你的正晏哥哥等久了。”
姝德皇后目送少女离开内寝,吩咐了两个机灵的宫女跟上,转头对陪着她出嫁的 嬷嬷笑道:
“嬷嬷,你看阿懿是不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
嬷嬷点头应是:“这皇城中要比宁懿小姐标致的恐怕屈指可数。”
“可不是吗?长大了,又长得好看了,可不就招人惦记了,都快忘了我这个姑姑喽。”
姝德皇后的话中依旧含有笑意,但是眼中的笑意已经减了不少。
陈嬷嬷也是人精,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谁,倒也没接话,只是安慰对方。
“宁懿小姐自小在您身边长大,最是和您亲近,这可是谁也比不上的。前几天不是还给您绣了一株牡丹吗?”
听到前半句姝德皇后已经神色渐缓,后半句倒令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也就嬷嬷你慧眼识珠,知道那是一株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