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便不忍了
陆沅春却想了很多,她一点都不怪萧意淮偷偷跟着她,因为那本就是他对于她的爱护。
何况,若没有他不放心的尾随,今夜只怕不能安然脱身。
她既忧心他的伤,又心头感激,还莫名生出了几分愧疚。
因为陆沅春已经想到,她第一时间冲到何清远面前看伤的时候,萧意淮该有多难过和生气呀!
那可是个连陆彻的醋都要吃的人
陆沅春没让石榴跟着进寝室,她自己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室内只燃了两盏灯,外面黑漆漆的,只有跨过屏风后才能看到不太明亮的光。
床上还是空荡荡的,净室里也有细微的水声传出。
陆沅春握住拳头给自己打了个气,随后便抬步走向了净室。
这是她第一次在萧意淮洗澡的时候主动进去的,而萧意淮也早就听到了开门声。
他脸色依旧不虞,但算着时间,陆沅春比他想的早到了一刻钟。
这倒是让萧意淮稍稍舒坦了点,如此急切的回来,只怕是已经猜到蒙面人是他了吧。
不过萧意淮打定主意不心软。
今夜,他就是要晾着陆沅春,谁让她只顾着她的大表哥!
萧意淮在陆沅春进入净室的一瞬间,已经披上了衣物走了出来。
他长发散在肩上,此刻还在滴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胸前也浸湿了巴掌那么大两块。
由此可见,他这是匆忙穿上的衣服,头发都没有来得及先绞一绞水汽。
陆沅春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心头直打鼓。
她也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冷漠的萧意淮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她先是伸着脖子想看看萧意淮脖子上的伤如何了,但她太矮了,看不到啊。
陆沅春又不好挑明,只能先软着嗓子,糯糯的喊了声:“夫君”
萧意淮看着有些窘迫的陆沅春,也看到了她在紧张的抠着手指,更是看到了她眼里的不安和担忧。
换做以前,他定要揽过她问问“怎么啦?”或者“出什么事啦?”
可今夜,他咬紧牙关,就是不开口,还冷冷的道:
“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去洗漱吧!
天色已经很晚了”
说罢,萧意淮便强迫自己转过头直接走掉。
他身后的陆沅春也立刻垮住了一张小脸,她嘟着嘴露出了懊恼不已的神色。
这人好像真的生气了
该怎么哄他呢?
陆沅春没什么哄人的经验啊,她忧愁的看了眼根本就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的萧意淮,为难的蹙紧了两弯秀眉。
她一边想着招数一边儿解扣子准备洗澡。
今天被那些水匪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贴在后背上黏腻的很,还是洗过再说哄人的事吧。
不多会儿,净室里便传出水声。
萧意淮靠在床头自己绞着头发,他的心还是没有静下来。
听着里面的水声,他现在倒是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是觉得陆沅春是不是太心大了点。
她还就真去洗澡了,就没有想着跟过来哄一哄他?
萧意淮拧着眉,舒出长长的一口气,觉得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甚至都拿不准,这个陆沅春到底有几分在意他?
人嘛就是这样,越是心乱就越爱瞎想,萧意淮也不例外,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把他逼的烦躁不已。
他也不听动静了,干脆被子一拉,直接上床躺了下来,并且是后背对着外面的。
陆沅春这边却是不敢多耽搁,她匆匆洗了澡就出了净室。
本来她还想帮萧意淮绞头发再跟她说点好听的话呢,可眼下,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裹着被子的狭长背影外加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她想的那些办法碰上不准备搭理她的萧意淮,全都白瞎。
陆沅春忍不住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萧意淮眼皮抖动,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睁开。
陆沅春走到梳妆台前拆掉发髻,她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扭头看向了拔步床和自己的罗汉榻。
小姑娘的眼神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最后下了一个胆大的决定。
其实,也不能算是胆大,应该说是等了很久都没去实现的决定。
她吹灭一盏蜡烛,寝室内就更加昏暗了起来,萧意淮也竖着耳朵听她要干什么。
结果什么还没听到呢,被子就被猛然拉开,紧接着他的后背上又贴住了一个温软且馨香的身体。
是很清淡的茉莉香。
萧意淮愣住,脑子都有点打结了。
这姑娘,准备干嘛?
他是背对陆沅春的,根本就看不到此时的小姑娘已经面色绯红,活像个熟透的粉桃子。
她羞的都不敢睁开眼,更不敢开口说上一字半句的话。
萧意淮感受着后背上传来的触感,尤其是背部的中上段位置,那处更是绵软的不像话。
他喉头滚动,只觉得身体里又涌入了许多小蚂蚁一般,细细麻麻的感觉齐齐涌向小腹的位置,就像被那些个小蚂蚁啃噬了一遍又一遍。
萧意淮觉得头都要炸了,他在装睡,这时候也不好乱动,只能咬着牙挺住胸膛,逼迫自己别多想。
可他身后的陆沅春害羞过后却是个不老实的,她还一心想看萧意淮的伤呢。
烛光很暗,她只能贴紧紧的贴住萧意淮的后背,然后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扒拉他的头发。
这么一来,她凑得极近,那温热的呼吸便不可阻挡的全都喷在了她正对着的脖颈和耳垂后。
萧意淮已经快被逼疯,他脑子里的弦几近崩断。
此刻仿佛有一团火从他的天灵盖上一直烧到了双腿间,那些个蚂蚁啃噬的更加猖狂了起来。
他的小腹烧的火热,尤其是,随着那姑娘伸着头探查的动作,两团最软的物件也重重的摩擦着他的后肩胛。
萧意淮的火势俨然被摩擦的有了燎原之势。
他再也忍不住的猛然扭过去,并顺便把愣住的姑娘抱在怀里翻个身。
顷刻而已,陆沅春已经从床外侧换到了床内侧。
萧意淮脸色还是不太好,但眼里却有热切的光,他呼吸粗重的咬着牙道:
“阿沅,你再乱动,我便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