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巧遇一个憨憨
顾荆这一睡直到敲门声响起才被吵醒。
“尊上！尊上！有情况！快起来啊！”隘在外面吵嚷着。
顾荆爬起来，迷糊糊就去开门。
“什么事啊？”
“尊上，您这穿着什么啊？”隘从未见过离垣身上穿的衣服款式。
顾荆“啪”的关上门，变幻衣裳后又打开。
“什么事？”
“暗戎被打伤了！”隘指着密林深处说。
“走！”顾荆大步流星。
隘带着顾荆往密林深处走着，渐渐木屋完全看不见了。
顾荆辨不出方向，问：“尧云和玄夜都跟暗戎在一起吗？”
“对，他们都在一起，我跑回来找您。”隘回答。
顾荆停下脚步，侧首说：“为什么就留我一个人在睡觉？”
“事发紧急。”隘一副着急的模样。
“你是幻境吧？”顾荆起了疑心。
“不要跟他走！他是假的！”浓雾里突然走出尧云等人。
“尊上！他们才是假的！”隘指着那群人道。
另一个隘怪叫一声，说：“你敢幻象你爷爷！不想活了？”
这时候又出现了另一群尧云等人。
“他们都是假的！都是幻象！”第三个尧云冷声道。
顾荆看着三帮人，暗道，遇见真假美猴王了？
第一个出现的隘道：“尊上！您快杀了他们，他们都是假的，暗戎被打伤，尧云很快也撑不住了！”
第二群的暗戎说：“尊上！他撒谎！我没有受伤，别听他的，你会被他引入深处的！”
第三群的隘指着第一个隘说：“若真这样你怎么有时间来搬救兵？怎么不帮他们？”
顾荆看着蹲坐在地上的两只一模一样的玄夜，心下有了较量。
他飞身到本空中，灵力凝结成波光球，往人群中打去。
两群人见顾荆动手，纷纷躲闪。
“尊上！！”人群发出惊呼声！
顾荆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波光球不顿乱甩。
人群不断有中招倒地化作雾气融为密林浓雾中。
顾荆落地，第一个隘怔愣在一旁。
方才的两群人都被顾荆打死。
全都是假的。
顾荆挑挑眉，弄两只不会说话的玄夜来糊弄他。
要真是这种情况，玄夜早骂自己“傻”了。
只剩刚开始的来敲门的隘了。
顾荆慢慢逼近他，眼神透露凶光。
“尊尊上……”隘磕磕巴巴，一步一步往后退。
“敢来糊弄我？北冥蝶耍不出什么新花招了吗？有本事叫它亲自来给我设幻象。”
“不不，我是真的……”假隘还想狡辩。
“搞什么真假美猴王？那我就当一次如来佛祖！”
顾荆伸手一掌拍在假隘的头上，假隘当场毙命。
此时四周已经空无一人。
“把我整哪里来了。”顾荆环顾周围，辨别不出来的方向了。
而这时，顾荆感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鬼鬼祟祟的。”顾荆道。
浓雾弥漫，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顾荆手里凝结出一把小刀，往感受的方向射去。
小刀破空“嗖”的一声，射入浓雾中不见。
没有一丝动静。
顾荆说：“出来！”
浓雾中只听才到落叶上悉悉索索地脚步声。
顾荆盯着声音方向。
一个白色身影模模糊糊停在不远处。
“离垣？”
顾荆撇撇嘴，怎么所有人都认识他。
“是。”
“你还活着？”人影问。
“要不你看见的是我的魂魄？”
“莫殇不是打死你了吗？”
“你亲眼见到了？”顾荆翻了个白眼道。
“你……”
人影还要说话，顾荆不耐烦地打断他说：“你你你什么你，问个没完，你谁啊你？！”
“你应该不认识我了吧。”
人影缓缓走上前，浓雾中一张扭曲的脸出现。
“妈呀，你这叫门挤了？”顾荆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此人。
“是莫殇。”
人影摸着自己似人非人的脸颊。
“你得罪他了？”
“算是吧，他登位后强迫我归顺。”人影说。
顾荆觉出他的声音与脑海中某一个人的声音吻合。
“你是万里桃林的枫犹？”
“我都快忘了我的名字了。”枫犹叹息道。
万里桃林位于清幽洲，在五大洲中属于中立一族，不掺合外界任何纷争。
尤其是族长枫犹，是五洲一界第一美男子，生得一张俊美异常的脸。
离垣千年前有幸与他饮过一次酒。
“莫殇那该死的毁了你的脸？”
枫犹没回答，他的脸已经说明一切，俊美已不再。
顾荆真想去质问玄夜，它说莫殇没有屠杀过任何家族，那枫犹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灵力都变幻不了吗？”
顾荆挥手，再挥手，可就算灵力再多，枫犹的脸依旧纹丝不动。
“没用的，别浪费灵力了。”枫犹说。
“他用的蚵蚩毒？”
枫犹点点头。
果然，当年莫殇就是给自己饮下了有蚵蚩毒的酒，灼伤了他的五脏，才偷袭他的。
“我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一个卑鄙的弟弟。”顾荆说。
枫犹道：“你不也一样？”
顾荆撇撇嘴，说：“要不要这么直接？不过我一般喜欢直接杀了，不喜欢虐待。”
“死了确实要比活着好。”
“你是何时被丢到这里的？”顾荆问。
“有六百年了。”枫犹掐指一算。
“我也有六百四十五年了。”
“你一直在禁地？”枫犹好奇地问
“之前算是死了吧！昨日才醒过来。”顾荆摆摆手道：“别提了，一醒来就在这么个破地方，刚打完龙又来打幻象。”
“这里幻象太多，真假难辨，我甚至觉得你是幻象。”枫犹说。
“你还是别觉得了，你觉得不对。”顾荆无奈地摇摇头。
“你经历过幻象了？”
“就刚才嘛，整了一堆假人，都叫我杀了。”顾荆回答。
“你杀了？”
“我不杀我摆着看啊？”
“不搭理就行了，幻象可自行退去的。”枫犹道。
“你以为人人像你那么憨？”顾荆斜睨着枫犹。
枫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是觉得杀了没必要。”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还做万里桃林的族长，你们一族人都像你这么憨吗？”
“族长之位是强加给我的，我并不想要。”
“你确实不适合，太善良，会被欺负。”顾荆摇头道。
“所以万里桃林始终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纷争。”
“现在呢？你都被丢到这里了，族长早换了，也许万里桃林已经被莫殇改成万里酒家了。”顾荆讥笑着。
枫犹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担忧起来。
若真被莫殇说对，万里桃林归顺于莫殇，那可怎么办？
“想出去吧！”顾荆凑到枫犹扭曲的脸旁。
“现在很想。”枫犹点点头。
“我知道幻象的源头在哪儿。”
“哦？”枫犹眼神一亮。
“你知道北冥蝶吗？”顾荆问。
“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北冥蝶？神族的圣兽啊？”
“神族圣兽？不知道。”枫犹摇头。
万里桃林本就不问世事，哪里会知道什么神族圣兽。
“我突然不想带你出去了，你在这里待着吧！”
顾荆转头就走，嘴皮喃喃骂着“憨、呆、傻子”。
枫犹在后面追，道：“看在我之前拿出千年桃花酒的份上。”
“享受的又不是我，我何苦背锅？”顾荆冷哼一声。
“你不是说过若有什么难处就去寻你吗？”
“我说话向来不作数。”顾荆脚步不停。
“你你，你好歹是个妖王！”一向好脾气的枫犹也被顾荆逼急。
“妖王之位都被人夺了还算哪门子妖王？”
“我才发现你如此无赖。”
“你能拿我怎么办？”顾荆好笑地说。
“我不能拿你怎么办，我就跟着你。”枫犹决定以赖治赖。
顾荆停下脚步，抱着胳膊歪头看着他，问：“你脸毁了，我是不是就成五洲一界第一美男了？”
枫犹嘴角微微颤抖。
“是不是啊？”顾荆将自己的脸凑上去，从枫犹瞳孔中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
冰蓝色的眼眸犹如一潭湖水。
长长睫毛使双眼更显神秘。
“是。”枫犹回答道。
顾荆呵呵乐了，说：“第一次做美男还真不习惯，我知道我俊美，可没想到我如此好看。”
“我现在觉得还是莫殇好一些。”枫犹冷声说。
“你可真善变。”顾荆道。
“至少莫殇不像你这么戳人痛处。”
“嗯，他只是嫉妒你第一美男的脸。”顾荆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