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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闻君一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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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决定离开我的家乡张家界,再次去广东干共产主义事业的原因,是我表弟的一席话。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我表弟开着车,突然来到我们家。他是来看望我的妈妈的。我妈妈也就是他的姑姑。表弟带的礼物是一个大西瓜。我父母待之如贵宾,连忙拿出我们家最拿得出手的茶水招待他。茶叶是我妈妈在自家茶地亲手摘并亲自炒的。我认为已经是很香的茶了,我表弟翘着二郎腿,边喝茶边侃侃而谈,他说他很少喝这种纯手工的家乡茶了,他喝的是很贵的普洱茶,要么就是六安瓜片或龙井。他说:这些茶都没有张家界的茶香。张家界的茶才是小时候的味道。

    几年不见,我表弟变得我几乎认不出来。他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皮鞋也擦的油光发亮,西装革履满脸红光。完全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看来他在外面混的不错。

    表弟来我家,我爸妈赶紧张罗饭菜,连忙杀鸡宰鸭,可在墙上取下烟熏的腊肉和香肠。

    我表弟别抽烟,边喝茶,摇头晃脑的高谈阔论。他说他在外面挣大钱了,尽管他只是打工,但他是打工皇帝。尽管在上班,但他随时可以睡一个美容觉。

    我听了都想笑,睡觉就睡觉,打瞌睡就是打瞌睡,还有觉是什么美容觉?

    表弟连忙笑我见识短浅。他边说话边挥舞着手臂,好像只有这种夸张的手势才能抒发他的意思。似乎也只有这种夸张的手势,才能显示他的气宇轩昂,气度不凡。

    看见表弟一副穷人乍富的样子,我想,他肯定在外面当一个很大的干部。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

    我表弟人非常聪明,几乎所有的长辈都夸他聪明。他上学的时候,成绩优异,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他。但是他因为家里很穷,只上完初中,就去闯荡社会。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让表弟成为人精中的人精。虽然也很多人私下里评价他的人品不好,放荡不羁,但又不得不羡慕和嫉妒他的赚钱能力。表弟是属于别人加班,他加工资的那种人精。我毕业后曾经和他一个厂,亲眼目睹了很多女孩子给他送吃送喝,还有很多女孩子托我给他说媒,让我把表弟介绍给他,这些女孩子都说我表弟人长很帅,口才很好。

    不可否认,发福前的表弟,痞帅痞帅的,很招女孩子喜欢。再加上他的赚钱能力非凡,十八九岁就有能力建起他们村最好的一栋别墅。就连一向很自负的我都自愧不如。

    在他们村,虽然我表弟年轻,但是那些和我舅舅差不多年龄的村干部都让他三分,村里人提起他,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都说他厉害,赚钱很有一套。当然,也有人背地评价他的人品不好,也只是背地悄悄的说,不敢当面说出来。

    在他们那一带,我表弟属于红黑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那些混混看见他都还得还得先打一声招呼。

    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连忙把我在家里这几年的事情说出来向表弟请教我失败的原因。

    我说章英英和我是同班同学,她的学历和学习成绩远远不如我,她也没有我勤俭节约,吃苦耐劳,但是她的车比我的车多两个轮胎,她的资产比我的资产多一个万字,我在陶瓷厂打工,辛辛苦苦搬砖,汗流浃背,一年四季不休息,如且却尚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我是不是太无能了?

    我表弟说:“这不能说明你无能,只能说明你很穷。你的穷并不是你能力和劳动所导致的,而是因为你的恋爱脑。你放弃了离婚之前所有的财富,净身出户是你的错,从你离婚到现在也才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你你当然没有积累多少财富。”

    我不想提我与前夫之间的那些事情,总感觉提那些事情很晦气,不吉利。我于是绕开这个话题,问起村干部选举的事情。我讲的很详细,(如第一卷:非是力不如,盛气不得泄,在此不必赘述,省略若干字),我生怕漏掉每一处细节,因为这些细节也许就是其中原因。我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我满盘皆输,不用说竞选村长,就连一个村妇女主任这种小职务,我也竞选不上。

    我跟我表弟说出了我的困惑:我从小接触到的名言就是:失败是成功之母。我失败很多次,却一直没有成功,所以我怀疑: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是没错的,但失败是成功的后妈。我懵懵懂懂,跌跌撞撞,人到中年,却活成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样子。——整天忙忙碌碌,却不知道自己忙了一些什么,我没有自己一点娱乐的时间。其实尽管我依然有一颗少女心,想去看一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因为我相信祖国的美丽不仅仅只有张家界这个犄角旮旯。张家界的美绝对不包含祖国所有的美。我希望能够像曹操那样去海边,也赋诗一首。我希望去庐山看瀑布,希望去草原策马狂奔。可是,我哪里也没有去,总觉得时间不够,总觉得我那一亩三分地里有干不完的活。

    我表弟很困惑,连忙问我:“你为什么要竞选村干部?”

    我说:“从经济利益着手,我之所以想竞选村干部,也是基于对金钱的追求。我知道当村干部是有工资的,这就相当于我干农活的时候也干了兼职。这何乐而不为呢?”

    我竞选村长成了我们村最大的笑话,也是励志典故。人们常说,连阿华都竞选村长干部了,这也印证了一句古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我知道这是别人取笑我,我的动机别人绝对也知道,其实大家也心知肚明,想当村干部的人几乎都是我这种想法。如果村干部没有一分钱的工资,所有的决策都由村民大会上共同参与来决定,村干部他们没有一丝特权,又有几个去竞选村干部呢?

    据我了解,当村干部的工资其实不多,但是在生活条件贫瘠的地方却很激烈。狭隘一点来说,就是为了争取有限的生存空间,斗争的你死我活六亲不认。正所谓:穷生奸计。

    竞争的几个回合下来,我没有赢过一次,而且我还被别人抹黑得面目全非。我爸妈也耐心劝阻我,不要争这口饭吃,这是一个大锅饭,谁都想吃一口。对于那些阅人无数的人来说,我的脑细胞是不够用的。因为处理人际关系,不像书本上所说。我学的牛顿三大定律,勾股定理等等,对于处理人际关系或者是阴谋阳谋,是没有半点作用的。

    我表弟说:“你也觉得与其在家里耗着,浪费时间,不如在外争取更大的发展空间。老百姓过日子,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多挣钱才是硬道理。没有钱,什么都是梦想。”

    我表弟认为:作为一个小老百姓,挣钱才是大事。柴米油盐都需要钱。金钱是不怕多的,东莞银行卡密码是多少数字?查理有多少钱才是关系到生活质量的大事。

    表弟的话,我非常认同。我深有体会。

    我表弟还透彻的分析了一下,我在村里竞选方面不得志的原因,他说这和我们家的猫赛李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人们对待猫的态度却因为我的地位不同而不同。

    我说:“以你分析一下,究竟是谁在我背后搞鬼。要么就是张婶或赛咬金?因为我去郑正清家,只有赛咬金,知道这个事情。我给章英英送礼,也只有张婶知道这个事情。

    我表弟却不认为,我表弟提出了一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也不可信的大胆的设想:我表弟说反对我的,实际上是邻村的兽医一刀切先生。

    我说一刀切和我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他没有必要针对我。

    我表弟分析:赛咬金看见我去郑正清家,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一刀切。一刀切认为你是他的客户,你没有照顾他的生意,他的危机感让他憎恨于你。

    我说赛咬金没有必要把我去郑正清家给猫治病的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告诉一刀切。

    我表弟说赛耀金与一刀切是亲家。

    我说:“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连我都不知道呢?”

    表弟反齿相讥,说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你都分不清楚,你还想竞选什么村长?算要紧,出于他自己的利益,他也是反对你的。

    那我问我表弟,那我给章英英送大白鹅这件事情,为什么闹得人尽皆知?难道也是一刀切在背后操控的吗?

    表弟分析,我送章英英小礼物,而闹得人尽皆知,被人恶意过度分析,并说这是政治献金。此话不可能是张婶说出去的,尽管她目睹了这个事情。但张妒并不反对我竞选村干部,再说她与赛咬金关系不好。她没有理由把这些话传出去。把我接章英英礼物的事情传出去,很有可能是刘帅帅。可能是刘帅帅和章英英之间,在那个晚上见面过,也许章英英无意当中说出你赠送他礼物的事情。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但是刘帅帅没有把事情直接说出去,因为他比赛咬金狡猾的多。而是他把这件事说给赛咬金听了,赛咬金这种权利欲很强的人,自然火大,赛咬金自然也就被刘帅帅当枪使了。

    我表弟讲的头头是道,听上去好像很有一些道理。

    过了一两个小时,我父母已经把饭菜做好。我父母为了欢迎我表弟,还特意杀了一只老母鸡款待。

    吃饭的时候,我表弟更加高谈阔论,他说在外面鸡鸭鱼肉都是小菜,海鲜也随便吃。但他现在已经关注的是绿色健康。我妈妈他们现杀一只养了两年的老母鸡,他是比较欣赏的。因为我们养的鸡都是走地鸡,吃萝卜白菜,玉米野草长大的。此外,他还说比较欣赏我们家的腊肉,因为我们养的猪是没有吃过任何饲料的。纯绿色的食品。

    表弟的一些话说的我父母非常开心。

    我表弟还说他这次回家是请工人给他们家装修的。

    我妈妈非常开心,对我表弟说:“你真是好样的。”好像我表弟是干了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我爸爸说,我表弟家里搞装修,来工人肯定是要吃肉和鸡的,我表弟常年在外,家里没有什么食材,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一只鸡和几块腊肉,让我表弟走的时候带回家去。

    接着我表弟又说他在外面挣了多少多少钱,我妈妈突然建议我跟着我表弟去打工。

    我表弟满口答应,说这件事情包在他身上。

    我却犹豫不决,因为我十年的在陶瓷厂搬砖的经历,使我骨质增生,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此外还有颈椎病,我是不能长时间坐着或者长时间站着,不能长时间低头,不然我会头晕头痛,当然,这一些我都没有告诉我的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我这才说出我在家里休养两年的真实原因,我父母我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外出打工的根本原因。因为打工在流水线上干,不是坐着就是站着,是要低着头不停干活的。而我的身体已经透支。

    想起我为了前一段婚姻,几乎燃烧了大半个生命,用生命力支撑着家,为小三介入而到的支离破碎,身无分文,我妈妈又忍不住骂我前夫几句陈世美负心汉。

    我表弟对我妈妈说:现在不要说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表姐,年龄已经不小了,不要把幸福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要自己挣钱,自己攒着!表姐,以后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样发了工资,分文不留全部上交给丈夫。现在在家里种田,一年到头挣不了多少钱,还没有,外面工资一个月挣得多,为什么不出去挣钱呢?哪怕是在外面当一个保安,当一个清洁工,都比在家里强。表姐,身体积劳成疾,我可以给他安排一个轻松的活。去我们厂当保密员。保密员作战都是自由的,也不用长时间的低头干活。虽然她的年龄超过当保密员年龄的几岁,但是我有办法搞定这个事情。”

    此外,我表弟还说,他所在的公司,是一家跨国公司,好几十万人。

    我想有这么大的公司,我表弟仍然能混得风生水起,能够把我这么一个超过招工年限的弄进去,他肯定有过人之处。我并不是想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只是需要他把我带进厂,因为我需要这份工作。像我这种身体欠佳的,真的需要当保密员的这份工作。

    有了我表弟打的包票,我才决定跟着他去广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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