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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章 沉船侧畔千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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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得力助手赛李广,莫名其妙的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我很气愤也很悲伤,我一定要排除万难,调查出谁是策划这场灾难的蓄意凶手,哪怕是和别人兵刃相见,我也在所不辞。伤害赛李广,已经突破了我的忍耐极限。别看我平时温良恭俭让,但是我生起气来,连狗都怕我。如果在赛李广受伤这件事情上,我选择了忍让,那么别人就会觉得我是好欺负的,就会把我当成软柿子捏。我是一个习武之人,我绝对不会向权贵和邪恶屈服的!

    相比我的冲动,我的家人显得比较冷静。当然,他们也很生气,只是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我的家人劝我要拿得起放得下,做人要大度,不要因为一只猫的事情和邻居闹得不团结。如果因为一件小事,我就大吵大闹,这样也显得自己不够豁达、小家子气,格局不够大,其他的乡亲完全是一种看笑话的状态来看待我去调查赛李广受伤的这个事情。

    我没有办法把赛李广受伤这个事情,当做小事情,而不放在心上。对于赛李广的伤,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漠不关心,因为赛李广是我的下属,它是我奔向共产主义社会的同盟军,是我唇亡齿寒的战友,现在,它正在受到不法侵害,我必须站出来,讨回公道,甚至为它报仇雪恨,血债血偿!

    我是一个家庭的掌门人,我有义务去帮助我们家每一个成员。现在我的朋友赛李广有麻烦在身,我必须挺身而出,帮它脱离苦难,不然我会问心有愧!就像赛李广解我的燃眉之急一样:原来我们的粮食遭到老鼠恶意的破坏,自从来了赛李广之后,老鼠被赛李广彻底的赶跑了。现在我们村,老鼠的踪迹,杳无音讯,赛李广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回报,我都要为我的朋友赛李广两肋插刀。我和它是唇齿之交。唇亡齿寒。赛李广从被我抱到我们家那一刻开始,它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

    对于我暂停去农田里耕种,而去调查猫是被谁伤害了赛李广这件事,与我相关的话题就传遍了全村。因此,有更多人觉得我傻,他们把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我想我和赛李广的这份情谊,也许不被别人所理解,很多比较现实的人认为:这是我智商低的表现之一。他们的看法是:就一个猫而已,怎么能够称之为朋友呢?为了一只猫而耽误农业生产,得不偿失!能够干出这种事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其智商绝对比一般的人要低。智商正常的人是不会干这种事的,也不会有我这种认知和想法的。

    乡亲们都把我的所作所为当成笑话四散传播,只有我的朋友——隔壁村的吴文文理解我。为此,我还特意的来到我们家来告诉我如何化解这一危机。

    我猜想吴文文家也是现在很忙的时候,春耕时节,农村里没有不忙的家庭。但吴文文能够挤出时间来到我们家,这也充分的说明她重视我和她的这段友情。

    吴文文来到我们家的时候,我的父母还在地里干活,只有我没精打采的左思右想,为赛李广的受伤而苦恼。

    我给赛李广擦药,赛李广却并不领情,一心想跑到外面去,它需要的是自由。终于,他抓住一个机会,趁我一个不留意,赛李广一瘸一跛的,不知溜达到哪里去了。

    我正想去赛李广,因为我担心它再次受到伤害。凶手还没有找到,那么伤害它的凶手还是它潜在的危险。

    我还没有出门,吴文文就来了。吴文文是我的朋友,尽管我们没有经常的联系,但是我们心中彼此都知道有对方的这个朋友有。我们都会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默默的陪同。

    在我心中,我早已把吴文文当成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吴文文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其实在现在这个时代,很少形容一个人是悲剧的人物,但是吴文文的经历,确实让人同情。

    ——吴文文与我外婆是一个村的,听我外婆说,吴文文小时候是学习成绩相当好,考试的时候,数学还得了100分,但是有一次她感冒发高烧。不知是发高烧,让她头脑变迟钝了,变傻了,还是医生开的药让她变傻了,反正吴文文自从那一场大病之后,人们就感觉到吴文文不正常了,她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差,一落千丈;吴文文说话办事,让人觉得她也不着调,总是比别人慢几拍,所以,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傻子。至少她也是一个半傻子。

    那些说吴文文是傻子的人,理由就是她去超市买东西,不会自己算账,超市的老板就故意和她开玩笑,问她应该要付多少钱,结果,她跟老板说:“你算一下嘛,你说该付多少钱?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出去了,人们更加坚信吴文文是傻子。

    我替吴文文感到委屈,去超市买东西,不能一口气算出多少钱,难道不很正常吗?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能够口算出来!没有口算出来的人,难道都是傻子吗?我并不觉得这样子会是傻子啊!因为我也经常是这样,不能马上自己算出多少钱。我去超市买东西也是通常是老板先算出来的。不能马上算总共价钱有多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问过我其他的朋友,我其他的朋友也觉得不能马上算出物品的总价钱,是很常有的事情。为什么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对于别人,人人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不觉得是傻子,为什么对于吴文文来说,她干同样的事情,别人都觉得她是傻子呢?

    吴文文的年纪比我大好几岁,她结婚也比较早,她结婚的时候我还在上学。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爸妈在外地工作还没回家,学校放假后,我提前回来了,只好寄居在我外婆家的时候。寄人篱下的日子当然不好受,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尽管我外公外婆喜欢我,但我总感觉到我舅舅不喜欢我。我父母还在外地,没有回家,我不敢一个人在家住,所以只有寄居在我外婆家。(当时我在青春叛逆期,整个人脾气暴躁,像刺猬一样。所以,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是不愿意去姑姑或者伯父家。)我为了更好的减少和我舅舅他们相处的时间,我背起背篓到田野间割猪草。凛冽的寒风在田野中来回揉捏万物,我在风中,虽然衣服穿的比较多,但是还觉得彻底的寒冷。

    我是在割猪草的时候,看见吴文文的。吴文文当时也在地里割猪草。冬天光秃秃的山坡上只有一丁点儿青绿色,而我和她就在这些淡淡的青绿色草中去寻找猪可以吃的草类。(不是所有的草都可以给猪吃)

    那段时间虽然不长,但留在脑海中是刻骨铭心,挥之不去的。当别的小朋友都已经坐在家里烤火,而我却在风中干活,就好像是地主家的长工一样。与割猪草的苦相比,与其在屋里和舅舅他们一起烤火,我宁愿在外面干活。因为我总觉得我舅舅并不欢迎我。但是,我又不想去姑姑家,其原因也解释不清楚,可能是青春叛逆期,当时有一个理由就是外公外婆是我妈妈的父母,我妈妈的父母自然要比舅舅比姑姑比伯父要亲得多。

    这段时间我姐和我都是在上学,我的父母收入不高,所以在所有亲戚当中,我们家是最穷的。这段时间,我的自尊来自于一个穷人的骨气。我不再愿意去亲戚家借住,正所谓:人贫不奔亲。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时候,我遇到了吴文文,吴文文也在山上打猪草,我和她四目相对之时,冥冥之中我就感觉吴文文比较善良,她好像我久违的朋友。

    于是我在我外婆家的这几天时间,我和吴文文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此外,她还从他们家拿出一些瓜子花生给我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我也才知道吴文文她的悲惨经历。——她那场大病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别人都说她变傻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没有过多久,她的妈妈意外去世,她的爸爸又给她找了一个后妈。关于她的后妈对她怎么样?别人无从知晓,因为周围的人不怎么关注她,都觉得关心一个傻子是一件没有回报的事情。

    直到吴文文偷食她邻居家放在厨房里的肉的时候,人们才知道她过的不好。但这又怎么样呢?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吴文文她后妈带来的哥哥也是过得非常的艰辛。吴文文更苦的事情还在后面,又没过几年,吴文文的爸爸也意外去世,吴文文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吴文文的伯父自己家也辛苦,无意去领养吴文文,所以吴文文还是由她后妈带着。从这一件事情上来评价,人们又觉得吴文文的后妈其实也是一个好妈妈。在吴文文刚成年的时候,经人介绍,她嫁给了他们村的一个家境贫寒的男孩子,因为这个男孩子家里太穷了,无力娶一个比吴文文更优秀的女孩子,况且吴文文也不需要彩礼。吴文文出嫁以后不到一年,她便有了孩子,吴文文的后妈也以个外婆的身份也帮忙照看小孩。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吴文文的老公,他对吴文文比较好。朱文文的老公并有因为吴文文是傻子,而欺负她。更没有因为别人说吴文文是傻子,而嫌弃她。她老公为人也比较勤快,天道酬勤,所以,没有几年他们便在城里买了房子,搬到城里去住了。

    自从吴文文搬到城里去住以后,我和她很少见面。我因赛李广的事情,几乎成了全村的显眼包。我烦得头都大了的时候,吴文文从县城回来,偶尔听到我因为一只猫和乡亲闹得不愉快,疑神疑鬼的事情,吴文文决定来到我家,和我同一战线上,共同商量对策。

    多年不见,吴文文还是吴文文,我还是我,只是吴文文比以前看上去更加富态。看得出她日子过的比较幸福。

    只有我相比以前沧桑了许多。尽管别人不明说,但是我也从镜子当中看得出。每当我大声欢笑的时候,总挥之不去淡淡的哀愁。我知道自从小三得志,我与我老公离婚之后,我就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不是我舍不得负心汉,而是我面对生活的时候,感觉是那么的无助。生活琐事全要我去思考。要知道,离婚之前我只管两件事:吃饭和挣钱。

    吴文文和我见面之后,她显得非常的开心和激动,她不厌其烦的重复我们相见的时候,我给她的感动,她说她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朋友,因为别人都觉得她傻,她除了她老公和她的孩子,和她最亲的人,她觉得就是我。虽然我们很少相见,但是她觉得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面对生活的各种困难,我强忍着泪水,却听吴文文的一席话,让我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我不禁感叹,生活的忙碌,我和她之间没有相互交流,但是我们心中都有彼此,她是我精神上的朋友,我也是她精神上的朋友,我们之间甚至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但是相见的时间也有屈指可数的几次,但是我们认为觉得对方是朋友,是心灵相通的朋友,这种友谊是无法用物质来衡量的。

    聊了一会儿之后,她问起我现在的情况,我苦笑了一下,说,你没有听说过吗?如果你没有听说过我的事情,你还能来我的娘家和我见面,那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心里是相通的。(因为离婚时净身出户,我上无片瓦,下无立足之地,所以,我只好搬回娘家住了。)

    这时吴文文才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说:“哦,我差点忘了,你应该是结婚了,可是我的印象还停留在二十几年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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