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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如老马虽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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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我于是给张婶和我妈妈耐心的解释,用鞋子当武器,是因为我在广东肇庆一家瓷砖厂干多年的经历导致的,这和智商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是真的不希望别人去对我的语言和行为去评判,特别是那种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往智商方面生搬硬套,更让我反感!举个例子,别的下说,就比如在荆棘丛大捷中,我用鞋子砸老鼠这一行为,这只是一种我打工生活养成的一种习惯性的动作,一种肌肉记忆而已,而不是因为我智商有多低才会有这种行为。熟悉我的很多人都说我傻,可是,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多傻,相反,我经常觉得自己有很多时候,其实蛮聪明的,不仅如此,我还经常被自己的智商惊艳到,让我忍不住拍案叫绝:“此计甚是妙哉!”;妙!太妙了!简直就是妙不可言!”……

    听了我的一番耐心伯解释,张婶却并没有顺着我的意思,也没对我低估我的智商而感到歉疚。我怀疑她头上有“反骨”。

    张婶满不在乎的说:“阿华呀,我该怎么说你呢?你在一只死老鼠的归属问题上,和我较什么劲呢?你呀,你该较劲的地方你不较劲!不该较劲的地方,一根劲似的较蛮劲!你笨到离婚的时候连房子都不要了的地步,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心中有丘壑,眉间显山河’,格局很大的‘人才’呢!没想到你现在一只死老鼠的归属问题上,却斤斤计较,为一只死老鼠和我争红了眼昵!”

    接着,张婶又想到我离婚的事,她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对我说:“你在瓷砖厂搬十几年的砖,太辛苦了!你辛辛苦苦奋斗出来的成绩却敌不过小三的搔首弄姿、扭捏作态。唉!……”

    我不喜欢别人过多的评价我那段失败的婚姻——谁还没有蹉跎了岁月,虚度几年宝贵青春年华!我也不喜欢别人因此给我定下一个傻子的称呼。幸好张婶发出一个“唉”的叹息,说明她在同情我。不然,真会让人觉得她有那种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揭我伤疤的嫌疑。

    过了一会儿,张婶也觉得她在我家院子里聊天聊得太久,说她该回家了。然后她就离开了。我妈妈也和她客套几句,准备回屋。

    我追着我妈妈,我一边步行如飞,一边滔滔不绝的说:“在这场辩论会上,我的智商非常给力,我成功的扭转了别人对我的误解。甚至连平时以口才著称的张婶也没辩倒我。我的有效回击,才让她理屈词穷,只好转移话题来搪塞。我展示了自己的雄辩之才!辩论的胜利,意义非常重大,这是我证明自己并不傻的又一个里程碑,它相当于一场成功军事演习,这不仅可以摧毁别人觉得我是个傻子而捉弄我的想法,为我的共产主义事业扫清了道路,也进一步证明了我的聪明伶俐,我是一个口才厉害的狠角色。所以我很想奉劝大家,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聪明,不要轻易尝试挑衅我。”

    我妈妈批评我道:“你其实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聪明不聪明,关系不大!鲁迅先生曾经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无论是聪明还是傻,都不违法。”

    我反驳我妈妈:“妈妈您的观点,我难以苟同。我还是觉得证明自己不傻很重要。现实生活中,我见过许多欺负老实人、老实人经常受到挑衅的例子,而我不想有太多无聊的事来绊住我奔向共产主义社会的步伐。”

    我妈妈说:“没有人可以绊住你干大事业!是你自己分心!你看你为了证明你的观点而和我争执,又忘了用棍子把鞋子从荆棘丛中拔拉出来的事吧!”

    我是真的差点又忘了要用棍子把鞋子扒拉出来的事,但这也不能怨我呀!如果我妈妈当时就认同我的观点,我也不会去耐心和她讲解,说不定鞋子早被我扒拉出来了!

    我停止争辩,在院子里随便抄起一根晾晒衣服的竹杆去荆棘丛。我要用根竹杆去拨弄我的名牌鞋子。因为我还要穿上它去开创我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

    我大清早打了个口水仗,并且还没有完全胜利,但我没有生太多的气,一会儿气就消了,因为这种场面我司空见惯,它也不影响我跑步入共产主义社会坚定不移的步伐!现在我首要的问题是我要赶紧把我丢进荆棘丛那双解放鞋弄出来!我的那双名牌鞋虽然鞋底早已被我磨平,它年事已高,但日久生情,我还是对它恋恋不忘,舍不得丢弃。穿上我的解放鞋,我就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我走在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上,感觉自己就站在一个能让我大显身手、施展才华的大舞台!——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顺风顺水顺潮流!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正我是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好时机!我在共产主义道路上,神清气爽!我只要一穿上我的大名牌解放鞋,气质这一块马上就上来了!我立刻就感觉自己是一个伟大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认为我应该“成家立业”,我的“成家”,就是成为“无产阶级革命家”;我的“立业”,就是我的共产主义事业)我干事业,从来就是元气满满、热血沸腾、斗志激昂!因为我非常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为了全民族的共产主义事业而冲锋在前、披荆斩棘的勇士。

    我打算拿到鞋子后,吃完早餐,然后再去开创我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事情真不凑巧的是:就在我撅着屁股用竹竿拨弄鞋子的时候,赛咬金路过!我心中暗自叫苦!因为赛咬金是一个嘴巴尖酸刻薄的家伙,他见到我这副囧样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挖苦我的机会,幸好昨天我考他几个历史问题他回答不上来,挫败了他的嚣张气焰,不然他见我在荆棘丛里拔拉,他对我讲的话会肯定会更加难听。用鞋子当飞镖是一种江湖上常用的手段,本来无可厚非,但经过张婶的一番嘲笑,我也害怕我再次被别人误认为是傻子,名声要紧啊!人言可畏呀!这倒并不是因为我的虚荣心,我自有一番道理的:如果别人都认为我是一个傻子,那么又有谁会来当我推心置腹的朋友呢?更谈不上能够成为我的战略合作伙伴了。为了改变这一被动局面,与我同村的我的知己陈红艳曾经建议采取《三十六计》中的“远交进攻”一计。其计策的大概意思就是结交一些不知道我底细的远方朋友,从而让我周围的人认为我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聪明人,用这一招还可以唬住那些以为我是傻子的好高骛远的家伙,不仅让他们从内部土崩瓦解,从而认为是他们自己错了,而且还可以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做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形若无!对于陈红艳的妙计,我无动于衷。此计若好,她为何不实施,因为她也是全村公认的傻子啊!她说她是懒得去证明自己是不是傻子。

    言归正传,我只想尽快地拨弄出我的鞋子,然后溜之大吉。不巧的是赛咬金和另外两个人正好向我这边走来!真是冤家路窄!我心中暗暗叫苦。赛咬金平时说话尖酸刻薄,我真不希望一大清早就听到一些不中听的话,从而影响我一天的心情。我就连忙当做没看到他们,打算背起竹竿转身离开。

    “阿华!”赛咬金眼尖,叫住我。

    我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来掩饰我的心虚:“啊哈,赵叔,早啊。”

    我看见赛咬金的身后不是平时追随他的小弟牛雷等人,而是刘帅帅和谢林秀。赛咬金赵兴邦、刘帅帅和谢林秀这三个人是我们村的“三巨头”,平时除非为选举之时,他们是很少同框的。可如今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走在一起了呢?我尽管并不傻,但这一奇怪的现象,我一时也揣摩不透。不过我可以猜测到的一件事情是:一定是有大事将要发生,而这一件事并不会是因为我拿一根竹竿捅荆棘丛而引起的。

    我是下级,我应该给他们打招呼,这也是必要的礼节礼貌,所以我跟谢林秀和刘帅帅打招呼道:“谢村长,早,刘帅帅,早。”

    我们村的村干部一向主张的是怀柔政策,走的是亲民路线,这次他们更加亲密友好的微笑着向我致意:“早上好。”

    刘帅帅这小子平时说话有一个拐弯抹角的毛病。他把话题切入正题之前,通常会有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来做铺垫来掩饰他的本意,从而把他的意图路线的不是很明朗,这一点很多村民不知,但我作为刘帅帅的老同学,读书的时候我和他就针锋相对干好几次仗,我所以明白他的风格。对于我这种喜欢开门见山直接说事的人来说,我对刘帅帅的这种习性是比较抵触的,因为他叽叽歪歪半天,我听不出他的本意,他因此觉得我傻,因为他觉得我傻,曾多次说我是傻子,所以我对他是比较反感的。刘帅帅在我心中的印象不好,尽管我是一个颜值控,看到帅哥靓仔经常会患花痴,但刘帅帅是一个例外。如果不是我遇到他爱民如子,三更半夜帮少妇田媛媛哄孩子刘妞一事,刷新了我对他的看法,换作平时,我都懒得理他。

    刘帅帅问:“阿华你在练习‘打狗棒’吗?”

    废话!我又不是丐帮的,也没渠道学打狗棒嘛!我严重的怀疑他在嘲笑我穷,像个丐帮的乞丐!我干涩的笑了一下,回敬道:“打得像吗?欢迎你指教一二!”——我的意思是:你笑我穷?你笑我像乞丐?你也比我富不了多少!你也像乞丐!

    刘帅帅哈哈一笑!我这才突然意识到刘帅帅是不在乎别人笑他穷的。这是我对这个世界难以理解的地方之一。刘帅帅家境相对大多数村民来说,家境算比较殷实的。他爸妈是国营企业的退休职工,他们家在我们村是第一个用上高压锅的人。在同龄人心中,刘帅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呀!富二代刘帅帅从不在乎别人说他穷。有时候就连我都替他感到委屈,我如果像他那么有钱,我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说我穷的,谁如果嘲笑我穷,我肯定会用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砸得他晕头转向,不叫我“大款”,决不罢休!

    赛咬金说:“你们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什么打狗棍法?我才不信呢!阿华,你肯定刚才是在这片荆棘丛中逮野兔子。”

    赛咬金指着荆棘丛丛说:“那里面明显有一个洞嘛!阿华也真是个傻瓜,难道你没听说过‘狡兔三窟’吗?!”

    对于那些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还嘲笑别人是傻子的人,我通常是嗤之以鼻的。于是,我很不高兴的对赛咬金赵兴邦说:“赵叔,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打野兔子,你用什么‘狡兔三窟’来批评我,我不需要去懂。因为这和兔子没有半毛钱关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赛咬金难以置信我的雄辩,说:“你拿个竹竿往荆棘丛中捅,不是在捅兔子,难道是捅老鼠不成啊?”

    这时,我看见刘帅帅在对我挤眉弄眼,我又不傻,我当然也会察言观色!我知道刘帅帅这是在对我使眼色!我只不过一时半会儿还不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我还得赶紧驳斥赛咬金呢!我盛气凌人的说:“我就是在捅老鼠呢!哼!想不到吧?!”

    赛咬金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逮老鼠?吃它?喝它?”

    为了进一步反驳赛咬金,我只好讲起荆棘丛大捷这场血淋淋的大战役,我只讲到一半,我就幡然醒悟:我中计了!

    果不其然,我这是掉进了刘帅帅和赛咬金给我挖的“大坑”中!我的话,证明了我就是那个脱下鞋子砸老鼠的傻子,他们用计是多么的歹毒啊!他们用计让我用自己的话来证明他们提出的观点:阿华的智商低。

    赛咬金没等我把荆棘丛大捷讲完,他就笑到岔气,对我说:“阿华,你真是个大聪明!”

    我有些受宠若惊了,我真没想到赛咬金从这件事情上会认为我很聪明。而且他还认为我是一个“大聪明”。“小聪明”是众所周知的贬义词,“大聪明”那么应该就是夸奖的话。看来还是我当众给他出的几个历史考题,让他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吧!最初我还担心他是和刘帅帅合起伙来设计让我原形毕露出大丑的呢!看来是我狭隘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才让我知道赛咬金所说的“大聪明”不是褒义词,而是贬义词!我们汉语语言文字博大精深,就算发音不同,意义大不一样。赛咬金显然并不关心猫抓老鼠的成败,他哈哈哈笑了一阵,他扭过身对在他身后的谢林秀村长说:“她脱鞋子砸老鼠,这不等同于脱裤子放屁嘛?就她这种智商,能担起‘村妇女主任’这份重任吗?”

    谢林秀面无表情的说:“这个要看她自己有没有这个意向。”

    原来如此!村里要选新的领导班子了。今天是拟定村妇女主任的候选人名单。我心里很是不高兴,怒怼我们村的“三巨头”:“你们搞你们的政治,又何必来打压我?把我当猴耍?竞选村妇女主任?哼!上树掏鸟蛋,老虎看不上!”——这只是我的气话,“村妇女主任”虽然职务不大,但好歹也是个官,暂且不提当这种主任有没有工资或有多少工资,但当官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然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坚持说自己看不上“村妇女主任”这种小职务,放弃竞选“村妇女主任”,来维护自己的可怜的自尊心。

    赛咬金从来就是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打压讽刺别人是他的爱好。他为人处世的风格是习惯性的唱反调,体重一百二,“反骨”占一半。他反对我当妇女主任,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刘帅帅事后诸葛亮的对我说:“我就担心你是逮老鼠吧,向你使眼色,你没懂。看,又被赵兴邦挖苦了吧?”

    我抱怨道:“不是你叽叽歪歪说什么打狗棒法,谁会注意到我拿根竹杆在干什么?”

    我的话,怼的刘帅帅哑口无言。因为我们是老同学,从小在一块玩耍,他也了解我的秉性。我与刘帅帅之间,从小就不和气,长大了,相处也不愉快。就这种友谊,他怎么有好心暗示我?所以他对我挤眉弄眼,我没领悟出意思来,不能说明我傻,只能说明我与刘帅帅之间默契度不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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