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精神本源
血脉星河，浩瀚无垠。
无数祖灵汇聚而成的银色波涛当中，依稀可见一条高大健硕的身影。
如同人形礁石，扎根于星河深处，任由魂灵潮汐汇聚而成的波浪拍打，岿然不动。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整整两年过去，河中青年终于结束冥想，缓缓睁开双眼。
瞳孔深处，仿佛也有无穷的星光在流转。
这是完美融合始祖级“精神本源”的征兆。
……
精神本源：领域范围之内，汲取思想和心灵能量；反制心灵和预言系技能。
……
描述很简单，内涵却非常复杂。
艾伦也不敢说，已经完全领悟。
以他目前尚浅薄的理解，始祖泰坦的“精神本源”，可用于监控、截获、复制、甚至篡改领域辐射区域内的一切精神活动。
比如，某人在他的领域内进行心灵感应，或者魔法传讯，都逃不过他的监控，对双方的交流内容了如指掌。
有了这项能力，“他心通”就可以退役了。
“精神本源”的强大，远远不仅如此！
其它心灵系能力，比如催眠、魅惑、心灵穿刺乃至念力遥控，也会受到“精神本源”的干涉。
艾伦一念之间就能让上述技能统统失效，或者产生原主始料未及的后果。
“探知术”、“占卜术”、“通神术”、“气机感应”、“通晓传奇”、”乃至9环“预警术”，此类预言系技能，都需要将自身精神能量释放到体外，尝试推演时空与事件的轨迹。
“精神本源”是上述所有技能的克星！
任何针对艾伦的探知企图，都会受到精神本源反制。
在他的领域辐射范围之内，预测凶吉，完全取决于艾伦想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甚至还能根据自己的心意营造各种假象，使对方误以为发现了真相。
“精神本源”，不只是被动防御心灵和预言系效果，还能主动输出艾伦自身的意志。
比如，艾伦可以对领域范围内的生物，施加精神干扰，使之无法专注施法。
或者尝试用精神力探测对方的深层记忆，窥见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必要的时候，还能抹除对方一部分记忆，植入虚假的记忆乃至性格。
事后，被洗脑的生物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记忆和性格被动了手脚。
胆小鬼变成视死如归的勇士，抑郁症患者突然变成了乐天派，还以为全靠自己克服了性格弱点和心理疾病。
当然，“精神本源”也不是万能的。
从事篡改记忆和扭曲性格之类操作，具有一定的风险性。
假如目标抵抗住艾伦的精神入侵，就会意识到有人正在试图控制自己的思想。
尽管艾伦的精神属性已经达到真神和始祖的级别，凡人几乎不可能抵抗他的洗脑，但是出于稳妥起见，还是应该先使目标陷入“失能”状态为好。
所谓“失能”，是指生物丧失正常的思考能力。
酩酊大醉的酒鬼，沉睡的人，被法术迷魂的生物，都会变得意志薄弱。
在这种情况下，艾伦运用“精神本源”扭曲生物的心智，基本不会受到抵抗。
精神本源，来自泰坦始祖。
艾伦融合始祖本源之后，成为泰坦宗主，进一步扩充了血脉压制的适用范围。
泰坦，以及世间一切源于始祖泰坦血脉的巨人族裔，都会受到他的血脉之力压制，丧失超凡力量，退化成脆弱的胚胎。
始祖泰坦的本源当中，保留了一丝神性。
艾伦花费60点潜能，完美融合泰坦神性。
自身的神力本源，由此获得强化。
……
神之权能（半神）：免疫毒系、水系、火系、电系、酸系、寒系、风系、心灵系攻击，可用祈愿术模拟任意传奇以下毒系、水系、火系、电系、酸系、寒系、风系、心灵系、预言系技能。
神威压制（半神）：领域辐射半径之内，压制半神以下毒系、水系、火系、电系、酸系、寒系、风系、心灵系、预言系圣职者，剥夺其使用法术、获取神恩的权限。
……
最后，艾伦的饕餮领域，再次获得强化。
领域辐射半径，从90千米，扩展到900千米，覆盖范围超过250万平方千米！
放在前世，艾伦的领域覆盖范围，可以在世界各国的领土排名当中跻身前十！
一人领域，即为一国！
艾伦打开系统页面，查看自己的状态。
……
当前属性：体格155，敏捷129，精神165
当前抗性：免疫衰老/病毒/水/火/电/酸/寒/风/探查/预言/心灵，黯蚀8阶/光耀5阶
潜能储备：23点
……
关闭系统面板，艾伦起身走向小屋那边。
途中路过自己的分身，回收修行经验。
在这两年中，艾伦以“滴血化形”创造的分身，夜以继日的努力修行。
距离晋升九阶后期，还差一点点。
艾伦没有打扰分身冥想，独自返回小屋。
刚回到屋中，立刻感应到数道精神波动。
“精神本源”，自发激活，反向追查波动的源头。
来路还挺复杂。
圣魔祖庭各位宗主，观星塔总管阿德曼先生，自己的亲朋好友，行踪诡秘的风月，以及某些陌生且不怀好意的探知信号……
艾伦微微一笑。
自己闭关两年，不问世事，倒是牵动了不少人的心思，引来比以往更多的关注。
从前，他是靠着伟大星河意志的庇护，阻挡这些或善意或恶意的窥视。
现在有了“精神本源”，艾伦可以更灵活的应对此类观测。
处理完了琐事，艾伦陷入沉思。
现在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已经具备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一项筹划了很久的工程，是时候开始推进了。
穿越十多年来，艾伦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从当初平凡的小镇少年，成长为准传奇术士，开创了以自己姓氏命名的术士家族。
他还拥有神性，随时可以开创教派，成为凡人眼中至高无上的神。
在血脉和神性这两条超凡道路上，艾伦都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如果他是一个屁股决定脑袋的人，就应该维护自身的既得利益，维持血统与宗教垄断世上超凡力量的现状。
但他不是那种人。
尽管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多年，艾伦从未改变自己作为穿越者的本心。
术士家族统治下的世界，顶层骄奢糜烂，下层民众的生活痛苦不堪。
倘若“异端之墙”树立起来，上古众神及其信徒创建的教会取代术士阶层，成为世界的统治者。
在那个充满残酷宗教压迫的神权社会里，思想受到严格束缚的平民大众，生活也不见得有多少起色。
艾伦讨厌血统论，但是同样讨厌以传教之名推行信仰霸权！
他不想在两个烂苹果当中选一个。
他曾立志打破血统和宗教对超凡力量的垄断，开辟一条新道路。
一条普通人不需要具备高贵血统，不需要依附神祇，也能获得超凡力量的道路！
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是时候将心中的理想，付诸实践！
他的信心，来自不久前经历的本源空间。
始祖泰坦抽取他前世的一部分记忆，特别是关于互联网时代的生活碎片，融入自己的理解，用魔力替代科技，创造出魔改版的互联网，也就是所谓的泰坦网络。
反过来，艾伦在始祖泰坦的本源空间，深入钻研泰坦网络的底层原理，受到启发。
在泰坦网络的基础上，产生了一个构想。
他要在术士世界创建类似互联网的基础设施，以魔力维持网络运作。
包括魔法在内的一切超凡知识，皆可转化为信息，在网络中传输并储存。
任何链接该网络的智慧生物，都能根据权限下载并且尝试学习网络上储存的知识，从而获得对应的超凡力量。
没错，艾伦要建立一座开源网络图书馆，不分阶级、种族和信仰，任何有志于求知的人，都能从中汲取营养！
他将这个设想中的网络，命名为“魔网”！
想法很美好，想要实现却很难。
提供铺遍多元宇宙各个位面的网络服务，他目前还没有能力。
只能先设计一个局域网，作为测试样本。
网络架构本身，不难搞定。
样本就是泰坦网络。
艾伦的“精神本源”，可以作为服务器。
接下来是创建数据库。
艾伦把自己擅长的全部法术和超凡技能，全都备份在“精神本源”当中。
亲手为自己梦想中的开源图书馆，贡献了第一批“藏书”。
个人的知识太有限，这数据库太寒酸。
没关系，艾伦还有“祈愿术”。
可以模拟出那些他本人并未觉醒，但是曾经有所耳闻的魔法和技能。
其中1~8阶能力，都能完美模拟。
传奇以下毒系、水系、火系、电系、酸系、寒系、风系、心灵系、预言系9阶技能，可以借助神性强化过后的“祈愿术”来模拟。
除此之外的类型，以及传奇技能，艾伦目前还无能为力。
但他并不气馁。
神性祈愿术，在某些宗教中也被称为“神迹术”，模拟能力随着施法者的阶位同步提升。
艾伦将来升到传奇阶位，“祈愿术”就能模拟任意1~9阶技能，以及传奇级毒、水、火、电、酸、寒、风、心灵、预言系技能。
以此类推。
更何况，在他的构想中，自己只是魔网数据库的奠基者，而非唯一的供稿人。
开源的真谛，不只是免费获取知识，更重要的是无偿分享知识。
其它魔网用户，也将为丰富数据库贡献力量。
万众一心，群策群力。
魔网开源数据库，终将囊括世间所有知识！
艾伦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是最大难点！
世间现有的两条超凡体系，术士和神官，获得力量的途径，其实都是被动接受。
术士通过不断发掘自身血脉，觉醒超凡力量。
具体觉醒什么法术，本人无权决定，很大程度上是靠祖宗（血统）赏饭。
觉醒的法术，术士只是会用而已，并不了解法术构型的底层逻辑，无法传授他人。
神官们的力量，完全来自偶像的恩赐。
神祇给你什么，你就有什么。
神祇不给你的，你也学不会。
同样，神官能够传授给他人的，只是教条和祈祷而已。
从古至今，从未有人凭借自身的智慧，像学习数学和语法等普通学科那样，学会施法技艺。
这就是横亘在普通知识和超凡知识之间，普通人与术士、神官之间，巨大的鸿沟。
这是比贫富差距更令人绝望的阶级鸿沟！
艾伦的志向，就是要在这条鸿沟之上，架设起一条康庄大道。
使普罗大众能够凭自身的头脑和不断的努力，学会施法技能。
在这条道路上，所有人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血统和信仰，并不会带来显著的优势。
为此，艾伦必须解析超凡力量的构型。
将这些“黑盒子”，拆解成普通人也能看懂的逻辑语言。
好比把一台复杂的机器，拆分成零件，并且附带组装说明书，以及工作原理。
魔网用户，通过阅读说明书，学习原理，就能将所有的零件重新组装起来，驱动这台名为“法术构型”的机器顺畅运行。
甚至还能在原版基础上融入自己的理解，加以改良，创造出新的法术。
平心而论，解析和学习法术构型的工作，相当艰难。
远不如术士和神官施法那么轻松。
但是，自己吃饭，总比被人喂到嘴里来的更自由。
获取超凡力量的门槛降到最低，必然伴随着艰辛的学习过程。
如果受不了这份苦，就不配走这条路。
接下来的日子里，艾伦埋头工作。
将自己掌握的法术和武技一一拆包解析。
他的精神属性，堪比真神。
还拥有“饕餮系统”、“分神冥想”和“精神本源”等等强化脑力运算，辅助推演解析的给力工具。
即便如此，这项艰苦的工程，还是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艾伦渐渐意识到，仅凭一己之力，有生之年很难完成这项工作。
饕餮系统，可以提高解析效率。
但是，要以耗费潜能作为代价。
艾伦现在只有可怜的23点潜能，勉强只够解析一个低阶法术，聊胜于无。
这些潜能，还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提升解析效率？
艾伦想到向伟大的星河意志求助。
他运用祈愿术，寻求与星河意志对话。
星河意志，对他提出的要求表示迷惑。
不理解艾伦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听他说完关于魔网的构想……
亿万年来静静流转的血脉星河，竟然掀起了波涛。
这似乎意味着，星河意志对艾伦别出心裁的构想感到惊奇，甚至禁不住有些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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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