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赌命
餐桌上，众人聊天的主题，从菲比斯转移到另外两个艾伦也很熟悉的试炼者身上。
诺拉和帕梅拉，联手搞出了一桩大新闻。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四方混战的最后阶段，“圣白高塔”的天使军团，在“辉云天”和“月华天”的率领下，向“血手要塞”的恶魔一族发起反攻。
当时，恶魔一方的主力部队，正在“铁拳要塞”与魔鬼兵团鏖战。
原本负责驻守老巢的牛魔将军卡西乌斯，在之前的战役中阵亡，缺少够分量的将领坐镇。
天使兵团趁虚而入，发动凌厉的攻势。
最初，作战进展顺利，一度攻入内城。
前线的两位恶魔将军，得知老家被端了，匆忙率部驰援。
行军途中，遭到圣白高塔伏击。
参与者包括加入天使一方的试炼者，主要是希瓦大师领衔的银月流术士。
还有帕梅拉一系的元素术士，以及一向独来独往、亦正亦邪的“罗刹鬼女”诺拉。
频繁的伏击和骚扰，拖延了恶魔兵团的行军速度。
紧接着，雪上加霜的消息传来。
魔鬼兵团，也加入到围殴恶魔的行列。
原来，圣白高塔和铁拳要塞，已经暗中结盟。
天使与魔鬼，联合起来围剿恶魔！
腹背受敌的恶魔兵团，眼瞅着就要全军覆灭。
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意外发生了。
魔鬼兵团突然临阵倒戈，转而攻击天使！
为什么会这样？
事后来看，魔鬼们似乎不希望恶魔被彻底消灭，宁愿维持三足鼎立、相互牵制的态势。
参与此战的试炼者，当时颇感不知所措。
反倒是圣白高塔的天使们，对于魔鬼的背叛，显得并不意外。
或许早就认定，魔鬼倘若不背叛盟友，就算不得真正的魔鬼。
天使、恶魔和魔鬼三方陷入混战的时候，战场上真正的主角终于显露锋芒。
隶属于圣白高塔一方的帕梅拉和诺拉，之前在打击邪魔的战斗中表现出色。
深得天界高层赏识，追随在“辉云天”和“月华天”身边，担任副官。
然而这两个人，辜负了四翼天使的信任。
就在两大天使与恶魔将军激斗之时，突然出手行刺！
两位四翼天使惨遭叛徒暗杀，不幸陨落。
帕梅拉和诺拉，趁乱夺取“辉云天”和“月华天”的血脉精华，直接开启试炼戒指。
光速脱离战场，逃回起源城！
目击此事的试炼者，深感震惊！
想不通她俩怎么竟敢不计后果，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
她们是被恶魔收买了，还是魔鬼安插在天界的卧底？
难道她们不知道，背叛者一旦踏足试炼空间，无论身处何地，都会遭到天使追杀？
帕梅拉和诺拉，对这些质疑不做解释。
事实上，她俩也不需要介意天使追杀。
试炼只剩最后两天，从决意暗杀天使那一刻起，她们就不打算再次进入试炼空间。
反正，天使们也无法追到起源城来找她们算账。
就这一锤子买卖，干完就提桶跑路！
之后两天，帕梅拉和诺拉闭关修行，分别融合“辉云天”和“月华天”的血脉精华！
消息传扬出来，又引起了人们的议论和猜疑。
要知道，帕梅拉和诺拉，都不是第一次融合血脉了。
帕梅拉之前融合过风巨灵血脉，还有白银泰坦血脉。
诺拉也不遑多让，已经融合绯红雾魔与吸血鬼伯爵两种高等亡灵血脉。
算上天使血脉，这两个疯狂的女人，在短短百日之内，竟然各自融合了三种血脉！
每次融合，至多只有五成机会成功。
连续三次成功的概率，是八分之一。
平心而论，这个概率诚然不高，但也不至于低到彩票中奖的程度。
问题在于，值不值得拿命来赌这八分之一的好运气！
绝大多数理智健全的人，不会接受这样的赌博。
“艾伦帮我、我姐还有我老妈融合深渊魔蝎血脉的时候，融合成功率高达八成，即便是这样，我们娘仨还提前写好了遗书。”
斯潘娜捧着一杯红酒，大发感慨。
“帕梅拉和诺拉，居然连续赌命三次，还都成功了，我只能说……这两个疯婆子，是真的不怕死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她们掌握了某种提升血脉融合成功率的技艺，心里有谱，自然不慌。”
凯丽做出更为理性的猜测。
谭雅心头一动，扭头低声问艾伦：“帕梅拉又来找你了？”
除了艾伦，她不知道还有哪位试炼者，能够提升血脉融合的成功率。
“帕梅拉没找过我，我今天才听说此事。”
艾伦轻轻摇头。
“诺拉就更不可能找我了，没那个交情。”
“假如帕梅拉来找你，你能狠心拒绝吗？”陶娜突然插话。
这也正是谭雅想问的，只不过没好意思开口。
艾伦没做声，埋头干饭。
朱莉狠狠瞪了陶娜一眼，示意她少添乱。
“既然此事与艾伦无关，我们就只能羡慕她俩的好运气了。”
斯潘娜接过话茬，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李维斯和阿克巴的遭遇，你们也听说了吧？”
人魔教团的黑衣主教李维斯，将自身骨魔血脉升格为冰魔血脉之后，还不满足，试图晋升角魔。
结果未能完成与角魔导师签订的对赌协议，输掉了一条命，魂灵也被角魔收走。
“狼王子”阿克巴，之前曾成功融合三头地狱犬血脉，自信爆棚。
再接再厉，尝试融合比蒙血脉。
结果不幸失败，三天前死于血脉崩溃……
阿克巴的妹妹贝婷，还有贝婷的恋人塔夫曼，倒是运气不错，成功融合比蒙血脉。
“唉，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同人不同命！”
李维斯这个人，艾伦不熟。
只是听索妮娅说起，这位黑衣主教与她关系一般，貌合神离。
或许是忌惮索妮娅这个后起之秀，取代自己成为教团中的二号人物。
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势，有意无意地打压索妮娅。
艾伦作为索妮娅的朋友，对李维斯之死，无动于衷。
但是阿克巴，他可太熟悉了。
从南北战争到起源城试炼，艾伦跟这位“狼王子”打过很多次交道。
早先双方处于敌对阵营，结过梁子。
来到起源城以后，关系有所缓和。
艾伦感觉得到，狼家兄妹有意向自己示好，试图化敌为友。
二师兄塔夫曼，还有卡罗琳母女，也或直接或间接流露出居中斡旋的意思。
如果阿克巴不是那么爱面子，主动向他和索妮娅低头服软，为之前强行抽取雨果和马洛血脉精华一事道歉，做出赔偿，艾伦也不介意化敌为友。
若能拿出足够的诚意，甚至有可能帮他融合比蒙血脉。
可惜，狼王子生性桀骜，终究还是拉不下面子主动求和，宁可选择赌一把。
结果他赌输了，赔上了自己的命。
艾伦有饕餮系统，可以无风险融合血脉精华。
所以当别人提起血脉融合的巨大风险时，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无法感同身受。
直到听闻阿克巴的死讯。
一个很熟悉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他才深切感受到命运无常的残酷。
阿克巴和李维斯，在外面的世界都是天才人物，一方豪强。
谁又能想到，他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起源城。
死的那么平淡无奇。
既谈不上震撼，更算不得悲壮。
也许将来某一天，自己也将被逼无奈，不得不豁出性命，赌一个渺茫的未来。
艾伦不喜欢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所以还是要精尽修行，变得更强。
直到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
……
“咳咳！”
管家米瑞走进大厅，重重的咳嗽两声。
餐厅中立刻安静下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管家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时间已到，诸位请跟我来。”
管家转身走出餐厅大门。
试炼者们纷纷起身，跟随管家，来到城堡宽敞的庭院中。
这里就是众人接受试炼考核的场所。
“恭喜诸位坚持到最后，完成百日试炼。”
“同时，我也为阿克巴和李维斯的遭遇深感遗憾。”
管家右手按在胸前，低垂着头，做出沉痛默哀的姿态。
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大家也都致以默哀。
过后，管家摊开花名册，开始点名。
按照修为层次，管家将完成试炼的四十一人，划分为五个档次。
同一个档次的试炼者，排名不分先后。
第一档，修为七阶前期，共有三人。
融合深渊魔蝎血脉的“蜘蛛女王”卡罗琳。
融合狮身兽先知血脉的“白虎武尊”希瓦。
进阶壮年红龙血脉，并且获得“龙王护咒”加持的菲比斯。
第二档，修为六阶后期，也是三个人。
融合苍天比蒙和黄金泰坦血脉的艾伦。
融合绯红雾魔、吸血鬼伯爵和月华天的“罗刹鬼母”诺拉。
诺拉怀中抱着会说话的布娃娃辛西娅。
辛西娅，名义上是诺拉的魔宠。
但是艾伦怀疑，那很可能是诺拉夭折的女儿的鬼魂，凭依在布娃娃身上。
最后一位，金发碧眼盛气凌人的美少女，就是融合风巨灵、白银泰坦和辉云天的帕梅拉大小姐。
第三档，修为六阶前期，共有五人。
进阶成年蓝龙血脉的亚斯兰。
融合白银泰坦血脉的谭雅。
融合土巨灵血脉的“鼠王子”麦斯。
还有融合深渊魔蝎血脉的斯潘莎和斯潘娜姐妹俩。
第四档，五阶后期，共有十六人。
晋升悦魔血脉的索妮娅。
进阶“牧树使”的陶娜。
融合雅灵血脉的安琪。
先后融合高等冬狼和比蒙巨兽血脉的狼女贝婷。
融合拉米亚主母血脉的“狮子姐”玛利亚。
熊院的亚当，猪院的乔治，没有冒险融合比蒙血脉，循着“盖丁天族”的路线成长，各自提升了一个阶位。
来自龙脉家族的科恩和杜达尔，分别晋升成年绿龙和成年黑龙血脉。
来自德蒙斯家族的伯克和巴古拉，分别晋升为牛魔和狂战魔血脉。
最后，就是人魔教团的两位长老，卢克和米勒。
这两位老兄，脸色都不大好看。
百日试炼期间，两人各自升了一级。
实力有所提升，但是跟其他试炼者相比，进步的幅度不大。
卢克和米勒，都觉得自己运气太衰。
当初计划联手猎杀绯红雾魔，夺取血脉精华，结果被半路杀出来的诺拉搅局，落得个空手而返。
后来，两人跟随李维斯，参加四方混战。
试图在炼狱战场上建立功勋，获得进阶机会。
没成想李维斯鬼迷心窍，居然跟魔鬼立约对赌。
结果输得一塌糊涂，灵魂被魔鬼攫取。
卢克和米勒跟错了老大，白忙一场，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现在两人就非常后悔。
后悔当初不该卷入人魔教团的派系斗争，跟着李维斯排挤索妮娅。
李维斯死于非命，反观索妮娅，混的风生水起。
不光自己进阶悦魔，实力暴增，连她养的两条狗，地狱犬马洛和冬狼雨果，也都成功进阶比蒙巨兽。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卢克和米勒，私下里合计。
现在改换门庭，抱索妮娅的大腿，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在此之前，两人更担心的是最终考核。
万一表现太差，惨遭淘汰出局……
就算他俩舍得豁出老脸投靠索妮娅，给这位新任大主教跪下当狗，恐怕都不够格！
最后一档，五阶前期，共有十七人。
融合雷豹和比蒙巨兽血脉的凯丽。
融合海虎和比蒙巨兽血脉的蕾妮。
银月僧院的贝克和霍格，分别晋升为“树化熊首天”和“雷霆猪首天”。
投靠拜兽教的塔夫曼，还有索妮娅的一双魔狼仆从，马洛和雨果，都成功融合了比蒙巨兽血脉。
伦道夫家族的三位元素术士，安姆、西恩和菲尔，分别进阶土巨灵、水巨灵和火巨灵血脉。
罗素家族的芙罗拉和艾薇儿，成功进阶爱劳娜和原始魔腾血脉。
来自南岛学院的朱莉和费林姐弟，先选择进阶盖丁天族，而后融合比蒙巨兽血脉，进化为一双“巨兽天使”！
德蒙斯家族的海伦特，在阿斯莫大教堂举行了一场血腥的进阶仪式，从魅魔术士进化成了摄魔术士。
最后，是来自龙脉家族的两位女术士。
丽达和佩妮，各自进阶为青年红龙和青年白龙血脉。
点名过后，管家合上花名册，公布最终考核的注意事项。
“最终考核，分为两种模式，试炼者可以任选其一。”
“第一种模式是‘演武’，试炼者演练自己最擅长的一项技艺。”
“本人担任考官，根据临场表现打分。”
“第二种考核模式，就是实战。”
“你们可以向其他试炼者发起挑战，双方商议，打到不死不休，还是友好交流，分出胜负即停手。”
“被挑战者，如果不想接受生死决斗，可以直接认输。”
“如果被挑战者的阶位，不低于挑战者，认输之后，将被扣掉一部分考核分数。”
“所有试炼者都完成考核以后，我将公布分数排名，颁发奖品。
“奖品包括属性魔石，起源冥想法，以及河畔小屋的修炼时长。”
“考核排名越高，获得的奖励就越丰厚。”
“排名第一的试炼者，将获得额外奖励。”
“包括一支三阶冻龄剂，注射之后驻颜延寿一百年，1~9阶全套起源冥想法，以及一门能够极大提升冥想效率的秘法！”
听到这里，试炼者们禁不住骚动起来。
多数人关注的焦点，当属三阶冻龄剂！
艾伦则更在意“河畔小屋”的修炼时长。
他是所有试炼者中，唯一进入过河畔小屋的人，当然知道这项奖励意味着什么。
更让他感到费解的是……
风月那家伙，究竟是卡了什么bug？
还没结束试炼的时候，她怎么就能提前进入河畔小屋呢？
看她对小屋的熟悉程度，就像回家一样，显然不是偷渡一两回了。
对于这位天外圣灵的真实身份，艾伦越发感到好奇。
管家抬手，示意众人肃静。
接下来就是正式考核。
从阶位最低的试炼者开启，抽签决定考核次序。
五阶前期的十七位试炼者，相继抽签。
轮到谁上场的时候，临时决定选择“演武”亦或“决斗”。
不出意料，绝大多数人选择演武。
彼此都是天赋超群、前途远大的体面人，除非真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在这种场合撕破脸皮，拼个你死我活。
费林抽到第一个上场。
胖小伙一点都不怯场，乐呵呵来到庭院中央，向裁判米瑞先生鞠躬致敬，而后开启返祖形态。
修为突破五阶之后，费林的狮首天血脉，已经与比蒙巨兽完美融合。
出现在人们眼前的，赫然是一尊高达三十米的狮首巨人！
浓密的金色狮鬃，迎风飘扬。
强壮的身躯，夸张的利爪，凸显出比蒙巨兽的霸气！
头顶圣洁光环，背后展开一对金色翅膀。
前者表明其天使身份，后者则是继承自狮鹫的特征！
庭院中的众人，目睹威武霸气的“巨兽天使”，纷纷赞叹。
费林大出风头，很是得意。
打算当众演练血脉融合之后觉醒的超限秘技“圣言狮吼”，给观众一点小小的震撼，却被裁判喊停。
“呃……米瑞先生，我还没表演完呢！”
“不用了，胖小子，你过关了。”
“可是我还啥都没演示呢！”
费林急了。
难得有机会站在舞台中央，成为众人围观的主角，还没拿出绝活就被赶下场，这也太扫兴了！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小子少啰嗦！”
管家打开花名册，在费林的名字下面打了一个分数。
“你成功融合狮首天和比蒙巨兽血脉，已经够格通过考核。”
“圣言狮吼，你不用演练，我也知道是什么水准，保证给你打出一个合理的分数。”
“后面还有好多人排队等着呢，我想在天黑之前结束考核，你小子可别害我加班！”
“好吧……你是裁判，你说了算！”
费林颇不情愿的解除返祖，回到场外。
艾伦旁观这场闹剧，陷入思索。
管家刚才无意间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警觉。
费林的“圣言狮吼”，是狮首天与比蒙巨兽两种血脉结合之后，才觉醒的超限秘技。
这等绝活，管家居然懒得看一眼，还说早就见识过。
由此可见，早在费林之前，就有其它试炼者成功融合了狮首天和比蒙血脉。
从上古时代至今，创立起源城的圣魔皇族已经存续万年，底蕴当真是深不可测。
就连米瑞这个城堡管家，阅历之深，见闻之广，也超出常人的想象。
接下来登场的几名试炼者，受到的待遇跟费林一样。
刚开启返祖形态，就被管家喊停，声称已经看透他们的深浅。
直到蕾妮登场，管家才多出几分耐心。
眼中射出两道幽蓝光束，照在蕾妮身上。
“虎人，食人魔巫师，水栖变异移位兽，苍天比蒙……小姑娘，你的血脉很复杂啊！”
蕾妮被他看穿底细，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在试炼者当中，属于不大起眼的一类。
那些不了解蕾妮的人，听管家说了以后才知道，这个修为平平的女术士，居然已经成功融合三种血脉，堪比诺拉和帕梅拉！
赌命三次，还活的好好的……
蕾妮的勇气和运气，还有潜力，都令众人刮目相看。
虽然她的修为只有五阶前期，并不突出，但是丰富的血脉系谱，意味着她的成长上限很高，前途远大！
菲比斯站在场外，听见人们议论自己的前女友，脸色阴晴不定。
蕾妮，这个曾被他当成提款机的傻女人，突然变得很陌生。
菲比斯当然知道，蕾妮并不是什么天才。
她出身于没落的虎人家族，天资平庸。
正因如此，当初菲比斯打心里瞧不起她。
觉得平庸的蕾妮配不上天赋异禀的自己。
追求蕾妮，只是为了从她手中捞取钱财，把她当成一块攀高枝的垫脚石。
他做梦也没想到，平庸的蕾妮，竟然融合了三种血脉，其中包括比蒙巨兽这样的顶级血脉，直接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突兀的转变？
蕾妮心里有数。
自己能有今天，都要归功于艾伦的调教。
这辈子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当初不顾矜持倒追艾伦，死心塌地当他的舔狗。
结果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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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