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都得死
“噢？这倒是个好主意！”
蜂后眼睛一亮，颇为意动。
“格里沙，安琪怎么说也是你的亲骨肉，你舍得牺牲女儿，成全我？”
“薇丝大人！您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是我无限崇拜的偶像！”
“为了您，我连自己都可以牺牲，何况区区一个野种！”
“请允许我亲自出手，抽取孽种的血脉精华，奉献给您！”
格里沙一脸深情的样子，令薇丝很满意。
索拉被这个无耻之徒深深激怒，忍不住悲愤控诉。
“格里沙！刚才安琪明明可以杀你，却对你手下留情！”
“你对安琪，如此恶毒，还有没有良知？！”
格里沙为求自保，连私生女都豁出去了，更何况多年前强暴过的女人。
“呵呵！谁求那孽种手下留情了？”
“小孽种不杀我，怪她自己太蠢！”
格里沙面露狞笑。
“索拉！你把女儿培养成一个不识时务、心慈手软的蠢材，只能说明你教女无方，怪不得我啊！”
索拉被他的恬不知耻，气得嘴唇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格里沙，你对私生女的处置方案，我还算满意。”
“那个叫索拉的女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蜂后似笑非笑，继续考察男宠的忠心。
“此人虽是下贱村妇，好歹尚有几分姿色，还为你生养了一个资质不错的漂亮女儿，你该不会……旧情难忘吧？”
“薇丝大人，绝无此事！”
格里沙一心讨好蜂后，满脸急切。
“我格里沙，今生今世，心中只有您一人！”
“为了表明心迹，我愿当着您的面，亲自出手，处决索拉！”
“很好，就照你说的办！”
蜂后摆出一脸等着看好戏的神态。
“你先杀索拉，再抽取安琪的血脉精华。”
“遵命！”
格里沙带着一脸杀气，逼近凯斯母女。
他伤势未愈，但是对付索拉，还是很轻松的。
恰在此时，庭院中掀起魔力波动。
索拉和安琪母女俩身前，涌现银色雾气。
格里沙连忙止步，警惕的注视那团银雾。
雾气当中，浮现一条高大的身影。
最初还是人类模样，走出雾气时，已经变成一尊足有十米高的豹首巨人！
格里沙，与豹首巨人碧绿的眼眸对视。
先是吃惊，随即狂喜！
“艾伦·潘瑟斯，你终于忍不住露面了！”
“你小子给我听着！识相的，就交出——”
艾伦懒得听他啰嗦，抬手一抓，掌心涌现银色漩涡。
漩龙爪！
突如其来的引力场，牢牢吸住格里沙。
如同一颗受到磁石吸引的小钢珠，不由自主腾空而起，径直飞向豹首巨人掌心。
“啊啊啊——”
格里沙吓得失声惊呼。
身在空中翻滚，手舞足蹈，拼命挣扎。
然而全无用处。
转瞬间，便被强大的引力场吸过去。
噗！
艾伦左手向前一探，五指如钩，稳稳攥住格里沙的头颅。
“小杂种！不得放肆！”
蜂后薇丝，又惊又怒！
出声呵斥的同时，挥手甩出蜂群长鞭，试图阻止艾伦对格里沙痛下杀手。
艾伦张开右手，抓向空中飞来的长鞭。
长鞭系群蜂聚合而成，没有固定形态。
在蜂后心灵遥控下，分解成疏散的蜂群，嗡嗡轰鸣，扑向艾伦。
豹首巨人，咧嘴冷笑。
巨大的手掌，释放出无形的引力场。
漩龙爪，已经修炼到大成境界。
左右开弓，并行不悖！
空间扭曲，气流激荡！
漫天飞舞的蜂群，受到无法抵御的力道牵引，不由自主飞向艾伦右手，聚成一团。
艾伦缓缓收拢右手五指，持续增强压力。
紧贴掌心，聚集成球的蜂群，尺寸被压缩的越来越小。
上千只黄泉蜂，相互挤压。
噼噼啪啪！
骨肉碎裂，汁液横流，齐声发出哀鸣。
处于外围的黄泉蜂，不甘心就这样被引力场活活碾死。
拼命扭动屁股，蛰刺艾伦手指。
兽化护甲，叠加柔骨肉铠，艾伦的防御，令黄泉蜂自食其果。
蜂针扎在手上，立刻崩断！
艾伦冷笑一声，平举双臂。
双手分别牢牢控制住格里沙和黄泉蜂群。
就在蜂后薇丝惊愕的注视下……
双掌齐发，碎骨爆裂！
轰！！
轰！！
接踵而来的两声爆鸣，震撼了庭院与天穹！
雨雾激荡，回音不绝。
格里沙与黄泉蜂群，尽皆被轰成齑粉！
艾伦弹了弹手指，拂去指尖残存的骨灰。
当着蜂后的面，将格里沙挫骨扬灰。
面不改色，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艾伦原地转身，走到小师妹跟前。
温暖的大手，按在她头上，施加5环魔法“破除结界”。
柔和的魔力，透过指尖流入少女体内。
寄生在安琪身上的黄泉蜂，被逼出体外，坠落在泥水中，还在扑腾挣扎。
噗！
艾伦一脚踩扁这只恶毒的魔虫，搀扶还有些虚弱的小师妹站起身。
“艾伦！当心偷袭！”
索拉骇然惊呼。
半空中，气急败坏的蜂后薇丝，正在施展5环魔法“月光面纱”，打算封印艾伦的兽化返祖。
“省省吧，这招对我没用！”
艾伦冷冷一笑。
转身抬手，向天轰出一道皎洁的玉色光柱。
塑型月光炮！
咻——嘭！！
薇丝身上，刚展开的“月光面纱”，直接被月光炮贯穿，轰散！
堂堂蜂后，如同一只被激光击中的苍蝇，冒着黑烟，坠落下来。
噗通！
薇丝一头摔在积水的庭院中，口喷鲜血。
兽化返祖，被“月光炮”封印，蜕变成血肉模糊的人形。
蜂后薇丝，毕竟是拜兽教的副主教，五阶后期罗刹邪鬼。
总算没有被“月光炮”一击秒杀，勉强保存了些许颜面。
然而，这一炮已经把她轰成重伤。
罗刹血轮，已然溃散，无法维持恐惧灵气和抗魔障壁。
别说飞行，想从泥水中爬起来都很艰难。
艾伦隔空探掌，再次使出漩龙爪，将垂死的蜂后，强行吸起来。
如同刚才格里沙那般，落入他的掌握。
薇丝的头颅，被豹首巨人单手牢牢捏住。
瞬间体会到死亡的恐怖，吓得几乎失禁！
她浑身湿透，满脸泥水，顾不上维持高人风范。
如同一只即将被割断喉咙的落汤鸡，在艾伦掌中拼命扭动，嘶声哀嚎。
“不！你不能杀我！！”
“我……我是拜兽教的高层，我有背景！”
“教宗卡罗琳大人……是我师姐！”
“你敢杀我，师姐必定替我报仇！”
“不光你自己小命难保，你的家人朋友，都得被斩尽杀绝！”
“薇丝阿姨，别再骗自己了！”
院墙上，突然传来少女的声音。
斯潘娜解除隐形，显露窈窕身姿。
“你的性命，掌握在艾伦手中，求饶尚有一线活路。”
“恐吓只会将他激怒，害死你自己！”
“怕你不知道，多说一句，我也算是艾伦的亲友之一。”
“难不成，你是在要求我母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斩尽杀绝’？！”
透过返祖艾伦的指缝，薇丝看到蜘蛛公主那张冰冷的俏脸，心头也是一片冰凉……
这时，院门突然敞开。
蜘蛛女王负手踱步，从容走进庭院。
斯潘莎跟在母亲身后，手中撑起一把伞，为母亲遮挡细雨。
看到卡罗琳的第一眼，薇丝心头，再次燃起求生的火苗，哭喊着向她求救。
“师姐！师姐——救我！！”
卡罗琳止步，冷冷盯着蜂后，眼中带着谴责。
“薇丝啊薇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跑到凯斯镇闹事之前，为何不向我请示？”
“现在你落难了，倒想起我这个师姐了。”
“从你的行为当中，看不出对我的尊重。”
“师姐，我知错了！”
薇丝哭着哀求。
“我对祖灵发誓，往后再不敢自作主张！”
“求求你啊，师姐，就这一回，救救我啊！”
卡罗琳叹了口气，眼中浮现一抹不忍。
“薇丝，你向我求饶，没用。”
“想活命，得请求艾伦饶恕。”
“这场风波，你不占理！打又打不过，别折腾了，认栽吧！”
薇丝从小到大，一直被卡罗琳压在头上。
在师姐面前奴颜婢膝，她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伤自尊。
然而，让她向艾伦这个草根出身的后辈摇尾乞怜，身为蜂后，尊严何在？
此事传扬出去，自己岂不成了笑柄？
又有什么脸面，竞争拜兽教的教宗宝座？！
“你认不认栽，都一样。”
艾伦一句话，打消了薇丝的纠结。
“反正都得死。”
蜂后的脸庞，顿时失去血色，惨白如纸。
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放大，直勾勾望向卡罗琳，满是乞求，仿佛看着一根救命稻草。
蜘蛛女王眉尖微蹙，面露不悦。
“艾伦，你杀了格里沙，可以了，给我个面子，放过薇丝。”
艾伦摇头，面无表情。
“阿姨，我很想给你面子，然而在此之前，我求过你两次，你可曾给过我半分薄面？”
“斯潘娜说，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赏的。”
“此乃至理名言，晚辈深以为然，与阿姨共勉。”
“人生在世，最要紧的就是公平二字。”
“杀一个格里沙，我觉得，还不够公平。”
“再添一个薇丝，勉勉强强，算是不亏！”
斯潘莎嗅出母亲与艾伦之间，愈发浓烈的火药味，忍不住开口打圆场。
“艾伦！你别冲动，大局为重！”
“谁是大局？”艾伦冷冷反问。
斯潘莎愕然，不解其意。
艾伦陡然收紧五指，催发“碎骨爆裂”！
嘭！！
蜂后薇丝，头颅炸裂！
噗通！
无头尸体，软塌塌摔在地上。
鲜血混合泥水，将艾伦脚下地面，染得一片猩红。
卡罗琳、斯潘莎和斯潘娜，母女三人的心脏，也随着尸体落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索拉和安琪，母女俩同样满脸不敢置信！
蜂后薇丝，拜兽教堂堂副主教，五阶后期的大人物，就这样被艾伦随意捏爆头颅。
仿佛碾死一只蚂蚁。
这简直太不真实了！
两家母女，总共五双眼睛，视线聚焦在艾伦脸上，神色各异。
风雨仿佛也被吓得不敢做声。
庭院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艾伦率先打破沉默。
“不好意思，人，我已经杀了。”
“顺带问一下，大局，还好吗？”
斯潘莎颤抖了一下，避开艾伦的目光。
不敢、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卡罗琳向前跨出一步，取代长女，与艾伦对峙，怒形于色。
“当着我的面，杀我师妹，过分了！”
直接开启六阶返祖，化身蛛母罗刹！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面对杀气腾腾的蜘蛛女王，艾伦显得异常平静。
蜂后薇丝，在五阶罗刹当中，比较平庸。
她的实力，比卡纳·伽尼萨还略逊一筹。
卡罗琳，六阶罗刹，可不是薇丝那种货色能比的！
以艾伦当前的修为，出尽底牌，也没可能战胜蜘蛛女王。
但他并不畏惧，更不后悔杀了薇丝。
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利益交换。
“阿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艾伦一句话，就打消了卡罗琳的杀意。
“二阶冻龄剂，我已经炼成了。”
“注射一支药剂，三十年后，您仍如此刻这般美丽优雅，风华绝代。”
艾伦解除返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支针剂，抛向蜘蛛女王。
啪！
卡罗琳抬手接住，查看过后，脸色连变。
以她的药剂学水平，真伪一眼可知。
艾伦炼出二阶冻龄剂，并不令她意外。
两人在药房交流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艾伦这小子，配制药剂的手法古里古怪，偏偏又极其灵验，旁人根本无法模仿。
再给他一些时间，进行试错实验，找到正确的配比，必定能够炼出二阶冻龄剂。
真正令卡罗琳感到震惊的，是艾伦离开药房之后，击杀格里沙和薇丝之余，居然还有闲暇兼顾调和药剂，获得完美的成品！
这比炼成二阶冻龄剂本身，更可怕百倍！
这个年轻人，越来越让她看不透！
“阿姨，不好意思，我冲动了。”艾伦一脸真诚的对卡罗琳说，“一不小心，杀了蜂后，请您原谅。”
卡罗琳沉默许久，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薇丝她……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怨不得你。”
“此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此揭过，不要再提了！”
……
三日后。
卡罗琳与艾伦的药剂学交流，圆满结束。
乘马车回家的路上，斯潘娜注射了艾伦送给她的那支二阶冻龄剂，过后吃吃偷笑。
卡罗琳横了小女儿一眼。
“笑什么笑？莫名其妙！”
斯潘娜止住笑声，搂住母亲的臂弯撒娇。
“妈妈！之前斯潘莎说艾伦，是一个‘只会伏低做小的软骨头’，这话你还记得吧？”
“我在想……如果薇丝还活着，听见斯潘莎对艾伦的这番评价，不知做何感想。”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卡罗琳赶紧打断她的话茬，微微苦笑。
“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在艾伦身上，我也犯了错误，倒也怨不得你姐低估他。”
车厢另一侧，斯潘莎一言不发。
深深低垂着头，脸庞红似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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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