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菌主将死
得知林间有掘地虫聚集，大家都很兴奋。
“掘地虫，擅长掘穴打洞，还能喷吐强酸！”
“转化成菌兽，最适合用来当奇兵，从地面之下偷袭敌人！”
费林摩拳擦掌。
“别说了，快去抓虫！”
陶娜迫不及待，撒腿飞奔！
艾伦和格里芬姐弟，连忙追了上去。
蕈林环绕的蘑菇圈，中央是一片平坦的空地。
分布着十多个地洞，洞口直径超过一米。
艾伦等人赶到时，陶娜手下的自然术士，正在与探出洞口的掘地虫交战。
掘地虫，看起来像巨大的棕色西瓜虫。
体表包裹着坚硬的环节状甲壳。
只是露出地面的上半身，就有三米长！
十条大虫子，张牙舞爪，喷吐酸液。
林间空地，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吸入体内，令人感到恶心欲吐！
倘若被酸液喷到，更不得了！
金属铠甲都会被腐蚀得破破烂烂，更不必说血肉之躯。
陶娜赶到现场，抬手施放3环“风墙术”。
呼啸的气流障壁，如同一道透明屏风，横亘在掘地虫群前方。
将其喷出的酸液全都吹了回去，糊在自己脸上。
掘地虫具有很高的酸蚀抗性，不至于被自己的酸液所伤，但是侮辱性极强。
被激怒的掘地虫，纷纷从地洞里窜了出来，群起扑向陶娜！
“untupa！”
蓝发少女，从容施法。
周身张开一圈淡金色光晕，覆盖周边十米空间。
4环魔法“驱虫结界”！
所有虫类，虫形魔兽，也包括具有虫族血统的术士，都会受到这道结界阻挡。
除非在精神对抗当中，战胜陶娜这个施法者，否则便无法突破那层薄薄的光膜。
结界开启时就被笼罩进来的虫子，更惨！
将会持续受到魔力伤害。
直到逃离结界，或者被杀死。
掘地虫体魄强壮，精神属性却很弱。
集体受到“驱虫结界”压制，浑身冒烟，痛苦翻滚。
三条冲在最前面的掘地虫，已经来不及掉头。
不多时，就被驱虫结界辐射出的魔力射线杀死。
其余掘地虫，迈着笨拙的脚步，仓皇向后缩身。
试图钻回地洞，躲藏起来。
艾伦上前一步，扬起双掌。
掌心有银色漩涡流转。
漩龙爪，启动！
好不容易逃回地洞的掘地虫，受到强劲的引力拉扯。
一条接着一条，被艾伦强行从地洞中拽出来，挂在树上，徒劳扭动。
朱莉和费林，仗剑上前，一一补刀。
将挂在树上的掘地虫，尽数杀死。
姐弟俩下手有分寸，灌注魔力的长剑，从掘地虫坚硬的甲壳缝隙之间扎进去，直刺内脏，一击毙命！
尽量保持尸体完整，以便用来转化菌兽。
四人联手，干净利落解决掉十条掘地虫。
陶娜吩咐手下去别处巡逻，免得暴露四人制造菌兽的秘密。
五分钟后。
十条被植入孢子的掘地虫，原地“复活”。
遵照各自主人的吩咐，钻回地洞，等待召唤。
……
第二天。
艾伦所属的小队，发现了地精的踪迹。
地精……没啥可说的。
地底世界最常见的弱渣。
不值当为了地精，浪费宝贵的寄生孢子。
艾伦继续偷懒打盹儿。
任由陶娜带队，追杀那群没资格转化成菌兽的地精。
半睡半醒时，收到朱莉发来的“传讯术”。
艾伦读取来信。
朦胧的睡眼，陡然闪出一抹精芒！
艾伦参加打野团队，除了躲避帕梅拉这个明面上的理由，还想多接触一些稀奇古怪的地底生物，搜集特异食材。
可惜，凶暴蝙蝠和掘地虫，都不提供特异食材。
直到刚才，收到朱莉的传讯。
艾伦隐隐预感到，要出货了！
从树下站起身来，直接施展“迷踪步”。
银色雾气，乍隐乍现。
艾伦的身形，出现在百米之外。
蕈林外围是一片地下沼泽。
泥泞的湿地，咕嘟咕嘟冒出气泡。
每当气泡破裂，就散发出一股腐烂气息。
陶娜和格里芬姐弟，带队守在沼泽边。
看到艾伦传送过来，连忙向他招手。
“石像在哪里？”艾伦低声问。
“瞧那边——”朱莉指向沼泽地。
费林遥控“舞光术”照亮。
艾伦眼眸微眯。
在魔法光球的照耀下，看到沼泽边缘，陈列着一组地精石雕。
这群猥琐的小怪物，摆出逃跑的造型。
静静伫立在烂泥地里。
惊恐的表情，永远凝固在石雕上。
“地精们被石化了。”
艾伦一语道破真相。
“我们也这么想，问题是谁干的？”
陶娜警惕地环顾四周。
“石化蛮牛吗？”
艾伦轻轻摇头。
在场众人，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蛮牛。
“如果是蛮牛，不会这么安静，你们应该听得到，打雷般的哞哞叫声。”
“会不会是蛇鸡兽？”
朱莉提出另一个猜测。
蛇鸡兽，传说中兼具鸡的身躯与蛇的尾巴的魔兽。
蛇鸡兽分泌的毒素，能使受害者石化。
“惊奇马戏团的支援组，有一个叫可可的女术士，前不久我跟她交过手。”
费林回忆道。
“那个小妖女，穿着华丽的蛋糕裙，打扮的就像童话里的公主。”
“然而当她开启返祖形态，就会变成半鸡半蛇的恐怖怪物！”
“我的两个队友被她打伤，从伤口开始，石化症状蔓延全身，最后也没救回来……”
“会不会是惊奇马戏团，潜入进来了？”
艾伦再次摇头。
“如果是可可干的，不会留下地精石像，打草惊蛇。”
事实上，还有一个过硬的证据不便明说。
卡厄斯死后，索妮娅顶替了团长一职。
惊奇马戏团，现在她一个人说了算。
如果是马戏团潜入秘境，索妮娅必定提前发信通知。
“嘘——小声点，那边好像有动静！”
陶娜紧张兮兮，指向地精石像对面。
借着魔法光球照亮，艾伦看到一只貌似巨蜥的怪物，趴在两尊石像背后。
这家伙背部疙疙瘩瘩，鳞片丛生。
黑中透黄的肤色，与沼泽地的环境融为一体，构成天然的迷彩伪装。
难怪直到现在，才被发觉。
仔细观察，艾伦发现，不同于寻常巨蜥，怪物居然有八条腿！
额头顶部，凸起许多尖锐的骨刺。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怪物的双眼。
冰冷的瞳孔，隐约放射出浅绿色光芒。
“嘶——”
耳畔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艾伦扭头，望向一名绿袍少年。
“师弟，你认得那只大爬虫？”
绿袍术士连连点头，嗓音微颤。
“艾伦师兄！那是一只石化蜥蜴！”
“万万不可靠近十米之内，否则被它的双眼盯上，很快就会变成石像！”
“相隔十米之外，即便与石化蜥蜴对视，也不要紧吗？”艾伦饶有兴致地问。
“那倒不碍事！”绿袍少年笃定地回答。
艾伦点了点头，转身对朱莉低声交代。
朱莉心领神会。
手中握着一片云母，低声吟咏咒文。
唰！
朱莉挥手施放2环魔法“闪光尘”。
瞬间爆发的强烈光辉，照亮沼泽地。
石化蜥蜴首当其冲，双眼被强光刺痛。
不得不闭上眼睛，痛苦的直流泪。
锵！
费林拔剑在手，注入魔力！
剑锋涌出一道金色光束，不断延伸。
3阶光系武技“太阳剑”，类似“火焰刀”。
魔力凝聚成的光刃，比“火焰刀”更长。
算上剑刃本身的长度，至多延伸十米！
光刃部分，没有实体。
但同样可以用于杀敌。
光刃造成的伤害，等同于剑锋切割，并且自带“光耀”属性，对于畏惧光照的地底生物，具有特效。
费林催发太阳剑，打算从十米开外，直接斩杀石化蜥蜴。
“等一下！”
陶娜连忙拉住他的胳膊。
“杀死石化蜥蜴，将尸体转化成菌兽，视觉神经萎缩，有可能丧失‘石化凝视’这项超自然能力！”
费林面露迟疑，扭头望向艾伦。
眼中带着征询的意味。
艾伦考虑了一下，觉得陶娜言之有理。
菌兽毕竟还是尸体。
寄生孢子只能维持一部分器官的运作，而像眼球这么精密的器官，恐怕无法恢复到生前的状态。
石化蜥蜴变成菌兽，倘若失去“石化凝视”这项招牌能力，就没多大价值了。
这时，眼睛被强光刺伤的石化蜥蜴，已经掉头跑向沼泽深处。
甩着尾巴，八条短腿在泥水中游得飞快。
艾伦挥了挥手，示意同伴后退。
自行闭上眼睛，发动“气机感应”。
放出无形的魔力丝线，锁定石化蜥蜴。
缓缓抬起右手，隔空抓向已经逃出十多米外的大蜥蜴，启动漩龙爪。
银色漩涡流转，引力场随之张开！
正在拼命划水的石化蜥蜴，唰的一下腾空飞起。
硬生生被艾伦吸了回来，随手摔在地上。
咚！！
石化蜥蜴八脚朝天，摔得直发懵。
艾伦紧闭双眼，全凭气机感应定位。
走上前去，打算生擒石化蜥蜴。
就在这时，系统发出提示：
“检测到特异食材的气息！”
“样本稀少，无法鉴定！”
艾伦唇角微扬，一掌按住石化蜥蜴肚皮。
掌心骨刺突出，吸血淬炼精华！
石化蜥蜴的血脉精华，价值不菲。
给血脉契合的术士注射，有可能觉醒“石化凝视”这门神技！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石化蜥蜴惨遭吸血，并没有如他期待中那样激烈挣扎，撕咬。
很驯服的躺在地上，任由他按住肚皮。
像是一只正在享受主人爱抚的大猫。
……这是什么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缘由。
艾伦闭目沉思。
野生的石化蜥蜴，相当凶猛。
绝不会向陌生人臣服。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
最后，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艾伦腾出右手，掏出贴身携带的“蛇母之泪”。
摩纳娑，众蛇之母，爬行类魔兽的主神。
传说中蛇母一滴眼泪演化而成的宝珠，持有者能够驯化群蛇为友。
石化蜥蜴，属于爬行类魔兽。
算是蛇类的远亲。
“蛇母之泪”，似乎对蜥蜴也有魅惑效果。
这一点，娜迦族已经在蛇蜥身上验证过。
蛇蜥和石化蜥蜴，在血脉系谱上的关系就更近了。
艾伦心头恍然。
于是，左手一推，将石化蜥蜴反转过来。
大蜥蜴，趴在他脚边，眼神犹豫。
本能的想逃走，却又迟疑不决。
“vanima！”
艾伦低声吟咏咒文，指尖弹出一道青色光束，落在石化蜥蜴头上。
石化蜥蜴身躯一颤，望向艾伦的眼神，又增添了几分亲近。
4环“怪物魅惑术”，施加在没有敌意的怪物身上，可以暂时赢得对方的好感。
配合“蛇母之泪”，用来魅惑蛇类和蜥蜴，法术效果由暂时变成永久！
艾伦开启“他心通”。
尝试与被他魅惑的石化蜥蜴，进行心灵交流。
交流的非常顺利，非常愉快。
啪嗒！
石化蜥蜴合上内眼睑。
隔着一层透明眼睑，视野基本不受影响，石化射线则被屏蔽。
即便脸贴脸与它对视，也不用担心变成石头。
艾伦终于可以放心的睁开双眼。
冲石化蜥蜴微微一笑。
“走吧，小老弟。”
“带我们去你家做客。”
“看望一下你的兄弟姐妹。”
石化蜥蜴，温顺的点点头。
缓缓转身，朝沼泽对面爬行。
艾伦回头，吩咐同伴。
“陶娜、费林和朱莉，跟我一起来。”
“其他师弟师妹就留在这里，扎营等候。”
说罢，脚踏“舞空步”，凌波而行。
陶娜和格里芬姐弟，连忙加持“飞行术”，匆匆追了上来。
四人跟随带路的石化蜥蜴，飞跃沼泽地。
到了沼泽深处，发现一处诡异的地带。
虚空中，浮现一团闪光的漩涡。
外形酷似拱门，约有五米高，两米多宽。
“这是……秘境结界的破裂之处！”
陶娜不禁变了脸色。
“穿过这团漩涡，就会传送到秘境之外。”
“那不就跟蘑菇圈差不多？”朱莉问。
“蘑菇圈是稳定可控的传送阵，也是秘境预设的大门，这条裂缝则不同。”
“只有当秘境结界受到严重损伤，才会出现不受控制的裂痕。”
“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终将导致秘境彻底崩溃！”
陶娜忧心忡忡。
朱莉和费林面面相觑。
按照陶娜的判断，蘑菇园秘境的寿命，即将走到尽头。
敌我双方为了争夺秘境，打的昏天黑地。
这场冲突，反而加速了秘境的衰亡。
最终，谁也无法得到秘境，白忙一场！
这显然不是己方乐于接受的结局。
众人心情低落。
强打精神，跟上石化蜥蜴的脚步。
总之，先到对面看看是什么情况。
石化蜥蜴埋头穿过秘境结界裂痕。
艾伦加持上防护法术，开启柔骨肉铠，跟着石化蜥蜴，穿过裂痕。
身体进入漩涡的刹那，感受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秘境之外，一片昏暗的石窟当中。
石化蜥蜴的巢穴，就在石窟深处。
总共四只成年石化蜥蜴，还有七只幼崽。
幼崽的眼睛，也能释放石化射线，只不过射程更短一些。
艾伦手持“蛇母之泪”，赢得蜥蜴家族的好感。
随后，一一补上“怪物魅惑术”，确保友谊地久天长。
经过一番心灵沟通，艾伦成功说服蜥蜴家族，跟随自己搬进蘑菇园秘境当中定居。
必要的时候，石化蜥蜴将很乐意为它们的人类朋友作战。
蜥蜴窝里还有一堆蛋，也要搬到新家去。
艾伦把这些蜥蜴蛋都装进储物袋，帮他的蜥蜴朋友们搬家。
回到蘑菇园，找了一处温暖干净的洞窟，给石化蜥蜴们作为新家。
艾伦打开储物袋，把蜥蜴蛋取出来，小心的摆在干燥苔藓铺成的窝里。
母蜥蜴满意的冲他摇摇尾巴。
爬进松软的窝里，继续孵蛋。
艾伦笑了笑，告别蜥蜴一家。
现在他确定一件事。
石化蜥蜴不识数，还很粗心！
甚至记不清，自己总共生了多少颗蛋。
艾伦回到营地时，兜里揣着一颗蜥蜴蛋。
滴滴——
“食用特异食材：石化蜥蜴卵！”
“潜能+2！”
“体格+1！”
当前属性：体格46，敏捷31，精神51
潜能储备：13点
……
吃过晚饭，艾伦躺在温暖的营火边。
枕着朱莉包裹黑丝的大长腿，闭目养神。
半睡半醒间，听见三个好友在聊天。
朱莉、费林和陶娜，围着火堆，愁眉不展。
聊天的话题，是逐渐崩溃的秘境结界。
“放着不管，肯定是不行的！”
费林忧心忡忡的说。
“万一被敌人发现这些裂痕，就能绕过蘑菇圈，直接闯进秘境，防不胜防啊！”
“有没有办法，修复秘境结界？”朱莉问陶娜。
“据说每一座时间密境，都有一个被称为‘时律宝珠’的核心。”
陶娜思忖着开了口。
“如果可以找到时律宝珠，加以操控，或许还来得及修复秘境结界。”
“蘑菇园的时律宝珠，收藏在何处？”
“很遗憾，这个秘密，咱们这些外来户是不可能晓得的。”
“只有秘境诞生之初，就住在这里的原住民，才有可能知晓这个秘密。”
“陶娜，你的意思是……菌主？”费林问。
陶娜点头，神情沮丧。
“我试过跟菌主大人交流，她不理我……”
“菌主大人，越来越厌恶外来者。”
“她把自己的心灵封闭起来，拒绝与外人交流。”
“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取得菌主大人的信赖，干着急也没辙……”
艾伦猛的坐起身来！
朱莉被他吓了一跳！
还以为他是被噩梦惊醒，连忙抱住他，柔声抚慰。
“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又梦见安格尔了？”
艾伦摇头，亲亲她的脸颊。
“朱莉姐，我要去找菌主聊聊。”
“你和费林，陶娜，就在这儿等我回来。”
话音方落，他的身影便消散在一片银色雾气当中。
……
“菌主大人，我想跟你谈谈。”
艾伦开启“他心通”，尝试与菌主建立心灵链接。
包括陶娜在内，很多人也曾尝试这样做，结果都被菌主拒绝。
艾伦是唯一的例外。
蘑菇园中的所有人类，菌主只愿意跟艾伦交流。
并不是费林说的那样，艾伦有什么特殊的魅力，以至于菌主对他格外青睐。
真正的理由，是因为艾伦行善积德。
潘瑟斯大善人，通过自己的义举，在菌主心目中赢得了特殊的地位。
“艾伦，你来了……”
菌主发出虚弱的精神波动。
“前些天，多亏你扑灭园子里的火灾，拯救了蕈人一族。”
“我要替孩子们，谢谢你……”
做好事，就会有好报。
潘瑟斯大善人坦然接受菌主的感谢，而后开门见山地问：
“秘境结界，正在崩溃，这是何故？”
“因为……我就要死了。”菌主叹息道。
菌主，其实是海量真菌孢子构成的集群。
孢子们的意识集合体，称为“母巢意志”。
人类为了争夺蘑菇园，爆发战争。
漫长而残酷的战争，对当地生态造成了无法修复的损伤。
菌主也受到影响，母巢意志，即将崩溃。
“结界崩坏，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秘境中的时律，将会紊乱。”
“时间从匀速流动，变得忽快忽慢……”
“这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
“趁现在……还来得及，你们快走吧。”
菌主传来的精神波动，流露出强烈的负面情绪……
艾伦只是接收到这股波动，就禁不住情绪低落，仿佛人世间一片灰暗，生无可恋。
他连忙收敛心神，闭目冥想。
默默催发安魂冥想法。
消除菌主传染给他的这股……近乎高阶催眠魔法的负面情绪！
这种空虚寂寞冷的感觉，似曾相识。
艾伦不由回想起前不久，在银月秘境。
自己与希瓦大师集会双修，助她突破十二道心魔考验。
当时不知天高地厚，也想体验一下，希瓦大师接受的精神考验，究竟有多可怕？
结果，第一关就沉重打击了他的自信！
心魔，不一定都是恐怖疯狂的。
孤独，空虚，万念皆灰，更是消磨意志。
无论怎么修行，终归难逃死亡的宿命。
既然难逃一死，努不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关于生命的意义，越想越空虚。
艾伦发觉不妙，匆忙退出希瓦大师的冥想世界，此后不敢再尝试心魔考验。
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不愉快的体验忘掉。
此刻与菌主建立心灵链接，受到精神污染……
幸而艾伦拥有“安魂冥想法”，战胜了悄然侵入的心魔。
定下心神，艾伦缓缓吐出一口气。
“菌主大人，我们都不想眼睁睁看着秘境崩溃，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菌主无语。
艾伦等待片刻，只得主动打破沉默。
“我听说，秘境的核心被称为时律宝珠，持此宝珠，可否修复秘境结界？”
菌主叹了口气，幽幽地反问：“时律宝珠，不就在你面前吗？”
艾伦不禁愕然。
“您……就是时律宝珠？”
“很久以前，我只是一丛没有灵智的蘑菇，偶获奇遇，融合时律宝珠，才进化成现在的样子。”
菌主轻声回答。
通过与菌主的精神交流，艾伦逐渐理解了一切……
……
所谓时律宝珠，其实是时间神格的碎片。
不同的时律宝珠，对应的时律倍数和辐射半径，不尽相同。
时律宝珠的辐射区，自成一套时间法则，即为秘境之根基！
“我与时律宝珠，融为一体，同生共死。”
菌主接着说。
“我在此地，展开时律结界，秘境才得以创立。”
“我死之后，时律宝珠湮灭，秘境也将不复存在。”
“我都快死了，还谈什么修复秘境……”
菌主传递过来的情绪，死气沉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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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