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9
第二天周呦鸣睡了个懒觉，起来时周妈妈已经在做午饭了，于是周呦鸣洗漱之后，就坐在饭桌边和周妈妈闲聊。
“妈，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有什么梦想之类的吗？”周呦鸣看着不停忙碌的周妈妈问道。
周妈妈一边继续做饭，一边回答她：“我们那时候哪有什么梦想啊，都是你们现在条件好了，才开始经常听到梦想什么的。”
周呦鸣觉得是问得太抽象了，可能对周妈妈她们这一辈的，要更实际一点，于是问道：“那你当时有什么想干的职业，为什么到花影厂来上班？”
周妈妈回忆道：“我那时候高中毕业，想考大学，但是那时候大学招生少，很难考。我参加高考那一年，我们整个学校就考上了七八个。有些也会复读，但那时候你爷爷生病了，我就想早点上班，还好我高中作文写得不错，于是花影厂来招人时把我选上了，一干就干到现在了。”
“妈妈你以前写作文写得好啊，保存下来了吗，我想看。”周呦鸣有点惊讶，她一点也不知道这方面的事。
周妈妈忙说：“有什么好看的，那时候我也还是小孩子，写的也很幼稚。”
“想看嘛，能不能找一下嘛。”周呦鸣缠着问。
“没有没有没有，一边去，别打扰我做饭。”周妈妈又否认了。
周呦鸣心想，肯定有保留下来的，就是不知道放在哪里的，估计是在家里的，要找的话得趁妈妈不在，看看放寒假的时候找一下。找到了我倒要看看，妈妈写得不错是怎么个不错法，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那妈妈现在也没有做写作方面的工作，你没有想过当编剧或者写剧本吗？”周呦鸣又问。
周妈妈转过来看看周呦鸣，问：“你今天怎么了，老问这些问题，是有什么选题要拍吗？”
周呦鸣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没有啊，就突然觉得不知道以前你们是怎么生活的，有点好奇。”
周妈妈又继续做饭，说：“以前的生活可比不上现在，你们呀是该了解一下，才知道珍惜现在。”
周呦鸣在心里吐吐舌头，心想这句话好像我爸啊，怪不得是夫妻，然后暂时放下这些问题，等着有机会再了解。
下午周呦鸣出门，去给季嘉蓝补课，到了地方敲了门，季嘉蓝很快就来开门了，一边让周呦鸣进门，一边说：“我给鹿姐点了咖啡，今天应该可以喝吧？”
周呦鸣开心了，说：“真棒，你这样我不好好给你补课都不行啊。”
季嘉蓝只说：“本来我也要喝嘛。”
坐下后，周呦鸣先喝了一口，嗯，是自己喜欢的奶味重，甜味淡的感觉，然后开始讲课：“我觉得你的代数上基本还可以，但几何就差一点，今天讲一下几何吧。其实最主要是要有几何空间的概念。”
季嘉蓝点点头，说：“我几何确实不太行，不知道是不是想象能力太差了。”
“其实几何和代数是相辅相成的，很多代数的表达在几何的中也能有表达。我们先来再熟悉一下各种几何体的计算……”
这一部分概念相对比较简单，讲完还不到半小时，然后周呦鸣拿出自己编的题目，让季嘉蓝做。
季嘉蓝本来以为是些熟悉公式的基础题，哪知道周呦鸣一上来就是变形的题目，绞尽脑汁，觉得有一点思路，但是又做不出来。
周呦鸣看到季嘉蓝这样子，有点恶趣味被满足，然后给季嘉蓝讲了一道题，才说：“解题思路有时候顺着不知道，可以倒着推。比如这题要计算圆锥体的体积，就必须知道半径和高度，那要如何确定这两个数，跟着一步一步往上推，也就知道怎么做了。”
季嘉蓝说：“这个解题思路我知道了，但是我觉得也没那么容易啊，这个题目里面你设了好多坑啊。”
周呦鸣正色说：“现在多练，以后考试才会啊。赶紧的，下面的题做起来。”
季嘉蓝闻言也只能苦逼兮兮的继续。
还好，后面两题正推、反推还是做出来了，季嘉蓝觉得自己被周呦鸣这么虐过之后，好像变厉害了。
周呦鸣见他做完了：“现在我们再讲一下综合的几何体计算，几何体计算经常和以下一些考点结合……”
这一讲又是快一小时，再加上周呦鸣拿出来的练习题，两个小时又这么过去了。
等到周呦鸣说“今天就到这儿了”，季嘉蓝真的是松了一大口气，往椅子上一靠，头往上仰，感觉自己被掏空了。
周呦鸣拿出手机来把季嘉蓝这幅样子拍了下来，还递过去给季嘉蓝看：“你这样子也太好笑了吧。”
“鹿姐，你于心何忍……”又被逗了的季嘉蓝可怜兮兮的问。
周呦鸣毫无愧色的说：“我问心无愧，哈哈哈哈哈哈。”
季嘉蓝觉得自己有必要再重复一下自己的人设：“鹿姐，我就一学酥，求轻虐啊，我感觉自己脑子快要爆了。“
“放心，那只是你的错觉，我心里有数。“周呦鸣说得很轻松。
“行吧行吧。“季嘉蓝能怎么办，也只能接受。
“那我就先走了，今晚你可以休息一下不看数学，看看文科类的换换脑子。之后也要继续刷题哦。”周呦鸣毫无人性的安排着。
“讲完课啦，要不留在这吃个晚饭再回去？”周爷爷见他们补习完，想留人吃饭。
周呦鸣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妈应该还在等我吃晚饭呢。”
周爷爷见状握握周呦鸣的手说：“下次让你妈妈一起来吃饭，给嘉蓝补习辛苦啦。”
周呦鸣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季嘉蓝说送她出去才把她从周爷爷手里解救出来。
季嘉蓝和周呦鸣往马路边走去，见周呦鸣想往地铁站走，忙说，“我给你叫了车，到路口那边等车就行。“
“不错不错。“周呦鸣笑嘻嘻的拍拍季嘉蓝的肩膀，本来想摸摸他脑袋的，但看了下身高，嗯，算了，不要自取其辱了。
没等多久，车就来了，季嘉蓝送周呦鸣上车前问：“我们下周还是继续补课？“
“当然啊，你几何还是差一点，下周还要继续讲。上课上累了啊？“周呦鸣问道。
季嘉蓝笑了，说：“不是，虽然被虐，但我还蛮喜欢上你的课。我就是确认一下。“
周呦鸣比了个ok，然后上车走了。
第二天周呦鸣起床，比平时稍早一点，但也十点多了。从卧室出去走到客厅，周妈妈本来坐在沙发上，见周呦鸣起来了，忙问她：“起床啦，要不要吃早饭，还是早点吃午饭？”
周呦鸣不想太麻烦，就说：“算了，直接吃午饭好了，不过也不用早点，我先喝个奶就好。”
然而周呦鸣拿出牛奶还没开喝，周妈妈已经到厨房忙开来了，半个小时功夫，就做好午饭了，炒了个鱼香肉丝，把昨晚剩的骨头汤热好，再配上个青菜，也是丰富营养的一餐了。
吃过饭，周呦鸣提议到：“妈，今天天鹅广场的商城肯定在做活动，我们去逛逛呀？”
周妈妈一口答应了，然后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元旦，商场里的人还挺多的，周呦鸣今天尽量克制着不玩手机，好好陪周妈妈逛了下街，不过在周妈妈试图给她推荐粉嫩的衣服时，还是拒绝了。
周妈妈嘟囔到：“女孩子就是该打扮得乖巧点嘛，一点都不听话。”
周呦鸣只在心里翻了下白眼，没反驳，感觉自己今天非常乖巧了。
不过周妈妈逛街热情还是没被打击到，从鞋子、包包到衣服、围巾，试了很多，也买了几样。最后周呦鸣感觉自己要灵魂出窍了，周妈妈才意犹未尽的说回家。
周呦鸣赶紧建议到：“今天逛街都这么累了，要不就在这边吃了回家？新开了一家粤菜我还没吃过，我们去试试？”
周妈妈也知道周呦鸣非常爱吃粤菜，但这又不是一般能做出来的，所以也同意了。
到店里点了烧腊双拼、干炒牛河、耗油菜心以及港式柠檬茶。这家双拼是烧鸭拼叉烧，烧鸭虽然鸭肉还是有点骚味，但鸭皮很脆；叉烧比较瘦，但还好焦边增加了口感和风味。周呦鸣见周妈妈吃得差不多不用加菜了，默默的扫码结账了，周妈妈知道了后，还追问花了多少钱，听到这么一顿快两百块，就开始念叨不如回家吃。
周呦鸣其实对周妈妈的唠叨有点习惯，但一般也就听听，不太仔细去想，现在想来，其实这种时候的抱怨都是在心疼自己吧。明明以前也觉得母女关系不错，自己也算孝顺，但其实，做到的还是很少啊，周呦鸣有点鼻酸，于是把头靠在周妈妈肩膀上一下，跟周妈妈说；“女儿也赚钱了，请你吃这点钱不算什么，以后我多请你吃，你就习惯啦。”
周妈妈突然觉得，女儿真的长大了，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反而有点心疼呢。